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慈把刚刚在议事厅里的对话告诉宁嘉,问他是怎么想的。
宁嘉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圣女大人所指之处便是宁嘉所在之处。”
主动权再一次回到阮念慈的手里,这一次她只觉千斤重。
“你让我想想。”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念慈跟在仆人的后面来到了教堂。
教堂庄严肃穆,只有纯真之人才可进入,这里是与祂通话的地方,邪祟是无法进入的。
所以宁嘉只能留在外面,阮念慈半跪在蒲团上,做出祈祷的姿势。
教堂空荡,大部分神教职员都前往灾难严重的地方了,只有一两个维持教堂卫生的仆人在内。阮念慈向祂祈祷,愿前方奋勇杀敌的将士们能够平安归来。
阮念慈是神选之子,由她所做的祈祷都会一一应验。
祈祷需要耗费念慈不少圣力,看似简单的动作一旦加上圣力就会变得艰难无比。
念慈开始念诵祷告词:
“祂为我们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和水,给我们开了一条又新又活的道路。
“我要满心感谢赞美纪念你!赞美你无私的胸怀,赞美你高尚的品格。
“祂啊!请你保佑阿父阿兄可以平安归来!感谢赞美纪念你!
“你流血,为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感谢赞美纪念你!
“你戴荆棘冠冕,为除灭我们的自我、骄傲和咒诅,换取谦卑荣耀的冠冕,感谢赞美纪念你!”
一遍又一遍,阮念慈念诵着这段祷告词。
……
直到自己的膝盖开始痛,阮念慈才停下祷告。
她打开紧闭的大门,宁嘉站在逆光里等候着她。
“准备好马车,我们启程去平民窟。”
“好的。”
阮念慈坐上宁嘉准备好的马车,她这才想起来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塞缪尔和陆珞珞。塞缪尔她了解,不是在救治伤员就是在处理公务。至于陆珞珞,她去哪里了?
“怎么不见珞儿?”
宁嘉老实回答:“陆侍者同圣子在一起,属下只知道这些。”
说完,宁嘉拿起马车角落早就准备好的薄毯盖在阮念慈的膝盖上。“小心着凉,圣女大人。”
马车稳步行驶,神殿和贫民窟的距离不远,马车很快就到了。
宁嘉率先下车,伸出结实的臂膀好让念慈下车。
阮念慈一手抓住他的臂膀,一手捻起圣袍裙摆,跳下马车。
两人的出现果然引起了骚动,不少衣衫褴褛的男女蜂拥而至,将两人团团围住。
“行善的贵族小姐啊,赏赐点食物吧。”
“好心的小姐,救救我的孩子吧。”
“小姐,给点食物吧……”
无数肮脏的手伸向阮念慈的衣裙上,宁嘉把念慈护在怀里艰难行走。
很快,阮念慈干净的圣袍上沾染上泥土和煤炭,她的脸上充满慈悲,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
“放肆!”赶过来的军官控制住疯狂的人群,“知道你们乞讨的对象是谁吗?!”
身披铠甲的骑士排成两排,将人群和念慈宁嘉两人隔开。
为首军官单膝下跪在阮念慈面前:“圣女大人受惊了。”
念慈摇摇头,表示无大碍。
刚刚疯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又很快双膝下跪。
此起彼伏的祈求声响起,都是祈求祂原谅刚刚他们的过错。
阮念慈离开宁嘉的怀抱,缓步走到中央,双手交叉做出祈祷姿势。
“我向祂祷告,雷必止住,也不再有冰雹,叫你知道全地都是属布鲁日的。”
“我向祂祈祷,原战争停止,胜利属于布鲁日。”
人群跟着呼应:“原战争停止,胜利属于布鲁日;我向祂祷告,雷必止住,也不再有冰雹,叫你知道全地都是属布鲁日的。”
念慈随前来接应的军官来到神殿职员的临时住所,这里差不多都是治愈师和神官在照顾受伤的居民。
同领头人打过招呼后,念慈就投入忙碌的救治当中。
瘟疫、天灾、战争,这是祂对人类作恶的惩罚。
所有对此深信不疑,遭受磨难的人儿无时不刻都在向祂祈求,祈求祂原谅自己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