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直至一把珠光塞下人间,那是朝阳升起的时候。
从一扇褐色的木门进去,中间立着一道屏画,屏画上是一副山水画,古桑干河,银波泛泛晚霞蒙蒙。淮河像一条碧绿的玉带,紧紧系在巨人的袍子上。
屏障的另一边是镂空的窗,桌案上摞着整整齐齐的卷轴,一人身着素衣,襟带飘逸,尽是仙气凌然,不染人间世俗的样子。那人一手拿着卷端,一手拿着卷末,任由被雕纹过滤的暖阳撒在衣上,就这样站在那,俨然一副书生样。
这不会就是我的先生吧,不是想象中死板严厉的花胡子老头,但为何是同龄,不会是那兔崽子故意安排的吧。
左然“你就是长公主吧,我是你今后的先生。”
侍女提醒我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我怎么知道该有什么礼节,之前母后又不管我。
先生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开口为我解围对侍女道:
左然"无妨"
不知何时侍卫端来了一盘鲜红欲滴的朱砂,先生执笔蘸过朱砂后走到我跟前说道:“朱砂开智。”他温热的气息撒在我脸上,我能看到他的眼眸,水蓝色,很漂亮。他抬手在我眉心画花钿,起笔轻柔。
什么啊,分明就是骗人,谁家拜师画花
钿啊。
三五鸿燕,乱了四季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