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望着柳玉茹的背影远去,而后,缓缓起身走向了三楼。她摘下幕篱,一口一口地轻啜着浴佛水。
闲容女公子,您为什么要帮顾家呢?
秦淮只是想保住他们的性命罢了。
闲容他们如何,又与我们何干呢?
秦淮闲容,生命至尊至贵,怎能说与我们无关呢?
闲容女公子…
秦淮你回府吧,小心尾巴。
闲容…是。
空荡荡的阁楼中,秦淮虔诚地跪在佛龛前,轻声低语道:
秦淮我佛慈悲,莫要让他沾上因果、担上罪孽。
脚步声停了下来,洛子商从背后轻轻环住秦淮,他轻吻秦淮的秀发,哑声说道:
洛子商你是为了我?
秦淮慢慢转过身来,靠在洛子商的肩膀处,轻声说道:
秦淮我想与你长长久久。
秦淮柔软的绛唇印在洛子商的喉结处,她轻轻舔舐,诱哄道:
秦淮不要草菅人命,好不好?
洛子商难耐地咽了一口口水,他慢慢扬起头,溢出“唔”的一声。喉结处渐渐有了湿意,秦淮突然停了下来,抬头问道:
秦淮好不好?
洛子商好。
洛子商沙哑地说了一个字,而后俯身堵住秦淮的嘴唇。冰冷的蛇,滑入温暖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秦淮的双臂慢慢揽上洛子商的脖颈,花瓣轻拂,丝绸舞动,两条小溪在这一刻交融汇聚,激起一阵酥麻与涟漪。
故事并没有像秦淮希冀地那样发展。
扬州城还是乱了,灯火通明处,血流成河,哀鸿遍野。洛子商垂眸蹲在秦淮身侧,不安地轻拽她的衣裳,哑声说道:
洛子商淮儿,不是我。
秦淮叹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玫瑰椅上,闷闷不乐道:
秦淮我知道。
秦淮梁王反了,天下大乱,王善泉自然也坐不住了。
秦淮我只是没想到,他竟这般心狠手辣,图财、害命,他一个都没落下。
洛子商扬州不会乱太久,你放心。
秦淮你要做什么?
洛子商淮儿,只是处理一些垃圾罢了,不算草菅人命。
在洛子商微微忐忑的眼神中,秦淮俯身轻吻他的额头,而后,她淡淡地说道:
秦淮你杀人,我诵经,倒也很是相配。
秦淮清澈的眼神中透出些许慈悲,可她的话,却杀意尽显。
秦淮诵了十八日的经,扬州城的主事人,也成了王善泉的第三子,王灵秀。
洛子商走进佛堂中,慢慢跪在秦淮的身侧,平静地说道:
洛子商淮儿,结束了。
秦淮叶娘子呢?
洛子商送出城了。
秦淮我佛慈悲。
秦淮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声念了一句。而后,她慢慢起身,牵着洛子商的手,一步步走出了佛堂。
夕阳西下,天空渐渐染上了一抹橙红色,阳光照了过来,秦淮轻轻抬手,挡住了眼睛。
蝉鸣声中,扬州城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可惜,秦淮却病倒了。
是因为睡前没有关窗,还是因为贪凉吃多了冰酥酪,谁也不知道。
总之,秦淮软绵绵地躺在床榻上,未施粉黛的脸上满是憔悴,可这份虚弱,没有折损她的艳丽,反倒增添了几分病弱美人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