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道声音好似天边飘来：“太少了，不够。”

“那，护我长安，不受别国侵扰。”

“不够。”

“你想要什么？”

“你。”

“做梦。”

“那就，免谈。”

“你混蛋。”

暮华踩上护栏，双脚一蹬，整个人向上一跃，血液从所有的毛孔当中飞溅而出，变成了铺天盖地的，锋利的刀，笼罩在整个长安城上空。

在漫天血雾中，暮华向下落，跌落在了一群信鸽中间，她已经没有一滴血可以流了。

“暮华！”言芯兰哭着跑过来，撕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包扎伤口，那沁人的栀子花香包围了她怀中苍白的人儿，她不理解暮华做了些什么，但一定是保卫了长安，她不知道暮华是怎么伤的，但能感受到，暮华好像，命不久矣了。

“别哭，还死不了。”那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了，严厉的口气只剩下了柔弱，言芯兰哭得更大声了。

“唉，别哭了，听我说。”

“嗯嗯，你说。”

“我杀了大概5成的在骊国的，西竺士兵，西竺那边，一定是奇怪得很，西竺与我们，隔海相望，应该，无法马上补充兵源，你去跟同学说，赶紧走，拿好干粮，水，和黄金白银，往内陆走。”

“好，好。嘿唉——”

“你在干嘛？”

“把你抱起来，一起走啊。”

“不用了，你先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

“你前不久刚说过自己听话的。”

“哦。”

待到确认言芯兰离开，暮华对着身边的那群鸽子眯起了眼，刚才那落神没要走纸鸽魂，也是好。

鸽子凄惨的叫声随着它们的血肉一起消失了，留下了一地羽毛，暮华自羽毛中起身，扶着墙，下楼，看到了教室门口的尸山，默默流泪的言芯兰。

她手一挥，那些尸体没了血肉，空剩皮囊，而她自己的脸色更红润了一些：“走吧。”

“你刚刚，干了什么？”言芯兰颤抖着，“你把他们，怎么了？”

“我啊，用他们的血肉，反哺自身而已，别那么惊讶，他们都已经死了。”

“死了，也不可以！”

“为什么？我国自古有在人死后分而食之的传统，其实和这个基本上差不多，有必要那么激动吗？再说了，既然都死了，你把他们供起来也没用，保佑不了你的，还不如让我恢复恢复实力呢。你伤心，给他们留全尸又不能给他们报仇。”

言芯兰楞在原地。

“好了，走吧。”暮华拉起言芯兰的手，走出校门。

校门口不知道怎么，多了两列人，站得整整齐齐，对着暮华和言芯兰就干脆利落地跪下，膝盖把沥青的地面敲得震天响：“恭迎暮神回归。”

“暮神？”暮华一笑，“看清楚了，我现在是凡人之躯，怎么高攀得起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我叫暮华，九落门落神第三十六代弟子，不是你们的暮神，别挡路。”

“属下跟着暮神千年，怎么可能会认错？暮神，别玩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