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校长办公室

“等等……”把锅放下。

赫尔加垂下手，无力吐槽。

庞弗雷女士究竟是怎么让他进来的！

“戈迪说，就是他想研究不可饶恕咒？”罗伊娜幽幽道。

“管他呢，估计这跟制作魔杖有关。”赫尔加打趣道，紧接着叹息一声，颇为心疼自己熬好的那锅魔药。

“需要要回来吗？”罗伊娜询问。

赫尔加摆摆手：“算了，送他吧。”

……

星期六上午，某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石兽旁。

“口令？”石兽以一种低哑的声音。

“邓布利多教授有告诉我们吗？”伤已经完全好了的戈德里克再度活跃起来，回头问道。

“他喜欢喝冰镇柠檬汁。”罗伊娜翻了翻白眼。

“明白了，”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石兽说，“开门，否则炸了你。”

三人：“……”

很好，这很戈德里克。

在几人的注视下，那石兽竟是肉眼可见地颤抖几下——不得不说，初代校长的权威就是大。它极快地向旁边一闪身，似乎很怕下一秒一个火球就砸到它身上，令它粉身碎骨。

“你怕是没少干这事吧？”萨拉查以疑问的语气说出肯定的话语，戈德里克嘿嘿一笑，却是摇了摇头。

“不啊，我以前都是直接炸的。”

三人：“……”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萨拉查嘴角一抽。

你连威胁都懒得威胁了吗？

戈德里克凝视洞开的石头墙壁，眉毛一挑，脚步轻快，率先登上铺满天鹅绒地毯的旋转楼梯。他们站着不动了，任凭楼梯自动上升。

眼前又是一道门，门虚掩着，好像是特意为某人留着的，戈德里克伸手抓住鹰首狮身的门环——黄铜制的，“咚咚咚”三下，屋内没有任何回应。他笑了笑，直接将橡木门推开。

果然，空无一人。

“喳喳。”有人说。

不，那不是人，是一只鸟，一只浑身火红的大鸟。它好像已经迈入了暮年，有些无精打采地栖息在一根枝条上。

“凤凰。”赫尔加将手伸到大鸟的喙下，轻轻逗弄着它。

要不说赫尔加天赋异禀呢？本该怕生闪躲的凤凰愣是没有避开她的手指，只小幅度扇动翅膀，爪子轻挪，但仿佛这是在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它似乎很信任赫尔加这个陌生人。

“它还有一年多时间。”赫尔加神情自如——不过事实上，的确不用紧张什么，毕竟凤凰可以涅槃，死不了，生命力极强。

能和凤凰的生命力媲美的，恐怕也只有精灵一族了吧？但他们的寿命也比巫师高不了哪儿去，极强的是他们的恢复能力。

言归正传。

“我们就在这儿呆着？”戈德里克征求朋友们的意见。

“你想炸了校长办公室吗？”萨拉查问。

“这可不兴炸，孩子们。”

说话的自然不是戈德里克，再给他十个胆子——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称呼其它三位创始人为“孩子们”，除非他嫌活得长了，死得晚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从门口走进，见四人站在那儿，歉意道：“我要说声抱歉，孩子们，实在没料到你们会来得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们会下午来呢——要来杯茶吗？”

他说着拎起茶壶，半月形的眼镜微微反光。

“哦，是我失误了，”邓布利多道，“请随意坐吧，椅子……”他挥舞魔杖，杖尖在空中画了个圈，溅起一片银光，几把带有柔软坐垫的椅子旋转着落下，正好落在四人前方。他高兴地一拍手：“喏，这不就有了嘛。”

“好了，现在，你们要杯茶吗？”他眨巴眨巴他湛蓝而明亮的眼睛。

全程，不说别的，就说连戈德里克都没有插上一句话。也不知道该是说邓布利多嘴太碎了，还是说戈德里克不话唠了。

好吧，让我们伟大的狮祖不话唠，这是不可能的。真相只有一个——邓布利多教授，这个老顽童蜜蜂，嘴实在太碎了。

“要，怎么不要？”戈德里克兴奋道，“不过……”他犹豫：“能换成冰镇柠檬汁吗？”

三人：“……”

他们的早该知道的。

戈德里克基操，勿六。

“冰镇柠檬汁？”邓布利多捋捋他白色的长胡子，苦恼地揉着太阳穴，长叹一口，“哎呀呀，好吧。”他似是有些心痛，止不住地叹息：“好吧，好吧，给你——算了，给你们。”

“教授这是没钱了吗？”戈德里克美滋滋地随口问道。

可不知怎的——或许邓布利多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给每人倒好满满一杯柠檬汁，然后放下玻璃杯，再次叹气。

“这是第六次了。”戈德里克悄声对坐在他旁边的罗伊娜说。

听到的所有人：“……”

邓布利多咳嗽两声。

“不是没钱，”他揉揉扭折的长鼻子，“作为一校之长，即使不是太富裕，也不会沦落到‘没钱’之说。”

“主要是，我忽然想到，城堡里来了个伏地魔——他可没钱。”

四人一怔，这年头的校长，已经这么直接了吗？这都不仅是单刀直入了，而是一颗核弹精准炸掉某朵樱花。

他可没钱？

四人思索，那不就是点明了伏地魔要偷魔法石嘛。

“伏，”罗伊娜眼睛一眯，心想糟了，口误，她连忙修正，故作惊恐道，“神秘人，您说是神秘人？！他真的在城堡里？梅林啊！您是说 他真的来了？！”

戈德里克他们脸色熟练地变得惨白。

“洛夫古德小姐，我想我们还是称呼他为伏地魔比较好——不过我一般喜欢叫他‘汤姆’，毕竟，他强大而残暴，但不代表我们一定要恐惧他，或者他的名字。”

“您说得对。”她面上表现得惊恐无比，眼里的恐惧几乎化为实质，身躯也恰到好处地微微发抖，语调却尽可能平稳。

“那神——伏地魔，真的在……霍格沃茨城堡里？”她颤栗着声音，内心无比沉静。

邓布利多没否认。

罗伊娜深呼吸，一把抓住桌上的杯子，想要喝口水压压惊，没被呛到，饮料顺着雪白的脖颈向下，滴落于巫师袍上。她不动声色地皱眉，胸脯却配合地大幅度起伏，但将喘气声压到最低，甚至开始口呼吸。

她要显现出一副在竭力压制恐惧的模样，因为有邓布利多在，伏地魔杀不了任何人。

她目光慌乱地四处乱瞟，接着，倏地，为了掩盖眼神里的恐惧，她垂下脑袋。

三人默默维持苍白的神情，好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却始终在观看罗伊娜的这场戏。众所周知，罗伊娜的演技从没拉胯过，永远是影帝级别的，她就缺少了那尊小金人。

这副样子果真骗过了邓布利多——至少在明面上，他没有再继续探讨这个话题。将一块巧克力推到罗伊娜视线范围内后，他开口了。

“不用担心，他还不成气候。”邓布利多轻飘飘地说。

“但我恳请你们帮个忙。”

他的蓝眼睛里带上诚恳。

“阿尔法德，我知道魔法阵是布莱克家族的家族机密——并且依我多年经验，在这世上，它很可能只有你们会了，所以，”他放慢语速，恳切道，“你们能否将魔法阵教给我们？我可以支付报酬的。”

四人：“……”

他们首先想的是——

所以，这跟伏地魔入侵城堡有什么关系啊！

不得不说，一下子就想到点子上去了。

简而言之，邓布利多要那施展魔法阵的方法。

萨拉查神色复杂。

其实，您不用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家族机密，直说不好吗？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略有些为难地拧起眉毛。

邓布利多长长叹了一口气。

“好吧……”

“好！”萨拉查看似一咬牙，“我教，但……布莱克家族不要报酬！”

……

邓布利多看样子热泪盈眶，他将他们送离校长办公室。

“我还以为……这就不追究了？”戈德里克一愣一愣的，“我们掌握的这些……”

“不然呢？”罗伊娜打断他，“不追究最好。”

“我猜他将我们当羊毛薅了。”赫尔加嘴角含笑。

“很有趣，不是吗？”萨拉查道。

四人笑。

校长办公室内，邓布利多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