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外,几个官兵打扮的汉子聚在一块,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
“这人也算懂事,知道为人处世哈哈哈!”被围在中心的官兵有些得意,笑着说道,从怀里掏出一个一看就很有分量的荷包,正是褚惊澜塞出去那个。
旁人红着眼锤了他一拳:“好你个大壮子,这可不够兄弟啊。”
“就是就是!”
“别说我兄弟不兄弟的了,”大壮子挥了挥手,豪气干云,“走,请哥几个喝酒去!”
“好!”
“这才对嘛。”
几人勾肩搭背,哥们好似的走了。
……
地牢的环境不可谓不好,只能说十分恶劣。
各种脏乱差,四散的稻草,麻木的罪犯,沾着血的刑具,甚至是人体的某种器官……
褚惊澜默默注意着,眸子暗了暗,被牵动了回忆。
一去仙宗十年久,也不知师尊和师弟师妹们怎么样了,那些掏人元婴金丹的组织除尽了没有?
握紧了拳头,一瞬间下定了决心,回修真界必须尽早提上日程!
在意外得知褚惊澜确实是个没钱没房没糖葫芦的大穷鬼之后,花间当时的表情可谓天崩地裂,而后抱着头极度自我怀疑:“我的眼光有这么差?!找的病人一个比一个穷!”
虽然面上很嫌弃,但花间还是十分实诚地帮助褚惊澜“治病”,甚至扭扭捏捏地牵住他的衣角问他缺不缺钱,他可以帮人联系富婆小姐姐。
这份好意心领了,不过褚惊澜还是摁着怀里的猫猫微笑着拒绝了,生怕待会儿花间命丧猫爪。
虽说元婴已逝,节哀顺变。
但努力也不能说没有用处,这么些年褚惊澜横走各地,除了求药之外,也隐隐窥见了另一种生机,独属于他的生机。
那是在西北大漠,据说是一处古战场的地方。
彼时烈日当空,黄沙漫天。
干热风的吹在脸上,仿佛乡野传说里的妖怪,几乎要将人皮肤残忍地撕裂,而后抛尸在这荒凉之地。
而褚惊澜就是一步一步,仅凭借肉身在此界行走。
一琴一猫为伴,以茫茫大漠为背景。
无山无水,杳无人迹。
在快要精神恍惚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阵阵鼓声。
如奔雷,
如万马嘶鸣,
如江河泻流,
无端透着悲壮。
这是?蜃影?
并非简单的海市蜃楼,而是修真界的一种记忆留存术法,常用于珍贵影像的记录中。
“看来是有先人到过此处。”褚惊澜喃喃出声,跟着了魔一样,脚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天地浩大,背上的琴,连带着怀中的猫,都没了踪影,只有他一人。
“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少女忽然出现,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
“在下褚惊澜。”
褚惊澜不敢怠慢,俯身行了一礼。
少女身上看不出修为,却能在此来去自如,想必是此境主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少女眸子一转,显得有些狡黠,像只皮毛水滑、心眼极多的小狐狸,“非我族人,可是不能来这里的哦。”
褚惊澜轻咳一声:“既然我来了这里,我就说明我是你族人。”
少女一愣,而后笑开,眉目弯弯,语调温软:“你真有意思。”
“一般。”
“帮我个忙好吗?”
“拒绝。”褚惊澜想也不想,张口就来。
少女摇头,也不强求,身形缓缓消散,隐隐有叹息声传来。
“可惜了”
“可惜什么?”褚惊澜五感灵敏,捕捉到了几个关键字。
“你,干什么的?!还不快过去操练!”
身着军服的大胡子长官指着褚惊澜,嗓门大得能把死人吓活。
“我?”褚惊澜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