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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小短文

锥心刺骨的剧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胸腔里似乎塞进了一只大手,恨狠的收绞住了他的五脏六腑蹂躏撕扯,噬骨的疼痛让沈巍的全身都情不自禁的颤抖不止。密密匝匝的汗水在脸上瀑布一般流淌着,他难受得用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只是呛咳着一口一口的吐着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满地的殷红是如此的滚烫,生生灼伤了的大家的眼。一群人围着他,只是手脚无措的慌乱不堪,却没有任何办法能减轻他的痛苦。

赵云澜虽然看不见,但听着他剧烈的呕吐声,和身边弟兄那惊慌失措的喊叫,也知道沈巍肯定是吐血了。他徒劳的抓住他湿冷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沈巍的名字,眼前一片无望的漆黑,一颗心绝望的坠下去,一直往下落,往下落,像是无底无边的深渊似的。

正在惊惶失措之际,那手却被沈巍挣扎着,轻轻的握了一下。赵云澜瞬间明白过来,知道是沈巍怕自己担心,在如此剧痛难忍的时候,还强撑着给自己传递过他的慰藉。赵云澜觉得自己难过到了极点,那一种愧疚与心疼,让他的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连呼吸都似痛不可抑。

沈巍的呕吐终于渐渐停止了,他苍白虚弱的就像一缕清烟,眼睛微微阖闭着伏在床边只是急促无力的喘,仿佛转眼就会飘散而去一般。

大家都心惊胆战的围在他身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祝红取来一条毛巾轻轻擦拭着他脸颊上的冷汗,看见他如此羸弱的状态,不由担忧的问:“大人,您觉得怎么样?”

沈巍的睫羽微微翕动着,仿佛一只精疲力竭的蝴蝶。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角缓缓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那样温柔宁静的笑容,仿佛在他惨白羸弱的脸颊上绽开了一朵纯不可渎的雪莲。他声音极弱,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熨帖“不要紧……那是瘀血……吐出来就好了……”

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全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赵云澜用颤抖的手从沈巍身后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他把头埋在沈巍的后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渗进沈巍的身体,这个众人眼里的铁石心肠,此刻却躲在他的背后,哭的像一个余悸未消的孩子。

天知道,在刚才那一刻,他的心里有多害怕。赵云澜绝望的想,沈巍一定是被人设计了,那所谓的内丹,肯定是别人算计他命的毒药。听着沈巍痛苦的呕吐声,每一声,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刃,一下一下的切割着他的心脏。眼前一片黑暗,吞噬了一切希望,令人恐惧到了极点的黑暗。徒劳无助的攥着沈巍冰凉刺骨的手,只觉得全身从未如此的寒冷,冷的像是坠入了冰窖里,连浑身的血液都一起凝结成了冰。他的小巍要死了!他的小巍要死了!心里只有这一个可怕的念头呼啸碾转,硬生生将他逼至发狂。

此刻听到沈巍没事了,心却依然在方才的绝望恐慌里没有彻底释放出来。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失去他,一呼一吸间都是惊痛,绞心断肠一般。

他不禁后怕的想,如果沈巍不在了,自己该怎么办?只这么一想,心就哗啦一下子,碎成了齑粉。

那我,也必得是陪他一起死,才不会如此心疼吧。

赵云澜的胸怀里裹满了湿漉漉的悲伤,他用手臂箍住沈巍的身体,恨不得要把这个人整个的揉碎了嵌进自己的身体,这样,他才不会有失去他的恐惧。可是,只是那样疯狂的想着,实际上他手上连力都不太敢使,生怕自己会弄疼沈巍那脆弱不堪的身体。

他只是那样小心翼翼的抱着,仿佛怀里的是一件世上最宝贵的珍品,他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

沈巍感觉到了他的泪水一滴滴的在自己背后无声的流淌着,浓密的长睫轻轻扇动了几下,黑沉沉的眼眸里也不知不觉的氤氲上了一汪水雾。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揉了揉那个人的头发,声音温柔得就像一片雪花轻轻的落下一样“云澜…………我没事了……你别怕……”

晨曦的微光从静静垂落的窗帘缝隙里流泻进来,屋子里暖洋洋的,花瓶里插着淡雅的菊花,散发出一缕幽幽的暗香。

沈巍缓缓的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赵云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自己。

晨风吹动窗帘,他额上的碎发被风吹着微微拂动,眉宇间有着沈巍极为熟悉的刚毅与俊朗。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神情依然淡定从容,丝毫没有一点颓废与沮丧。

沈巍怔怔的凝视着他那张已经在脑海描摹了上万年的轮廓,前尘旧梦翻涌而来,一下一下的在心底研磨。邓林之阴,山峦沉稳,夕阳西下,晚照余霞,山谷中霞蔚云蒸,青衫曳地的神祗立在余晖之中,圣洁而高贵。

他对自己说:“我浑身上下,大概也就只有这几分真心能上秤卖上二两,你要?拿去。”

他接住了,接住了这一份真心,接住了他留下的天下,接住了万年的孤寂,也接住了,那一句令他锥心刺骨的承诺。

“我送他元神进入六道轮回,但你必须发誓,如果大封失守,你便以身相殉,不得反悔。

他望着他,痴痴的望着,眼底的依恋,凄凉,无奈相织成了一片痛楚。眼见那人因为担心自己的伤势,失去光泽的眼眸里都布满了红血丝,沈巍的心是那样的痛,一寸一寸的痛。

“云澜……”他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颤抖的语调里不知不觉的带出了一抹哽咽的味道。

云澜,我舍不得你离开你,真的,我舍不得……

那么轻柔的声音传在了赵云澜的耳朵里,他瞬间就惊跳起来,用手摸索到他的脸,急切的问:“小巍,你怎么样?好些了吗?还痛不痛?”

沈巍握住他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低低的说了一句:“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那你想不想吃什么?祝红她们在外面呢,我让她们给你做。”赵云澜一边说,一边就想站起来。

“不用,我什么也不想吃……”沈巍握着他的手不放,眼睛深深的注视着赵云澜,低弱的说了一句:“云澜……不要走……”

那一句带着祈求意味的话,一瞬间让赵云澜的心变得柔软无比。他伏下身来,用手轻轻覆盖在沈巍的眼帘上,轻言细语的说:“好,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学校已经替你请过假了,你就安心的好好休息,再睡一会吧。”

沈巍的眼睛在赵云澜的手心里眨了眨,他的睫毛很长,软软的刮在赵云澜的手掌里,让他的心也被撩拨成了一汪清泉,布满涟漪。

沈巍的肌肤摸在赵云澜的手里,还带有几分凉意。赵云澜满满的爱怜溢了出来,一颗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掀开了被子,也上了床,把沈巍抱进了怀里,一边吻着他冰凉的额头,一边声音放得很轻的问:“还是不舒服吗?身体怎么那么冷呢?”

沈巍把头倚在他怀里,唇角泛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低声的说:“没事了,我就是觉得有些累……”

赵云澜伸手将被褥替他盖好,然后轻柔的摩挲着他的后背,低低的说:“那你就安心的睡,我就在这里,一步也不离开你。”

沈巍的嘴角微微弯起,他慢慢的闭上眼睛,靠在了赵云澜的怀里,恬静而温柔。

也实在是重伤之后体力不支,那人的怀抱如此温暖,让他贪恋着,舍不得离开。

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一对脆弱的蝶翼,缓缓的垂落了下去。对面的赵云澜逐渐模糊了起来,缠缠绵绵的温柔如同旧宣纸上的墨色,慢慢洇染。满怀的依恋与深情,是初春湖面的破冰之纹,缓缓的在沈巍的心底荡漾开来,波光潋滟。

就这样下去吧,哪怕只是黄粱一梦,镜花水月,也让人心生眷恋,心甘情愿的自己骗自己,不愿清醒。

赵云澜的鼻端萦绕着沈巍身上那股霜雪般清冽的冷香,听到他的呼吸声渐渐浅淡了下去,知道是又睡着了。他的脸上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的在沈巍的额头落下了一个深情的亲吻。他的动作的如此的小心翼翼,仿佛是在触碰一片娇柔的花瓣,说不出的婉转缠绵。

阳光穿过落地窗投射进来,映出空气中尘埃缓缓浮动的影子,整个屋子安静得只有沈巍平稳的呼吸声,赵云澜抱着他,也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仿佛就这样相拥着,便能走过一辈子。

上古神兽的内丹,起死回生的灵药。沈巍在家里躺了一整天,到第二天身上的能量就逐渐恢复过去。他的自愈系统开始一点点的治疗身上的伤势,到第三天傍晚祝红进来送晚餐时,便惊喜的看见他已经能下床了。虽然脸色还在很差,但身体明显已经好很多了。

在大封他动用血魄封住魔灵,因为顾及到宝宝每天需要吞噬他的能量,他就留了几分真气。没想到鬼面却用了生魂来喂食魔物,使它们魔力大增。自己压下封印那一瞬间,力量相抗衡,强大的冲击重伤了他。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又被鬼面偷袭,沈巍勉强接住了那一杖后,能量全部耗尽,心脉俱被损伤。当他强撑着身体回到人间,看到的竟然是赵云澜眼睛再次失明,这惊痛成了最后压垮他的那根稻草,令他再也支撑不下去。

其实他已受重伤的情况,鬼面是不知道的。他就是存着几分不甘,每次一见到沈巍就想和他比试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和他一般强大。当他知道沈巍动用了血魄,而且目睹沈巍在他面前吐血,他就知道,自己的任性伤到他了。

烛阴的凶残,沈巍是早有耳闻的,因此对于鬼面是如何夺得了这件宝物,他的心里一直有着隐隐的不安。那个桀骜不驯的人,虽然已经和自己分道扬镳,势同水火,但却一直成了沈巍心底的那根刺,一扎,就是那么多年。

他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是竭力想忘也忘不了的那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从脑海里穿过,那个身影却越来越清晰。沈巍的心底到处都是他的痕迹,相依为命的痕迹,决裂无情的痕迹,甚至,还有无语凝噎的痕迹。

却原来,这根刺扎在心底,居然连痛,都不知不觉的残留着一种温柔的痕迹。

他想回去看看他,那么多年的矛盾和纠葛,在面临着生死别离之际,突然化成了一场杏花烟雨,漫漫的落在了沈巍的心田,令他无比的怀念与不舍起来。

赵云澜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回忆要参加,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该做的工作还是不能丢。正好沈巍牵挂着他的课业,身体好一点了他就躺不住,也要去学校,赵云澜拗不过,只得让他开车先送自己去特调处,然后再去学校上课。

沈巍开车送他去上班,这人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从沈巍转危为安后,他又恢复了开朗乐观的心态,一路上哼着歌,一点也不沮丧。

沈巍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赵云澜,秋日的阳光从车窗里斑驳的映进来,给他身上镀了一层浅浅的金粽色,看上去非常温暖。他那个眉飞色舞的欢脱模样让沈巍也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眼里的温柔如同春水,缓缓从那兰芷一样的睫毛里流淌出来,说不出的好看。

到了特调处门口,沈巍侧过身子来替他解安全扣,他的身体覆过赵云澜,柔软的头发轻轻的在赵云澜脸颊上擦过,身上特有的那股冷香在他的鼻端幽幽萦绕,赵云澜满怀的爱怜瞬间就排山倒海的涌了过来。他伸手扳住他的脸,摸索到那两片柔软后,便探过头,轻轻的吻了下去。

赵云澜的神情是如此小心翼翼,仿佛沈巍是一件精致的琉璃,一点点的粗暴就会碰碎了一般。那薄唇蜻蜓点水一般温柔触过,却让沈巍的脸刹那间就红到了耳根。

“青天白日的,你疯啦?”他一向端方惯了,这样的出格实在让羞愤难当。赵云澜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 ,开心的说:“哈,骂得动人了,看来是真的好了。”

一边说,一边摸索着打开车门,看门的老李早就等候在那里,把他接了进去。

沈巍一直看进了办公室,才开着车离开。一路走着,他一路回味着唇齿之间那点甘甜。赵云澜今天嘴里含过一颗薄荷味的棒棒糖,那点微甜沿着沈巍的舌尖一路鼓噪下去,弄的自己那颗心也激荡不已。 沈巍开着车,不知为什么,眼睛却不知不觉的模糊了起来。

胸腔里胀满了太多的酸涩,连呼吸,都是如此的疼痛难忍。

这场黄粱一梦,美好得让人沉溺,心中辗转起伏的,唯有不舍。

才在学校停好车,就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沈巍回过头来一看,居然是一个失踪了好几天的人——成心妍。

“我到教务处去找你,听同事说你生病了,现在怎么样了?”成心妍职业性的审视着沈巍那还有几分苍白的脸,关切的问。

沈巍微微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谢谢,已经好了。”

成心妍目光朝他的腹部扫了扫,这人清瘦的身形还不大看得出有孕的迹象,依然如芝兰玉树,俊秀挺拔。但成心妍通过他泛白的唇色就知道,这孩子,怀得一点也不轻松。

“大人,这过程越往后,就会越痛苦,您……”话说到一半,她就有些不忍再说下去了,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难掩的怜悯。

“我知道。”沈巍淡淡的笑了笑,他低垂下那蝶翅一般的长睫,目光轻轻落在了腹部,声音里有着异常的柔软和坚定:“我不后悔。”

成心妍心绪复杂的看着沈巍,她强压住眼底那点酸涩,笑着对他说:“今日我来,是跟大人您辞行的。”

沈巍微微一诧,随即明白过来,脸上流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我差点忘了,你的千年之刑已经满了。”

成心妍的笑容丽若春花,带着难掩的喜悦和憧憬:“他今晚阳寿即尽,我和他就要一起转世投胎了,临行之前,特来向大人您辞行。”

沈巍微微笑着,也为她高兴:“原来这几天你消失不见,是回地府交接手续去了。”

成心妍点了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千年之刑已满,我和他终于不用阴阳两隔,可以在人间双宿双飞了。”

被她的快乐感染,沈巍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叫出了那个一直隐匿心中的名字“孟婆,恭喜你。”

身为阴司的孟婆,千年之前,违背天条,私自爱上了人间的一位凡人。自古以来,人鬼殊途,她炙热的爱,对一个凡人来说,却是致命的鸠毒,摄魂的罂粟。她明知会有那样的后果,却贪恋着这份逆天的温情,身陷情泽,不能自拔。最终害得那位男子形销骨立,英年早逝。

他进入了六道轮回,再世为人。而她,却被禁锢在黑暗凄冷的奈何桥畔,一年又一年,不得解脱。

一千年,那人,已经轮回了无数次,而孟婆,就在黄泉之下,苦苦守着那点痴孽,不肯忘却。

女人眼里的那份执念,触痛了那个看似冷酷无情的斩魂使。他破例为她去跟阴司的鬼王周旋,给孟婆定下一个千年之期,准许她刑期满后,脱离黄泉,与心爱之人转世为人,再续前缘。

孟婆记挂着人间的情郎,向斩魂使苦苦哀求,请求可以穿行两界,远远的陪着自己的意中人。大概是同病相怜吧,斩魂使最终同意了她的请求,允许她在人间行医,治病救人,以赎自己之罪。

沈巍内心的柔软,让孟婆和心上人可以有重新开始的人生,而他自己呢?却是永远也不可能有那样的机会了。

他与昆仑君的那些缠绵过往,孟婆是知晓的。虽然沈巍最终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和赵云澜走在了一起,孟婆却知道,那样的快乐,仿佛是向上天偷来一般,注定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你打算,永远瞒着他吗?”孟婆小心的问。

沈巍缓缓抬起眼来,他如画的眼睛像一口幽深的古井,里面有着粼粼的波光,那神情,近乎是悲怆 的 。

“凡人的一生,不过就七八十岁,一眨眼就过去了。他已经忘了那些过往,成为了一个普通人,我又怎忍心再让他回忆起那些痛苦呢。这一辈子,我只要他高高兴兴的过下去,那就够了。”沈巍缓缓的说,嘴角浅浅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看得人心疼。

孟婆注视着他,问道:“那大人为什么不选择也和他同入轮回,一起做一对形影不离的凡人呢?”

沈巍抬起眼眸来,眉宇间竟是无尽的寂寥和凄凉,他淡淡的笑了笑,好似一朵梅花在枝头无声的坠落一般落寞:“我是大煞无魂之人,没有魂魄,哪来的轮回?”

孟婆的喉头一下就哽住了,眼里有了隐隐的泪光。无魂之人,一旦死去,那就是灰飞烟灭,再也无迹可寻。抬头看着眼前之人,风姿绝世,茕茕无双,却一生背负着沉重的枷锁,行走在黑暗之中,没有任何人能替他分担。

在黑暗里站久的人,就算有一点点微光的渗入,都觉得是上天的眷顾。可是他那点卑微的憧憬,还能坚持多久呢?

“大人,我听说,大封快破了。”孟婆低声说。

沈巍回过头来,点了一点头,沉默不语。

他不说话,但骤然沉静下去的神情却让孟婆心里一片明了。

“大人!……”她的声音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您是知道赵云澜的性子的,您若有事,他恐怕也断不肯独活的。”

沈巍看着孟婆,突然微微笑了起来,他低首按在腹间,声音里有了无限的温柔:“不会的。他以后的路,会有一个孩子,替我陪他走下去。”

有秋风瑟瑟吹过,树上的枯叶像舞倦的蝴蝶,纷纷飘落。一个万物凋零的季节,莫名的让人心生凄惶。沈巍静静的站在那里,神情竟似永诀的悲凉。空气中隐约浮动着他身上那冷冷的幽香,连那味道,都带着一种孤独的寒凉。孟婆心底莫名的哀痛,像是极钝的刀子慢慢的在那里锉着,那眼底的热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重生是一件大喜事,莫要落泪,不好。”沈巍轻轻的笑着,眼底的神情近乎是温柔的:“一路好走,我就不送了。”说罢,他朝她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孟婆站在那里,眼里沈巍背影一分一分地远去,一尺一尺地远去。她的心里溢满了悲悯与惆怅,那 压制了很久的热泪禁不住滚滚落了下来。“

“大人!”终于忍不住心里那个深藏的秘密,孟婆对着沈巍背影大大喊起来“我知道治赵云澜眼睛的办法!”

远处的沈巍骤然回首,眼里的光亮如同烟花,瞬间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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