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卿子航……
苏子航什么都别和我说，出去！
苏子航拽着刘云卿，将她拖出门，嘭地一声关上。
刘云卿站在门外，闭上眼睛，一阵难受，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子航会这么对她，以前他是混账了一些，至少还算孝顺，从不顶撞她，第一次和她意见相悖，还是那时候因为舒舒，子航离家出走了一阵子，最后，她妥协了。
过了三天，刘耀文始终没有找苏子航，也不许舒舒和冉荏去找他。
刘云卿给刘如城回了电话，
刘云卿爸，我劝不动他，要不你来试试，他一向还算听的进去你的话。
刘如城到了酒店，敲了敲门，
刘如城子航，是我。
苏子航听到刘如城的声音，打开了门。
刘如城进门，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低了头。
刘如城叹了一口气，
刘如城芊芊因为你没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过不去，你就救救宁宁吧，他还是个不到四岁的孩子，就当救了芊芊。
苏子航吃力地喘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刘如城，眸色暗红，“
苏子航外公，你开了这口，我不该拒绝的！可是，我没有办法，这是我唯一能从他手里夺回舒舒的机会。你就当我是个畜生，我是个混蛋吧！
他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刘如城也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刘如城宁宁他还是个孩子。
苏子航外公，这个世界上，每天因为疾病去世的孩子成千上万，如果他和你没有关系，你会在意吗？说到底他又不是我儿子，我没有义务救他。你知道吗？他从懂事开始就不亲我，我也讨厌他，大概一直是相克的吧。
苏子航咽了一口气，幽幽地出声。
刘如城看来，我再说什么，你都不会答应了？
刘如城睁开眼睛，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是的，我就是个混蛋，我就是个畜生！外公，对不起，我没法答应你，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就这样了。
”苏子航低头，点了一根烟。
刘如城站起来，出了酒店。
回到医院，趁着刘耀文带着宁宁去做检查的空档，他寻了一个机会，把舒舒叫到了一边。
舒舒看向刘如城。
刘如城突然无法直视舒舒，错开了舒舒的眼神，
刘如城我知道我不该提出这样自私的要求，可是耀文他毕竟是我儿子，宁宁是我的孙子，我不能眼睁睁……
舒舒以前呢？以前能眼睁睁地看着，现在就不能了？
舒舒红了眼睛，眸色逼人地看向刘如城，用力地咬着下唇。
刘如城无法回答，保持了沉默。
舒舒轻哼了一声，不想再看刘如城一眼，
舒舒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父亲。
刘如城身形晃动一下，
刘如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有自己的不得已。
舒舒不得已？
舒舒恍惚一笑了一声，看向刘如城，胸腔里有一股怒火喷薄，
舒舒不得已让耀文一条腿粉碎性骨折吗？不得已看着芊芊含冤而死吗？就算我是一个和她不相识的陌生人，也会因为自己没有及时救她心里惶恐不安，七年来，每一次梦见芊芊，浑身都会出一层冷汗，我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如何心安理得过的，梦里见了芊芊，你又是自己面对的，抬着头还是低着头？
刘如城看向舒舒，呼吸微微沉重，
刘如城那么，你现在不救宁宁和耀文，再过多少年，你就不会惶恐不安了吗？
舒舒抬头看向刘如城，
舒舒请把你的要求完完整整说一遍。
刘如城离开耀文。
刘如城看向舒舒。
舒舒咬了咬下唇，睁大眼睛看着刘如城，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舒舒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离开他的。
刘如城那你眼睁睁地看着……
舒舒不想听下去，转身就走，紧攥着拳头，指节在掌心留下一排深深的印迹。
刘耀文和宁宁做完检查出来的时候，舒舒坐在长椅上发呆。
刘耀文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停住了步子。
宁宁抬头看了一眼爸爸，走过去握住的舒舒的手
宁宁妈妈，你的手好冰冷。
舒舒回过神来，看向宁宁。
宁宁妈妈，我帮你暖暖手吧。
宁宁朝着舒舒笑了一下，两只小手捏紧了舒舒的手，俯身用口吹热气。
舒舒盯着宁宁，突然将他抱紧在怀里。
宁宁妈妈，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宁宁靠在舒舒怀里，声音平静。
那柔软的声音，却像一把刀子，割在她心口上。
舒舒站起来，推开宁宁，像是被洪水猛兽追赶般冲进旁边的卫生间，猛地把门关上，狼狈地靠在墙上大口呼吸，眼睛里有着深深的慌乱。
洗手的地方有面巨大的镜子，镜面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点水渍，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眼底的慌乱，无处遁逃。
镜子中的她，眼带血丝，脸色苍白。
舒舒吸了一口气，刘如城和医生的话不停地在耳边盘旋，可是她不能，不能对不起他。
她离不开他，也不能没有宁宁。
舒舒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直到外面响起刘耀文低醇的声音，舒舒才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出了卫生间。
刘耀文看向舒舒，
刘耀文怎么了？
舒舒抬头迎上刘耀文的视线，
舒舒没什么。
刘耀文什么也没说，攥紧了舒舒的手。
舒舒抬手别了一下鬓发，看了一眼刘耀文，
舒舒要回去了吗？
刘耀文不，从今天开始，宁宁要住院了，我们去办理住院手续。
办完住院手续，到了病房，看着护士给宁宁输液，舒舒静静地坐在一边出神。
刘耀文站在旁边，扫了一眼舒舒。
舒舒看向刘耀文，
舒舒怎么不坐下休息，医生说……
刘耀文又不是纸糊的。
刘耀文一边说一边坐到了舒舒身边，一起看向宁宁的方向，握住了舒舒的手。
舒舒侧头看了一眼刘耀文，又看向宁宁的方向。
护士扎好针，用胶布固定了，回头看向刘耀文和舒舒，
万能龙套刘先生、刘夫人，好了。有什么事，按呼叫铃，我会马上过来。
刘耀文点了点头，护士出去了。
宁宁静静地躺在床上，侧头看了一眼舒舒和刘耀文的方向，没有出声。
刘耀文走过去，抚摸了一下宁宁的额头，
刘耀文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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