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切磋

一晃，一年过去了。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个……”

“刃叔，到底是哪五名，那三代价又是什么？”启明一阵无语，“你在我面前念叨两年了。”

电脑旁边，站着一位男子。黑色的散发，红色的眼瞳，阴郁的表情，令他看起来充满危险。此时，他正穿着黑色的罗浮式衣服，背后背着一把带着金色裂纹的黑剑。

“哟，小启明有本事了啊，敢跟我叫板了？”刃的红瞳略微一瞥，嘴角扬起残忍的微笑。

启明不由得心慌。

“此番美景，我虽求而不得……”刃接着说，“却能邀你欣赏一番……”

“别别别，刃叔，我错了！”启明连忙求饶。

“是吗？”刃笑了笑，转头看着电脑屏幕，“那么下次……该怎么做？”

“别人说话要认真听，不要随便打断；与别人说话要客客气气的……”启明的声音有些颤抖。

刃是仙舟罗浮人，那里的人曾接受过丰饶星神药师的赐福，现在人均寿命可达1000岁，但代价不是没有。这些长生的人被称之为长生种，许多长生种到500岁时，有很大概率堕入魔阴身，失去理智，变成怪物。

而刃则不同，他是个永生者。

永生者，顾名思义，他不老不死不灭，受了伤也很快能够恢复。而他在大开杀戒之前，最喜欢说的话，便是“此番美景，我虽求而不得，却能邀诸位共赏。”

据他描述，美景，是一片满是彼岸花的地方。一开始，启明看了彼岸花的图片，还以为刃说的是什么很美的地方，后来才知道，满是彼岸花，那代表冥界啊！

而刃是永生者，自然体会不到死亡的感觉，可是，他却能送别人去冥界，这才是他说那话真正的意思。

虽然他是数据体，但不代表他不会被杀死。就像之前说的，只要技术到位，他就可以从网络上被抹除。而刃稍微从银狼那儿学了点，自然知道怎么抹除他。

“这才对嘛。”刃脸上的残忍笑意一扫而空，重回刚才的冷漠，“等一下我会把最后一道刀法交给你，给我记清楚了。这节课之后，你就只剩两节课了。”

说罢，刃就拿起桌上一本罗浮样式的书，开始讲起来。这是一本关于古武的书，记载了许多武术和一些武器的技法。两年前，启明便提出想学习这个，虽然没有肉体，但是他秉承着多学一点总不会有害处这一想法，还是坚持学习。而刃也乐于此，不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总是闲得慌，正好有一个打发时间的差事，何乐而不为呢？

“差不多就这么多了，”过了好一会儿，刃合上了书，“你先消化几分钟，等会儿我再来检验你的成果。”

在网络世界，启明快速处理着刚才所学到的知识。他搭建了一个虚拟平台，在上面以一秒千万次的速度模拟了近几千种情况。十分钟后，他开口道：

“我准备好了。”

“嗯。”刃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一个全感眼镜，“让我看看你的成果吧。”

带上眼镜，他感觉是身体一空，一瞬间便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漆黑一片，只有眼前的高台上亮着灯。

他将裂剑从背上取下，缓缓走向高台。他的眼中充满杀气，还有一种渴望。

虚无命途的力量在他身上生效。一朵朵彼岸花在他所走过的地方绽放，宛如一片血海。他的眼睛闪着鲜红的光芒，宛如饿狼虎视眈眈地看着待宰的猎物一般。

此时，高台之上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黑色散发，同样红色的眼瞳，此刻穿着黑色的风衣，右手握着一把唐刀，正盯着刃。这便是启明。

“那么……开始！”话音刚落，一道虚影猛然上前，剑芒一闪，剑尖直直地向启明的胸口刺去。

启明冷静地躲过攻击，在右侧举起唐刀，朝着刃的脖颈处砍去。刃轻松躲过，反手劈向他的胸口，他连忙转动手腕，用刀背格挡。

一时间两方打得如火如荼。刃不断地朝启明的要害处攻击，攻击之密令启明难以招架，只能不断用唐刀的刀背格挡。

这时，刃突然卖出一个破绽，想引诱启明攻击。而启明却反其道而行之，先是装作上当，向着破绽处突刺，在刃即将偷袭时，又突然闪到他的右侧，一刀劈下去。

铛！刀与剑碰撞，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好，好！不错，学到了有三分！”刃酣畅淋漓地大笑起来，“但还不够！”

说罢，他猛地一挥，逼得启明不得不后退几步。随即，他右手放在剑身上，慢慢抚摸起来。

随着他的抚摸，裂剑开始绽出金光。启明确信，他看到刃再抚摸剑身时，他的手在流血。而剑在吸收这些富含虚无能量的血液，绽出了道道金光，同时还有着一丝淡淡的猩红。

“那么……试试这个，如何？！”刃对着他狠狠挥出一剑。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呜呜的破风声。同时，其形成的暗红色的剑气，正迅速朝着他袭来。

他平静地看着快速朝他袭来的剑气，并不动弹。就在剑气离他仅剩几步时，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幕，像是空间被活生生撕开一样。他猛地向其扑去，整个身子没入光幕之中，竟凭空消失了。

剑气扑了个空，而刃却显得很平静。只是几息，他猛地转身，抬起裂剑。铛！裂剑与唐刀碰撞，产生了巨大的震荡。不知何时，启明突然出现在了刃的身后。

刃微微一抬，便将唐刀拨开，随后，他将裂剑置于右侧，朝着启明的胸口处突刺。而启明快速躲闪，眼疾手快，迅速出刀，想要别下刃手中的剑，可是刃只是微微侧身，便躲过了他出其不意的攻击，甚至在他站立不稳时还猛地踹了他一脚。

因为是数据体，启明感觉不到疼痛。但他能明显感受到行动受限，估摸着可能肋骨被踢断了。

“靠，刃叔，你真狠啊！”启明埋怨道，随即退后几步，手中幻化出一把左轮手枪，朝他射击。

“我说过了，这对我没用。”刃整个人如同一道闪电，快速地闪过，快出了虚影。

“我可没说要用这个攻击你啊！”启明的面前再次出现那道光幕，他扑入其中，下一刻便出现在刃的后方。此时刃正在躲避子弹，还没来得及转身。

铛！又是一声脆响。不出所料，他的攻击又被格挡。但不同的是，这次，唐刀的刀刃擦到了刃的脸，破开了一道小口。

“不错，”刃笑了起来，随即一用力，挑开了他的刀，“终于能伤到我了，这次能给个及格，

“不过……”

他闭上眼睛，将裂剑置于身前，少卿，他猛然睁眼，眼中的猩红平添几分。

嚓！在徐明不可思议的注视下，裂剑顺着金色的裂纹断开，一瞬间，人就不见了踪影。

恍惚之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处在水墨画之中，脚下是一个浅浅的水潭，四周都是水墨所绘成的风景，格外的诗情画意。

这时，一瓣彼岸花的花瓣落到水潭中央，泛起了层层波澜。

他感到一股浓郁的力量在头顶汇聚，当他抬头，不由得瞳孔紧缩。

刃就在上空。那把裂剑不知何时已恢复原样，同时剑身周围还附着了浓郁的暗红色雾气。

轰！他将剑猛然劈下，无数道暗红色剑气朝他袭来，密度之大，根本无法躲避。同时其浓郁的能量还扭曲了空间，他无法使用以太编辑，通过修改数据来转换位置了。

“只能硬抗了。”他心一横，抬起唐刀，开始真正地运作起能量。

他的命途力量第一次在虚拟世界如此鲜明地展现出来，仿佛一股强大的魔法,在虚拟世界中崛起。他的四周燃起了一团团熊熊烈火，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吞噬掉。同时,他脚下的黑影逐渐蔓延，如同一团深邃的黑暗，似乎要将他吞噬掉。他抬起手中的唐刀，一道火焰铸就的屏障在他面前瞬间燃起。轰!两股能量相碰撞，产生了剧烈的爆炸，仿佛要将一切都毁灭干净。

刃差点站立不稳，等到他站稳，看着那弥漫的烟雾，嘴角微微扬起。

“可惜啊，还差一点......”

突然，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抬脚，却发现脚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低头一看，那团出现在启明脚下的东西，此刻已经到了他的脚下，将他的脚狠狠缠住。

烟雾中突然蹿出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是启明。他右手持刀，左手悬空，操控着那团黑色的东西，朝着刃冲来。

一声闷响，刀身刺入了肉体。启明就站在刃面前，右手的唐刀刀身已没入他的胸口一半。

成功了......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道刺耳的笑声响起。

他满脸惊愕地看着刃。刃就站在他面前，佁然不动，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他猛地握住刀身，将其往胸前一推，启明避让不及，径直被拉到跟前。

噗！裂剑狠狠刺入启明的胸膛，鲜血不断渗出。启明吐了口鲜血，神色却无丝毫变化，仿佛早就知道了结局。

咔嚓！一声脆响，刃直接捏碎了唐刀。启明的身躯缓缓倒下，但还没有死。

“很好，很好！这一次，十分，我给八分......”刃笑盈盈地看着他，随后，缓缓举起了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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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虚拟空间，刃满意地看着屏幕。

“你已经学完了我所知道的大部分，”刃缓缓开口，“如果你有肉体，那么稍加练习，放到罗浮，是可以单挑一整支云骑军的存在了。”

“话说，你的三个命途能力都是什么？”刃突然问道，“我很好奇，以前都只是断断续续地使出一些，而现在却是可以发挥出大部分实力了。”

“三个命途，分别是【存护】【虚无】【丰饶】，”徐明回答道，“对应的属性分别是火，量子，雷。【存护】让我我能控制火焰，可以用它攻击，也可以用它防御，以及将它附着到武器上；【虚无】的话，我可以操控一团黑色的物质，我管他叫‘幽邃’，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消灭，可以牵制敌人，也可以吞噬敌人，但代价是我自身的能量会消耗很多；至于【丰饶】，我没试过。”

“对了，刃叔，还有最后两节课，是什么啊？”启明有些疑惑。

“这个嘛，到时候再告诉你，”刃显得很神秘的样子，“时间的话，也是到时候再说。”

“唉，”启明感叹道，“什么时候能给我来一个身体啊，我也想体会一下当人的感觉啊！”

别着急，快了......刃想到卡芙卡发来的消息，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