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圈内八卦

  “他说，山海和聆古两家还在争呢。最近互相整了好几回了，连消防的关系都用上了。”第三个人开口了。

  “我操可以。堂堂两家大协会用出这种损招，牛逼。”他们全都嘲弄地笑起来。

  “不过，他们也同时在找方书铭的女儿。听我老表说，两家人都蹲在他们家门口守着哩。”那个老韩说道。

  “那丫头跑哪儿去了？你上次不是说她不见了吗？”光头道。

  “对啊，都有十天了吧。说是留了消息，听到方书铭的消息，又跑出去找了。不过啊，”老韩压低声音，“我老表怀疑，那丫头可能是故意的，让两家打起来以后自己躲出去了。”

  唉，果然还是隐瞒不了太久。这种猜测都传到杭州了，那两家协会一定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我也没办法，要是想不引起怀疑只能留在上海，那样的话更加被动。至少我现在行动自由。

  “真的假的，那丫头片子躲出去能理解，难道她还能让两家协会闹起来？”第二个人表示怀疑。

  “谁知道。之前不是一直传，山海那个陆康岭想打方书铭钧瓷的主意嘛，听说这次金源直接当面骂他欺负孤女，还说方书铭本来就要把钧瓷给聆古的，姓陆的想中间抢断，去为难一个小姑娘。陆康岭也说他女儿明明说是要给山海，两个人就一直吵。”老韩道。

  “那这么看确实不好判断。要么是小姑娘在中间挑拨，要么是两家协会趁人不在各执一词。关键还是小姑娘，她出来当众说句话就搞清楚了。”光头道。

  “现在就是她也莫名其妙失踪了啊。所以才可疑嘛。”三个人叹气沉默一会儿。

  “不过，我觉得不至于是她的问题，她年纪也不大吧，怎么骗的过陆康岭那种人精。”

  “要是她故意的倒是好事。守着那么多值钱古董，如果傻不拉叽随随便便叫人骗了多可惜。方书铭一辈子的心血啊！”老韩感叹。

  “她懂文玩吗？”

  “听说没什么天赋。而且大学也学的别的专业，跟这行没半点关系。”

  “啊？那太可惜了吧，方书铭的天赋相当高啊，他几乎就没出过错。”光头道。

  “跟在她爸爸身边那么多年，就什么都没学会？”第二人不死心。

  “基本的东西总归能看看，但估计也就这么多了。你想，要是有点天赋，她爸会让她学别的去吗？”老韩道。

  抱歉，我爸并不在乎我学什么专业。再说，有天赋难道就不能在业余时间学吗？我在心里默默反驳。

  “那倒也刚好，她以后不在这行混了，那两家想找她麻烦也找不到。”

  “哪有这么容易。她如果真得罪了人，以后如果想出手那些古董，那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再退一步说，就算她自己想彻底远离这个圈子，”老韩压低声音，“行里的人物照样可以整她。你以为现在哪儿来这么多清白的古物？不都是圈里人用手段洗白的嘛。大家同在一个圈子，所以再不合也不会利用这一点攻击对方。但如果她彻底变成圈外人了，哼哼……”

  这个老韩还真是很了解圈子里的事。这也正是我不得不一直想办法周旋的原因。

  “暴殄天物啊！那么多宝贝……”第二个人眯着眼幻想起来。

  老韩笑道：“你看看，老沈坐在这儿想想都心痒了。不怪那边两个协会撕破脸也要争取方家。”

  三个人又互相揶揄了一阵，聊别的去了。我也算知道了我想知道的。

  总之，现在两边都在监视我家等我出现，大概是要我现身说法，或是准备找我算账，又或者他们也不确定我究竟是无意还是故意，只是先等着再说。同时，如果他们的矛盾随时间推移而弱化，双方冷静下来，说不定会达成共识，那么矛头就对准我了，现在只能继续激化矛盾。

  刚才听三人聊天我就想到了，既然都已经在我家门口监视我，做到这个程度，那就不妨让大家认为他们做得更过分好了。众人在怀疑我“失踪”或是“逃脱”，我就利用前者大做文章。想想，若是他们认为我的失踪是由于对方协会造成的，又会是什么反应呢？想着我就冷笑起来。

  我正要细想具体如何设计，手机铃声忽然想起打断我的思路。我一看，是吴叔叔的电话。

  “喂，怀渺啊，你最近怎么样？”

  “吴叔叔好，我还可以，比前一阵好些，谢谢您关心。”

  “嗯，那就好。”对面顿了一下，“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和小邪待在一起？”

  这冷不丁的问题让我一愣。既然这么问，吴邪没告诉他我最近在一起查张家的事？我本以为这叔侄俩会消息互通，或至少吴邪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二叔。那么他是觉得没必要告知还是刻意瞒着？我要替他瞒着吗？正犹豫怎么回答，对面叹了口气：“这样，你来我的茶馆坐坐吧。还记得地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