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79

玖玥“娘最喜欢吃冰过的”

玱玹（轩）“是啊，那时候你们在五神山，我还没见过姑姑和你们，可奶奶一看到桑葚就唠叨‘你姑姑最喜欢吃冰葚子了，五神山只怕没有好的桑葚，我们做好了，派人给你姑姑送去’，我还帮奶奶采摘过桑葚，一起做过冰葚子”

两人甜甜笑起来

玖瑶“每年都有人来给娘送冰葚子，娘舍不得多吃，每天只拿一小碟，因为冰冰甜甜酸酸的，高辛又热，我们也喜欢吃，每次都和娘抢着吃。觉得不够吃，让侍女也去采了桑葚做冰葚子，可味道始终和外祖母送来的不一样”

玱玹（轩）“等今年桑葚好了，我做给你们吃，保证和奶奶做的一模一样”

两人笑点点头。三人都知道不可能一模一样，但失去的已经失去了，他们都不是喜欢沉湎于过去的人。三人慢慢地散步，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偶尔想起什么，提起时，都是快乐的事，也都是笑着回忆。直到深夜，他们才回了屋子，各自休息。小桃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没有，躺在小时候睡过的榻上被阿姐抱着，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得十分酣沉

第二日，直到天大亮，她才起来，阿姐早早就起来了，听珊瑚说阿姐去外祖父那找表哥去了

小桃不着急，慢慢地洗漱吃饭，等吃完饭，看到了凤凰树下的秋千架。珊瑚笑道：“也不知道王子怎么想的，大半夜不睡觉，居然做了个秋千。”小桃倚着门框，笑起来，鼻子却有些发酸

珊瑚问：“王姬，荡秋千吗？”小桃摇摇头，慢步而走，也没刻意去寻阿姐，玱玹和西炎王，只是随便地逛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以前外祖母起居的寝殿。门口立着几个侍卫，见到她，既未出声禀奏，也未出声拦阻

小桃走进了屋子，西炎王和玱玹正坐在暖榻上下棋。西炎王歪倚着，玱玹正襟端坐，不过两人的表情倒是一模一样，都面无表情，无喜无怒，让人一点都看不出他们的心思，小夭坐在外祖母的妆台前发着呆

小桃没理他们，走到外祖母的妆台前，发现这个屋子居然和小时候的记忆变动不大，就好似外祖母依旧生活在这里，甚至连外祖母用过的梳子、首饰都依旧在妆台上

玖玥“阿姐”

小夭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抬起头

玖瑶“你醒了啊？睡得怎么样”

玖玥“还不错”

小夭知道她的还不错就是很好的意思，她的话从不说满

小夭随手打开了一个首饰匣，拿起了一套红宝石的步摇。这些首饰依旧璀璨如新，就好似女主人马上就会回来戴起它们，可其实，即使在小夭的记忆中，女主人也从未戴过它们。小夭想给小桃戴上，小桃摇了摇头， 她不喜欢头上戴太多装饰，沉重，小夭把步摇放在发上比着，这步摇一套三支，两支四蝶步摇，一支双翅步摇，还有六支配套的长短簪，累累串串的红宝石，几乎要坠满全头，很难想象朴素憔悴的外祖母曾戴过这么耀眼炫目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