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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并肩番外 5-47

(暂完结)沉香如屑:与你并肩

帝尊表示情罚判罪标准不明,既然应渊并未做出“越轨之举”,则不可认定为触犯此戒。看着应渊依然通红的俊脸,他微微一笑,道,“渊儿,今日你想必多有感触。你是想回宫休息呢,还是想继续和吾谈谈?”

应渊起身道,“舅舅,我…… 我想下凡…… ”

帝尊微微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天色,迟疑着尚未开口,应渊已经抢着说,“渊儿明日清早必回,不会耽误正事的。”

帝尊一挥手道,“快去快回。”

看着应渊抬手行礼,他又道,“把那仞魂剑也带去吧…… 你若愿意,可以把你的身世秘密,分享给她。”

应渊露出感激的笑意,一伸手收起了仞魂剑,行礼转身急匆匆离去。

帝尊默默算了算时辰,轻轻摇头叹息,“这孩子,真是疯了。”

【帝尊:渊儿,去昆仑山单程至少两个时辰,此时距明日清晨最多也就六个时辰,你急火火赶去,也就只能和她相处两个时辰而已…… 除非你直接又把她带回来……

渊:舅舅,这我知道,她刚和亲人团聚,我怎能此时强带她回来?但哪怕只有两个时辰,我也想和她说说话。(经历过热恋的都懂(狗头))

帝尊:……也罢,当年你母亲执拗的样子,吾也没少看。身世的真相对你是个重击。你说她能带给你的温暖和快乐,将远超情罚冰锥带来的冰寒和痛楚。吾信得过你的判断,也信得过自己的眼光。想必,她可以帮你开解心事,支持你渡过这个难关。】

应渊赶到昆仑山时,已近子时。昆仑山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山间弥漫着淡淡的幽香。瀑布的水流在月光的映照下,变得晶莹剔透,轻风吹拂过山林,发出低吟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

他来到记忆中的结界入口处,微运仙力点亮灵悦镯子上的红宝石,等了片刻,她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灵悦深感意外。帝君大人昨日午后刚刚离去,今日居然就深夜忽至,她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脸庞,心中涌起担忧,忙道,“应渊君…… 是出了什么事么?” 说着,手上的探测咒语就打了出去。

应渊任由她探测,只抓住她另一只手,搂住了她。全力飞行两个时辰,那情戒废除,可以光明正大与她相守的喜悦已经退去,而不断涌上脑海心头的,是自己父母那千次转息的过往。万年来,身世之迷时不时萦绕在他心间,多少疑虑、烦扰、困惑、迷茫,乃至愤恨,始终由他独自承受,从未对任何人宣之于口,哪怕是对帝尊,他也再未提及,再未询问。如今,这段令人无法想象的历史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无数想法话语梗在心头,他需要倾诉和宣泄,更需要印证和认可。而深涉其中的帝尊,他的亲舅舅,母亲的亲弟弟,显然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对象。世上,只有这个远在两个时辰之外,而此时终于近在咫尺的人,是他可以敞开心扉,毫无顾忌地谈论此事的对象。

灵悦愈发担忧。探测咒语表明,他身体状况倒不算差,虽然今日饮食很少,长途飞行有些疲累,但这些对他的神体都是小事;关键是他情绪激动起伏,显然是经历了剧变。感到他因长久驾仙云而冰冷的手握紧了自己,散发着凉意的身子贴了上来,她赶紧也抱住了他,轻声道,“应渊,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应渊又带她到瀑布边的深水寒潭之侧,一伸手搭起屋子,拉着她并肩坐下,简单地道,“灵悦,我给你看个东西。”

他一挥手,抛出仞魂剑,转息轮中的记忆再次播放。

看着影像中那酷似应渊的脸,灵悦慢慢反应了过来,也明白了他为何会如此激动不安,如此急切地想见自己。

影像播放结束,她眼中含了泪,望向应渊也早已含泪的眼睛。

应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试探着问道,“你…… 怎么想?”

灵悦安抚地摩挲着他渐渐恢复了温暖的手,肯定地道,“我觉得,你的父母,真心相爱,也都爱你。”

应渊眼中的泪轻轻滑下,嘴角却已微微翘起,“真…… 真的么?”

灵悦轻轻帮他拭泪,答道,“你的母亲,和我们想的一样,明显是爱你舍不得你,只是选择了大义。而你的父亲,最后宁可与你母亲同死,也没有再用那个转息轮,不就是因为知道有了你,想要保全你么?”

应渊微微迟疑,很快露出笑容,连连点头,“我…… 我也这么想!因为我,无限的轮回才停止。”

灵悦也微笑道,“对,无限的轮回因你而止,帝君大人果然生来就是救世的。”

应渊伸手把她揽入怀中,深深吸气,闭目默默不语。

灵悦柔声道,“纵使深渊如你,我亦甘心回应,万劫不悔。应渊,这个名字,清楚地证明,你,因爱而生。”

应渊身上微微颤抖,手上加力,把她抱得更紧。灵悦不再说话,只伸手回抱他,轻轻安抚。

良久,应渊镇静下来,放开了她,却又握住了她的手,依然垂头默默不语。

灵悦也默默地回味着,消化着这难以想象的过往。她忽地微笑道,“原来,你的母亲是上始元尊,果然…… 英姿飒爽,冰肌玉骨。她比我想象中的你的母亲,还要强大得多,也更美。她果然值得你骄傲。”

应渊轻轻“嗯”了一声,哑声道,“她很勇敢。”

灵悦赞同道,“非常勇敢!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敢于承认自己的爱,也敢于面对后果。始终非常坚定,心智清明,爱得无怨无悔,守护苍生之心,也无怨无悔。”

她微微侧头,看向应渊垂目敛眉,清隽如画的侧脸,心中涌起甜蜜和骄傲,“你和她,一模一样。”

应渊喃喃道,“我长得像父亲。”

灵悦微微一笑,“你的父亲…… ” 她微感难以措辞,顿了顿,道,“爱得很执着。而且…… 非常有魅力,难怪你母亲,转息千次,每次都会爱上他。”

应渊嘴角微微翘起,目光转向她,“你说,那两个桃子,哪个更甜?”

灵悦扑哧一笑,“那你说,当时他们在那水潭边,看到了什么?”

应渊的笑容也加大了,“想必,和我们看到的,差不多吧。”

灵悦微笑点头,简单答道,“是,定是差不多。”

应渊口中又喃喃道,“慕寒捂红炉,春盛染青眉…… ”

他转头看着灵悦,伸手去揽住她肩膀,做出弯弓搭箭的姿势,悄声道,“我教你射箭,好不好?”

灵悦上下打量着他,忽然轻轻一笑,转过头抿嘴不答。

应渊微微一怔,很快露出笑意,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怎么,你嘲笑本君,不如父亲会‘蛊惑’人心?”

灵悦脸上的笑容凝固,还不等她回答,应渊手一挥,屋顶墙壁又变成了透明的,漫天星光顿时映入眼帘,瀑布注入深水寒潭,灵动的流水声给这静夜增添了活力。

应渊目不转睛地看着灵悦的眼睛,调侃的笑意已经全部抹去,极为认真地一字一字吟道,“星空灵光耀,胸中悦意翻;应汝渊深情,永结同心路。”

他手上仙力流转,凝成金色的细丝,细密地编织出一个精致的同心结。此同心结的形状如同他此时佩戴在身的小玉瓶上那绳结的样子,隐隐勾勒出凤凰张翅欲飞的姿态,却又加上了相互交叠的环形,环与环之间,宛如相互依偎的心灵,表达出相伴相守之意。同心结的线条流畅而柔和,展现出高雅、温馨又纯粹的质感。

他双手将同心结捧到灵悦的眼前,眼中闪烁着柔和的星光,直白地诉说着深深的爱恋和坚定的承诺。

灵悦的眼中流露出讶异、惊艳,感动、迟疑,最终停在下定决心的笃定上,她毫不躲闪地回应他的目光,伸手握住他的手,与他共同捧着那同心结,嘴角微微翘起,露出甜美的笑意,眼中闪着水光,曼声应答,“渊水润灵泉,共揽月中天;应君永结心,相伴情常悦。”

【渊:父亲曾将他两人的名字一起放入诗句,今日,我也以此表达与你永结同心的愿望和承诺。

悦:你父亲的诗句隐晦而含蓄,而你这次,却如此直白…… 也罢,你想要个清晰明确的承诺,我给你就是。你的母亲如此勇敢,你和她一样,也是那么勇敢直白,我又有什么可以顾忌的?这份真情,这个承诺,我心中早就已经许下。

渊:…… 我忘记告诉你,不必再顾忌了。不过,你肯在此时清晰明确地表达此情此诺,不但是爱我至深,更是信我至深。你如此知我信我,我应渊,永不相负。】

二人四目交投,双手相握,良久,才相视而笑。

应渊手指轻动,把那同心结系在了灵悦的腰间,又手上仙力轻转,出现了一只小小的香囊。

他努力板起了脸,故作不满地道,“你是不是应该在上面添点什么?”

灵悦举目一看,这香囊正是他中火毒眼盲之时,自己为他装了缓解服药后口中苦味的糖的香囊。此香囊是她亲手所制,绣样极是清风朗月,正大光明,乃是层峦叠嶂的山川之间,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辉映着群山的峥嵘轮廓。山川之间有苍松挺立,蜿蜒曲折的小溪从山脚流淌而过,月光如银,洒在山脉上,勾勒出静谧安祥的夜景。香囊呈银色带祥云暗纹,绣线是闪亮的金丝,整体精美华贵,绣工极尽细腻,完全符合帝君在各种场合佩戴的需求,高雅得体不张扬。

此时,她看着这香囊,故作轻描淡写道,“我当时随手拿的现成的,你又何必如此不离身?”

应渊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当我是谁!我火毒未解之时,仅靠手感就知此物绝非俗品,天界统一发放的用物,哪里有如此细腻精美的绣工?何况,普通人哪怕是精心制作,也达不到在如此小小的空间绣出如此细节。只有你这么精益求精的细心人儿,又在我身上极尽用心,才能做出此物。”

见灵悦垂目偷笑,他又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然而我复明之后,这么一看啊,又好生失望。此香囊佩于我身,别人可看不出来是你送的。”

灵悦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忽地一笑,“你让我添上点东西,我就给你添点。看好了~ ”

她伸出手,取出一对皓白无暇的美玉。她脸上晕红,目光转向应渊,又羞涩地垂下眼帘,轻声道,“此物…… 你自然知道是什么。”

应渊神色陡变,眼中闪出光亮,“这是…… 火凤凰的真命玉佩…… ”

灵悦与他对视,“其中一枚,便给你放入这个香囊之中,算不算是添上了点什么?”

应渊含笑看着她,目光一转,一枚玉佩已被收入香囊之中。之后,他不由分说,手腕转动,另一枚玉佩就被编织入他刚才制作的同心结中,挂在了灵悦的腰间。他把那香囊挂在了自己腰间,口上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这枚,佩戴在显眼处,免得你族里那几个小伙子直眉瞪眼没完没了地盯着你。我这枚,我且先这么收着,回头你跟我回去了,给我在这香囊上,再多添点东西。”

【悦: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若是让人看出是我送你的,可还得了?罢了罢了,你居然做出这副样子,那你说什么都对!不就是添点东西么?既然已和你许下终身之约,此物…… 早晚也是要给你的。

渊:此物必是昨日你认祖归宗时他们刚给你的,你…… 真的是对我有求必应啊,不枉我一腔热血,愿意为你受情罚。其实我…… 本来只是想逗你问我那件事而已…… 我深知此物含义,你放心,我既然得你此物,必会遵守你族传统,你我终身相托,忠贞不渝,相依为命,生死相随。

悦:你深明此物含义,又毫不迟疑地收了,那么自此,我会按照我族传统,对你忠贞不渝,与你相依为命,生死相随。你把此玉佩藏在香囊之中,可保无人知晓,而在我心中,这就是你我终身相托的承诺。

渊:我既得了你的玉佩,那么你就是我光明正大的伴侣。那些毛头小伙子,就不用惦记你了。待你回到天界,给我在这香囊上,再绣上你这只火凤凰,高调点,用红线配金丝,正是此香囊的点睛之笔。这样,就可众人皆知,此物出自你手,佩在我身,你我,永不离分。

悦:帝君大人又说笑了,你是皎皎明月,辉照万里,举世无双,别说我族里那些小伙子,放眼三界,哪里有人能与你争辉?见过你的魅力,何人还能让我驻目?能得与你相伴相守,是我灵悦之幸。不过,你说还要在香囊上多添点东西,还添什么呢?嗯😳想来你也不会提什么离谱的要求,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见灵悦红晕满颊,美目流转,嘴角含笑,他心中大畅,极是欢喜甜蜜,又搂住她的肩膀,忍不住低头凑上去,本能地想亲吻她的粉颊,却忽然黑影一闪,一个黑衣少年从仞魂剑中化身而出,大大咧咧地摇头叹道,“想不到尊主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血,如此沉迷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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