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刚漫过窗台，南笙正对着镜子整理衣服，指尖在布料上顿了顿，伤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牵扯感。
这是她出院以后，第一次出门。
她垂眸看了眼，疤痕藏在衣料下，像条淡粉色的线。
慢吞吞地挪到玄关，脚刚伸进鞋，就被身后的声音拽住。
赤井秀一“鞋带松了”
赤井秀一站在客厅门口，手里拎着她的画板袋，弯腰替她把鞋带系成规整的蝴蝶结，指腹蹭过她脚踝时，她缩了缩脚。
南笙“有点痒…”
她小声说。
他直起身，视线扫过她还贴着纱布的腰侧
赤井秀一“确定要出门吗？”
南笙已经把画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上面点了点：
南笙“我已经要在房间里发霉了”
公园的长椅被晒得温热，赤井秀一让她坐在树荫里，自己则靠着对面的梧桐站定。
南笙打开画夹，铅笔在纸上顿了顿，抬头看他——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阳光从叶缝里漏下来，在他锁骨处投下细碎的光斑，风一吹就晃。
南笙“要不你笑一笑？”
她转着铅笔，笔杆敲了敲画板
南笙“面无表情的有点像犯人”
他嘴角动了动，没真笑，却往这边走了半步，阴影刚好遮在她画纸上：
赤井秀一“伤口疼吗？”
南笙“不疼，就是手有点软。”
她低头在纸上划了道弧线，是他肩膀的轮廓
南笙“你别动，就刚才那个姿势，树影落在你眼睛上的样子……挺好看的。”
赤井秀一果然定住了，目光落在她握着笔的手上。
南笙的手腕很细，绷带拆了没多久，皮肤透着点苍白，铅笔在纸上移动时，指节微微泛白。
风卷着片梧桐叶飘过来，落在她画夹上，南笙腾出一只手去捡，腰侧牵扯着疼了下，“嘶”地吸了口气。
赤井秀一立刻走过来，半蹲在她面前：
赤井秀一“我就说不要出门吧”
南笙“等一下”
她把树叶夹进画夹，又拽住他的衬衫袖口
南笙“五分钟就好了，马上就能把眼睛画完”
赤井秀一没动了，只是伸手替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赤井秀一“好，那就五分钟”
南笙重又拿起笔，笔尖在纸上沙沙响。
赤井秀一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在她睫毛上镀了层金边，画到他的领带时，她忽然抬头：
南笙“今天穿着衬衫怎么不系领带？”
赤井秀一“我一向是随意的风格”
赤井秀一“你喜欢我系领带吗？”
南笙动作不停，继续往下画，声音轻得像被风刮着走：
南笙“没有”
南笙“不系好看”
赤井秀一喉结动了动，像是在笑。
南笙“转过来一些”
南笙用笔杆敲了敲画板
南笙“左边有点挡住了”
他依言转了半圈。
南笙“衣服皱了”
赤井秀一抬手理了理，指尖勾着布料往下顺。
南笙低头调颜料，钴蓝里掺了点柠檬黄，刚涂出片天空，就听见脚步声又近了。
南笙没抬头。
赤井秀一“有点口渴”
他站在画板旁，手里捏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瓶盖被他转得咯吱响。
赤井秀一“不是说就五分钟吗？”
他又说，声音低了点，带着点刻意的拖沓。
南笙终于抬眼，撞进他带着笑意的墨绿色瞳孔里。
南笙“这么没有耐心”
南笙“下次不画了”
赤井秀一看着她被阳光晒得微眯的眼，忽然笑出声。
赤井秀一“我们回家吧”
赤井秀一“等你完全痊愈了”
赤井秀一“给我画一百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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