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宋亚轩外头藏着个女人,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她从十八岁成人礼之后就和宋亚轩在一起了。
外人都说,她陆倾亦知情识趣,温顺软柔,放眼整个弥城都挑不出一个能胜过她的女人。
可宋亚轩不是这么想的啊。
她跟宋亚轩结婚三年,无名无分的,宋亚轩的那些个兄弟们,嘴上叫她#嫂子,私下却没少拿下流的眼神来肖想她的。
可这些事情,宋亚轩从来都没有理会过。
更甚者……有一次,她差一点就在酒吧的卫生间里,被他的兄弟给强了。
那时候,她天真地觉得,男人嘛,不都是逢场作戏的。
哪个男人会由着一个女人成为他的软肋。
到如今,她算是明白了。
宋亚轩不是没有软肋,只是他的软肋,不是她陆倾亦而已。
陆倾亦宋亚轩……
陆倾亦攥着胸前的病号服,狠狠地抽了口气,
陆倾亦我告诉你,‘宋太太’这个位置,谁愿意坐,谁去坐。我不要……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愤然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拔了下来,直接甩在了宋亚轩的脚边。
宋亚轩立在原地,就这么盯着陆倾亦踉踉跄跄地朝走廊尽头走去。
脚下,是一枚圈口很小的素圈。
这是两人领证那天,陆倾亦花了十分钟在商场的小饰品店买的银戒指。
看了几秒后,立在一旁的阮苼蹲了下去,将戒指捡了起来。
阮笙亚轩,赶紧去追吧。
阮苼吸了吸鼻子,将戒指递给了宋亚轩。
宋亚轩几乎没看,接过去后便塞进了裤袋里。
然后伸手搂住了阮苼的肩膀,
宋亚轩回病房去,你身子弱,别着凉。
阮笙可是……
阮苼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对上宋亚轩的眼神,到底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犹豫了几秒后,她这才转身朝自己的病房走去。
等她一离开,宋亚轩才叫了江淮。
宋亚轩去追少夫人。
江淮看了一眼宋亚轩,点了下头后,当下准备离开。
刚转身,宋亚轩又叫住了他。
宋亚轩视频处理干净。
宋亚轩眸光暗沉了几分,又补充了一句,
宋亚轩那几个,也处理掉。
江淮是!
江淮点头,立刻转身去追人了。
——
陆倾亦离开医院并没走多远,毕竟刚动完手术,浑身上下也没什么气力。
出了电梯,自己就扛不住了,也只能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了。
江淮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倾亦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似的,蜷着身子坐在椅子上。
病号服被血染红了一片,反倒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了。
江淮少夫人,回病房吧。
江淮动了动唇,想伸手去扶她,可碍于两人身份有别,江淮又迟疑了。
陆倾亦没动,但明显情绪已经自我安抚了下来。
她放下双脚,站了起来,眼尾的泪痕也抹干净了。
陆倾亦回公馆,另外把姜医生叫来。
既然决定跟宋亚轩离婚了,那她就不能亏了自己的身体。
江淮怔了怔,到底点了头。
回到宋公馆后,女佣扶着她上了楼,很快姜医生也过来了。
陆倾亦躺在床上,因为疼痛,一阵阵地抽着气儿。
姜穗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倾亦面色泛白,一副快死的样子。
到嘴边的话,忍了忍又咽了回去,随后给她打了一针止痛针。
姜穗尔说吧,这次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见她缓过神来,姜穗尔这才坐在了床边。
尽管嘴上戏谑陆倾亦,但心里还是挺心疼她的。
陆倾亦抿了抿唇,
陆倾亦替我收拾下行李,我明天打算回家。
姜穗尔回哪个家?
姜穗尔问她,
姜穗尔你跟了宋亚轩七年,你回过几次陆家的?那对小贱人能让你回去啊?
这话一说,陆倾亦就不说话了。
姜穗尔见她隐忍不语,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姜穗尔你自己也是,明知道陆家要仰仗宋家的扶持。你还敢出去玩男模,拍小视频。你家宋总没把你丢海里喂鱼就不错了。你还敢跟他叫板,你疯……
陆倾亦他不会在意的。
陆倾亦扯了扯嘴角,随即陷入了冗长的沉默当中。
就在姜穗尔以为她得了癔症的时候,陆倾亦突然说道。
陆倾亦穗穗,我决定跟他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