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皇宫之内。
李承越在御座前,手里拿着白布,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处雕花,每一处沾染的血迹。
“父皇啊父皇,我曾奢望你能去看看我的母妃,那个年轻时爱惨了你的女人……可惜啊,在你眼里她不过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而我也不过是一个活在阴沟里的废物。”
李承越笑着,伸手抹去眼角迸出的泪:“大概你到了下面也不曾想到,是我这个废物亲手了结了你,而你的百姓、你的臣子,都在拍手叫好。”
“你这后半生,活得可真失败。”
“话别说的太早了。”
侧间缓步走出一人,着一袭红色宫装,明媚端庄,华贵异常,正是姜贵妃。
姜贵妃神色冷淡:“你一日未登基,便一日不可松懈。”
李承越低头:“……姐姐教训的是。”
见他这般,姜贵妃眸中带上怜惜,“并非是给你压力,我只是陈述事实。”
“世家虽暂时明面上支持了你,但老皇帝还有那么多皇子,背地里的事谁也说不准。”
“而世家只是想找一人做傀儡,谁更有利于他们,他们便选谁。”
姜贵妃:“这些道理想来你也是懂的,多余的我便不说了。”
李承越正想说什么,却见心腹上前在他耳旁悄声说了些什么,李承越神色猛地一变。
“怎么了?”
李承越望着姜贵妃,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星月台被天雷劈没了,”
姜贵妃淡定:“那又如何?”
李承越:“……听说琴妃也在里面。”
“……”
静默无声,等李承越再看过去,哪里还有姜贵妃的身影?
……
时间拨回两个时辰之前,褚惊澜带着琴娴私奔……越狱,一越就越到了国师所在的天机殿。
而此时国师玄墨刚从混沌中脱身就遭到反噬捂住胸口气息紊乱地喷了口血,随即昏迷不醒,任凭闻风正怎么喵喵叫都没有用。
闻风正简直气得要捶死他,一个半吊子水的家伙乱用这具身体的的能力就算了,还引来了在人间绝对不知道是什么但修真者必然感铭记于心的雷劫。
你说你好端端的惹它做什么?!
一道天雷下来,管你是仙是人,直接成渣都是不带丝毫夸张的说法。
闻风正魔修本魔,哪怕平日里作天作地,也不会闲的没事去惹个雷劫回来。
从中可见,雷劫的凶悍在修真界乃至整个法则世界都是有目共睹的。
看着头顶愈演愈烈的乌云,要不是答应了某个傻瓜琴修闻风正肯定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淦,这该死的……
什么来着?
闻风正心里微妙了一瞬,还没等想明白,就感到一阵腾空,身子跌入熟悉的怀抱里。
“猫猫~”褚惊澜轻轻蹭着他,无言诉说着思念。
“轰——!”
白光照彻,雷声愈响,劫数将至。
闻风正在他怀里拱了拱,试图让他赶紧撤,这小琴修弱不拉几的可别让雷给劈死了。
褚惊澜却是不紧不慢,在玄墨身前蹲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流光溢彩的金枝发簪放到他微微张开的右手里。
玄墨似有所觉,五指收拢抓紧了发簪。
做完这一切,褚惊澜迅速飞出星月台,生怕晚一步就遭受天雷的无差别爱护。
“我也算是受人之托,能否挺过去就看你自己了。”
退至安全距离,褚惊澜撸着猫叹息,一双眼却炯炯有神地盯着天际。
虽然这么说很不正常,但褚惊澜不得不承认,他看到天雷的那一刻,内心是无比激动的。
谁懂啊,他离家已经十年了,且总共也没认真活过几年!
他不过是个会想家的平平无奇大师兄罢了,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没有灵力,没有妖兽,连个鬼都没有……好吧见过……
褚惊澜看到天雷,就好像是人在他乡遇见故知,人生四大喜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