“妈的,老小子敢耍我们!”王大啐了一口。
“七哥,我们去教训他一顿。”说着,他就要抄家伙往城外去。
许七拉住他,“这件事之后再说,别冲动。”
在这个小团体里,王大一直充当着武力担当的角色,行事比较冲动。
“难道我们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吗?”王大愤愤。
“博弈不就是你来我往吗?他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呢。”赵聪道。
卫令央有些诧异地看了赵聪一眼。
“阿聪,看来是时候把那条消息传给郑老爹了。”许七道。
赵聪点头,招来一个小男孩,附耳说了几句。
他们既然敢和郑老爹做这个生意,就一定是做足了准备的,他们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那这些玫瑰?”赵聪拧眉。
许七有些踌躇,扔了吧,又有些可惜,可是留着,这样品质有缺的玫瑰是不会有人买的。
“哥哥,让我试试吧。”卫令央小声说道。
许七揉了揉她乱七八糟的头发,点点头。
郑老爹此举只是为了是叹气,并非是想彻底撕破脸皮去,所以这些玫瑰虽然和他们约定的差了些,却也不至于拿不出手。
卫令央走过去,在一堆有些蔫吧发黄的玫瑰里挑了几株,扯去已经不新鲜的花瓣,搭配了几下,便化腐朽为神奇。
“小卫!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王大重重地拍了一下卫令央的肩膀,把她拍得一个趔趄。
还好许七及时扶了她一把,不然她能直接摔个狗吃屎。许七悄悄瞪了王大一眼,他挠挠头,脸上有些难为情。
“小卫,你这身体太差了。”他嘟囔了两句。
赵聪看见经过卫令央搭配后格外出彩的花束,眼里带了几分探究。
“真厉害。”许七笑着夸赞道。
回来这么几天,他都不曾追问过卫令央当初为何不告而别,只是默默地带着她参与卖花这件事。卫令央知道,他是希望她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不为拖累他而愧疚不安。
这项插花的手艺,不仅她自己会,原主作为曾经的高门贵女,也是学过的。
卫令央又让许七他们找了一些竹片和笔墨,认认真真地给每束花都写了铭牌。
时人虽然追求时尚,却依旧讲究含蓄,写的东西自然不能像现代那样露骨。
卫令央沉思片刻,提笔写下一行行隽美的簪花小楷。
经过她这么一番包装,原本普普通通,还有些蔫吧玫瑰顿时变成了花店里精美的花束。
仅凭卫令央一人,要是想把这玫瑰都包装好是不可能的,她只能临时开班授课,教了一些简单的配色知识给其他人,然后自己一个个地调整。
好在他们拿到花的时间早,这么耽误了一会儿,也才早上九点出头。
许七将包装好的花给大家分了分,便和赵聪他们各自带队上街去了。
卫令央自然是和许七一起的。
这个时期上海鱼龙混杂,各国势力划区而治,主要分为公共租界、法租界、华界三大区域。
从居住地方上就能将人划分成三六九等,下层平民多居住在棚户区,普通市民多住在里弄,而白领阶层和上层人士则分别住在公寓住宅和花园洋房中。
许七他们要去的是位于法租界的歌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