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言芯兰看着暮华，似笑非笑。

暮华扶着额头扶着树：“这群小屁孩儿，怎么，唉，谣言害人啊。”

“喷！”又是枪响，暮华中弹。

“暮华！”言芯兰扶住，“你们这群孩子，就这么对待你们的救命恩人？”

那个开枪的小男孩看着不过14岁的样子：“我是自己逃出来的，你们又是我哪门子的救命恩人，万一还是什么妖魔鬼怪给放进来了或者放走了，那我们，或者还活着的其他人，连喊救命都没处儿喊。”

“你！”

其他的孩子都被吓傻了，小声嘀咕：“我们，要不，走吧？”

“嗯，好像，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都看着像是鬼呢？”

“你们别说了，我最怕鬼了！”

“流血了，红色的，不是妖魔鬼怪，是人，鉴定完毕。”小男孩抛出一个小瓷瓶子，“这是伤药，特供皇宫或者是军中的，全骊国最好的，算是我的赔罪了。你别哭哭啼啼的，看着打的胸口，实际上啥器官都没达到，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好全了。”

“别，别跟小孩儿计较。”暮华握住了言芯兰刺向小男孩的匕首，手又破了到口子，血又流了一摊，“乱世，他一个小孩儿，能活成这样颇为不易，有这份警惕心也是好事，你别管我，我就算是四肢都废了，也还有自保之力，你赶紧收拾尸体去，让西竺发现了，就不好了。”

“切，惺惺作态。”

“你怎么说话的呢？”言芯兰撸起袖子，“你给我等着。”

小男孩望着言芯兰远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切，胆小鬼，只会虚张声势。至于你嘛。”小男孩踹了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的暮华两脚，“别装了，那么能装，怎么也没见你在和平年代拿个奥斯卡啊？”

“小孩儿，你那一枪确实打得巧，但有没有可能我是新伤叠旧伤？你要是再不安生点，不就不会再看在你年纪小又活到现在颇为不易的份儿上，让着你了。”

“谁要你让着了？要是你们真那么能耐，早干嘛去了？在国破之后当英雄，也不知道羞不羞。”小男孩在暮华身边坐下，手握上了她的手腕。

暮华腾一下打开了他的手，整个人往旁边挪了挪：“你想干嘛？别看着我现在躺着，真想杀你，还是能杀的。”只是可能会变成废人一个，唉。

“你别动，我给你搭脉。”

“你有这么好心？”

“我家世代从医，医者仁心还是懂的，大不了，救完了再杀。”小男孩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番，诧异道，“你是修道者？”过了一会儿，又嘿嘿一笑：“刚刚还嘴硬说能杀我，杀完我，你就经脉尽碎，最好也就是保住一条命，做个只能躺着的废人罢了。到时候，我可救不得你喽。”

“你的意思是，现在你能救？”

“能。”小男孩看着亮起来的眼睛，嘲弄道，“不过我凭什么救你？”

“条件？”凭自己的实力，这伤至少得疗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行动自如，若是再辅以伤药等外力，必然能好得更快。

“暮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