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反杀

令仪和梓嫣姐妹两人唱着双簧反呛了一通，结结实实地给了冯氏一个没脸。

冯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结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待到气稍稍说过来，说了一声：“馨仪，坐到母妃这边来。”

小馨仪自然不明就里，抓着令仪不放手：“不嘛，我要跟姐姐坐。”冯氏二话不说，起身，有些粗暴地把馨仪拉到了身边。馨仪撇撇嘴想哭，可是看到冯氏那凌厉的眼神，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此时已经没人再有胃口，半晌，朱橚缓缓开口：“令仪啊，你懂不懂孝道，明不明白什么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恩情比天高比海深，你母妃说什么你就听着，出言顶撞成何体统？”

朱橚的话让楚楚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这夫妻俩简直是全国驰名双标。需要他们承担责任的时候没有踪影。摆架子，道德绑架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父母了。

大概也只有朱棣听得出来，朱橚的是心虚的。他深深地看了朱橚一眼：“五弟说的对，可还有一句话也别忘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之深远。不知道你和弟妹是怎么和替令仪打算的？给她找了户什么人家？”

朱橚忙答道：“四哥说的极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哪里能不替她打算呢？我们给她相中的是开封府尹家的大公子。他比令仪年长几岁，原本是已经娶妻，可两年前夫人去世了，留下了一儿一女。人才虽说不出众，可好在老实本分。我们自家女儿有那么个短处，原是矮了人一头，也不好太过挑剔，到时候，咱们再挑几个通房一起陪嫁过去，也不至于太委屈了人家。”朱橚所说令仪的短处，在坐的都知道是什么。可是他们似乎也没有留意到，朱棣的脸色已经黑地不能再黑。

令仪听罢先是冷笑了几声。没有言语。倒是梓嫣忍不住，语气十分激动：“五舅舅，五舅母，你们是说，你们要把令仪嫁给一个鳏夫？”

朱橚似乎还有些过意不去，没做声，冯氏却十分坦然道：“是啊，叫人合过庚帖，他们两人八字都硬，恰好合适，再说，别人不嫌弃就该烧高香了。”

朱棣终于不再掩饰，说了声：“你们给我闭嘴！”他并没有咆哮，甚至嗓门儿都不算大，可是言语中那种无可挑衅地威严，让冯氏眼里闪过几许惊惧。

朱棣的态度，等于是默许了梓嫣给令仪撑腰“舅舅舅母，你们多虑了，我和令仪这好姐妹也不是当着玩儿的，我吃干饭，能让她喝稀粥吗？告诉你们吧，前两天我请宫里的太医给我把过脉，他们说我有了。我的就是令仪的，我会生下一双儿女给她，绝不会让她膝下空空。至于她未来的夫婿，也不劳你们费心了。我跟四舅舅早就给他看好了人家，令仪自己也满意，我们可不跟你们一样，随手捡个歪瓜裂枣来作贱人。”

话到此处，周王夫妇已经不再言语。空气，又一次被无尽地尴尬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