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从内堂探出头来,“掌柜,可以打烊了吗?”早过了平日歇业的时间。
齐铁嘴朝他摆摆手,起身背着手离开。
卫娜这边才走出没多远,就与出来寻找自己的人遇上了。
丫头见外头天色都晚了,人还不见回来,担心出什么意外,陈皮就发动手底下的伙计出来寻找。
卫娜赶回家,饭桌上丫头向她问起了晚归的缘由。
“我今天不小心走到了齐家的堂口,被主家留在那喝茶歇脚。”这话立马引起了陈皮的注意。
地下出来的货他都是交给解、霍两家,跟齐家可没什么交集。
丫头:“喝茶也费不了多久啊?”卫娜可是出门了整整三个时辰,就算是排除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那也还有很久。
“他跟我说了些故事,听入迷了。”卫娜挑拣一番,说了个有趣又不吓人的。
黄父三、四十好几,像是这种灵异志怪的故事也从长辈那听了不少,可信了。
“这些可不兴说,小心招来脏东西。吃饭吃饭。”虽然搞不懂齐铁嘴为什么要跟卫娜讲故事,但这事在黄父跟丫头这算是揭过了,陈皮可就没这么好打发。
晚餐后,他向卫娜打听了二人相处的全过程。
听她说一口水都没喝,满意的点点头,仍是很纳闷齐铁嘴对待卫娜的态度。
齐家虽只有一个堂口,可他们家奇门八算是长沙第一算,算得极准。
地里营生和盗卖古董的人都极其迷信,奇门八算名声在外,就算不要货,都有人愿意为求一算跑来随便买一件,生意因而源源不断。
“他是不是有事找姐夫啊?”卫娜说出自己的猜测。
陈皮摇头,安抚了句,“这事我会去搞清楚,你先暂时不要出门。”
“知道了。”说完卫娜就回房去了。
陈皮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翌日忙完立马找上了齐铁嘴。
后者见到他并没有一丝意外,抬手请他入座。
“齐家的奇门八算乃是长沙第一算,应该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吧。”陈皮的口气不好不坏,可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齐铁嘴。
这几年陈皮在长沙那可是凶名在外,论起心狠手辣完全不在半截李之下,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未婚妻,现在的夫人——丫头。
爱屋及乌,丫头的父亲跟妹妹也是划分在保护圈内。
按理说以齐铁嘴谨小慎微的性子,是不会去触‘虎须’的,但无奈的是,谁让卫娜是他的贵人呢!
他们算相之人不算己,算己死无疑,但也总有些漏子可以钻。
就比如,每日出门算算吉凶。
昨日,是他这二十几年来测算过的最吉利的一卦,而卫娜,是唯一的客人。
“只是跟黄姑娘有缘,想跟她认识下。”
齐铁嘴意思是想跟卫娜交个朋友,可听在陈皮耳中,那就是他对卫娜有企图!
眼神立马就变了味,上上下下将齐铁嘴打量个遍。
长的还行,斯斯文文的,手无缚鸡之力,一看就打不过卫娜,倒是不用担心她以后受欺负......
齐铁嘴被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些干涩的出声,“陈爷你这是在看啥?”
陈皮砸吧了下嘴,来了句,“弱了些,不像是个能长命的。”
眼镜后的双眸瞪圆,就交个朋友,怎么还咒人呢!
不等齐铁嘴说话,陈皮撂下一句,“看你表现。”人就扬长而去。
“这什么人啊。”因着卫娜这个贵人,齐铁嘴只是小声抱怨。
一直在旁充当柱子的伙计弱弱来了句,“掌柜,你要跟那陈.....陈爷做连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