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聂蕴初从柔软的床上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她揉了揉发痛的双眼,注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她撇了眼旁边的古典风格的桌子上,精致的花瓶中却插着一枝凋零的花。
聂蕴初“这是哪里?”
聂蕴初对周围感到熟悉又陌生,她翻身下床,一时的腿软让她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
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勉强可以站起来。
她其实挺喜欢这样安静又清冷的环境。聂蕴初看到了桌子上的日记本,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写着醒目的一行字:你替我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求你了……
聂蕴初皱了皱眉,她往后面翻了几页,都是空白的,第一页的前面有被撕过的痕迹。
聂蕴初“很抱歉啊,我自己也是个抑郁症患者……”
我无能为力。
不对啊,这种记录的方式……
聂蕴初赶紧又打开了日记本的扉页――聂蕴初 身份:插花师 年龄:18 身高:165。这不是第五人格的记录方式吗?
聂蕴初“我穿越了?”
自己穿越了?并且那个死去的聂蕴初,和自己的身份信息都完美吻合。
她叹了口气,轻轻放下日记本,转身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有一面不大的全身镜,刚好可以照见全身,让聂蕴初看到了原主长什么样子。
茶色的长发半扎,八字刘海把她本就精致的脸蛋衬得更加小巧白皙。墨色的瞳孔里,星光已然被磨灭,只剩空洞。
这是一个团厌应该有的容貌吗?
她永远记得,在原来的世界,她曾经也因为长得很仙又有气质,而被别人毁了一张脸。
聂蕴初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当时被毁容的情景,连手都在颤抖。
校园欺凌、父母离异、朋友诋毁,聂蕴初是被上天抛弃的可怜之人,她并未拥有一个好的童年。这些都是她患上抑郁症的主要原因,这些过往支离破碎,聂蕴初不能记起,也不愿记起。
她看向了洗漱台上锋利的刀片,再看看自己左手手腕上一层层缠着的白色绷带,缓缓拆开……
聂蕴初“这样就能解脱了吧,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是不是就都可以忘记了呢?”
“聂蕴初!”一个声音响起,伴随着房门被踹开。
其实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长期以往,门锁早就坏掉了。
奈布·萨贝达“你是不是又欺负瑞缇斯小姐……”
来者是佣兵,奈布·萨贝达。他一进房间,视线就和聂蕴初对上了。低头看去,一地的绷带,上面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再看看聂蕴初,她的右手上拿着一把刀,看起来像是要割腕。
薇拉·奈尔“我就说,为什么瑞缇斯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哭,又是……”
薇拉·奈尔“……”
薇拉刚刚想指责聂蕴初,可她顺着奈布一脸震惊的目光看去,也愣住了。
一个娇滴滴的,正在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委屈的躲在众人的身后,可怜地看着聂蕴初。
聂蕴初“……”
聂蕴初一言不发,没有理会奈布的话,径直拿着刀割了下去。
·
曾经也有一个人站在聂蕴初这边,只是后来她也跟着自己一起被孤立和欺凌了。聂蕴初到现在还是记得她说过的话:“你们今天敢欺负她,我就和你们拼了!”
不过……一次意外,她替聂蕴初挡下了致命的一刀,离开了她。
郑忘初“阿蕴,照顾好自己……”
郑忘初想抚一抚聂蕴初的脸,却在没触到她前就垂下了手。怀里的人身子逐渐冰凉,眸里的星光逐渐消散,黯淡了下去。
聂蕴初“阿忘……为什么你们都要离我而去……”
连对我最好的人都离开了我,为什么离开的不是我自己呢?
聂蕴初把头埋在郑忘初僵硬的身子里,哭得很凄惨,一整天聂蕴初的眼尾都是一直泛着红的。
郑忘初,正忘初,忘了她,忘心忘你忘阿初,从此世上再无她。
夜幕中那轮皎洁的明月注定是要西沉的,阿忘,我的明月,我黑暗中唯一的救赎,唯一的依靠,不会回来了……
三里清风三里路,再无清风再无卿。
·
她自顾自地说着话。
聂蕴初“为什么,如果不是你当时把我救了上来,现在死的就不是你了……”
聂蕴初“连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都替我去死了,我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奈布愣愣地看着喃喃自语的聂蕴初,看着她手腕上一道道刺眼鲜红的伤口,把刀夺了过来。
奈布·萨贝达“你发什么病?装什么……”
奈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刀抢过来,这真的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聂蕴初“抑郁症,行了,出去!”
她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然后看向他们身后哭唧唧的瑞缇斯的旁边看。
就这么几秒,聂蕴初就开始发呆了,所有的疼痛仿佛根本就不存在,手腕上鲜血淋漓,血还慢慢往下淌。
瑞缇斯看到这个自己想要看到的情景,心里阴笑了一下,表面却装得无辜可怜。
瑞缇斯·艾诺迪亚“蕴初姐姐,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是不是因为我惹你不开心了……”
这让人甜到发腻的话语里,还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哭腔。
聂蕴初没有理会瑞缇斯“真诚关心”的话,开始自罪自责。
聂蕴初“……都是我的错……她让我好好活下去……可能要食言了……”
聂蕴初最后抬眸缓缓看向瑞缇斯,吓得她一哆嗦。这个女的是不是被疯了,手上那么多血,竟然还不疼?看着我干什么,一定是觉得我长的好看。
她冲着奈布,压低了嗓音说道。
聂蕴初“出去……”
薇拉·奈尔“你的手……”
薇拉忽然有点心疼面前这个血流了一地的聂蕴初,开口关心。
聂蕴初摇了摇头,把薇拉、奈布和瑞缇斯推出去后,关上了门。
他们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要答应聂蕴初出来,她不会又想自残吧?
奈布·萨贝达“我为什么要出来?”
奈布·萨贝达“为什么那么听聂蕴初的话,她可是一个人人唾弃的人渣,又不值得我信。”
菲欧娜就在门旁边等着她想问聂蕴初一些私密的事情。门之钥这几天老是有异样的光发出来,这是神明给她的启示,真相被掩埋着。
身为祭司,她保持中立,门之钥永远通往正确的方向,神明也会为她指引。
菲欧娜·吉尔曼“聂蕴初怎么了?”
菲欧娜一看到奈布和薇拉出来,赶紧上前去询问,门之钥漂浮在她的身后。
奈布顿了一下,他还怕菲欧娜不相信,边向她说明情况,边用手比划着。
奈布·萨贝达“割了腕处。”
菲欧娜·吉尔曼“?”
菲欧娜·吉尔曼“艾米丽呢?确定不包扎?”
菲欧娜听到“割了腕处”四个字,瞬间脸色大变,身后的门之钥也不安的躁动起来,仿佛有了生命。
奈布脸色有点黑,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菲欧娜。
奈布·萨贝达“菲欧娜,聂蕴初处处陷害瑞缇斯,她有什么资格包扎?”
瑞缇斯·艾诺迪亚“奈布哥哥~你别这么说,蕴初姐姐不是故意的……”
瑞缇斯特意把“哥哥”两个字尾音拉长了,让人听上去甜腻腻的。
薇拉·奈尔“那就是有意的呗,瑞缇斯,你不用替聂蕴初辩解,聂蕴初做了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
薇拉可是亲眼看见聂蕴初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瑞缇斯推到了冰冷刺骨的水里,还不忘阴笑着,那个场面她到现在还记得。
瑞缇斯·艾诺迪亚“薇拉姐姐~真的没事的啦!”
瑞缇斯专干认亲戚这个行业,倒是也不奇怪。
薇拉·奈尔“还是瑞缇斯好,善解人意又可爱。”
薇拉笑着,宠溺地摸了摸瑞缇斯的头发。奈布脸更黑了,他直接拉过瑞缇斯的手,带着她走了。
·
聂蕴初包扎好伤口,走出了房间门。她想着,既然被人拦着死不了,那还不如去自己的花园里散散心,自己房间的墙壁上奇怪的贴着一张去往花园的线路图。
这花园是属于她自己的,插花师经常需要很多花。
不知是瑞缇斯嘴贱又和那群求生者们说了些什么,聂蕴初一走到大厅,就被所有人用更厌恶的眼神扫了一遍,然后开始讨论她。
玛尔塔·贝坦菲尔“知道自己丢人现眼还出来,专门恶心别人。”
玛尔塔盯着聂蕴初离开的背影心里讽刺了一声,然后偏过了头,继续和玛格丽莎聊天。
玛格丽莎·泽莱“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针对她,那个瑞缇斯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
聂蕴初恰好经过玛格丽莎身边,出于好奇,她看了聂蕴初一眼。
聂蕴初的双眼是空洞的,整张脸写满了忧愁,手腕上还缠着绷带。一个处处去针对陷害别人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想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眼神还那么落寞。
玛尔塔·贝坦菲尔“你不知道?聂蕴初可经常暗地里伤害瑞缇斯,有好几次瑞缇斯都哭着把她手上和腿上的疤痕给我们看,还说是聂蕴初弄到的,不小心的,让我们原谅聂蕴初。”
玛尔塔·贝坦菲尔“这一看就是在包庇她,真不知道,瑞缇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为什么会被人欺负……”
玛格丽莎蹙起了眉。
玛格丽莎·泽莱“庄园里的人有几个是善良的?”
玛格丽莎一语惊醒梦中人,毕竟,亲眼所见,亦非真实。庄园里要全部都是善良的人的话,那他们为什么会进到这里来?
玛尔塔·贝坦菲尔“……我无话可说……”
玛尔塔沉默了,她在思考玛格丽莎说的话,毕竟自己也是因为没有指挥好,未婚夫的飞机失事和她有关。
瑞缇斯足够善良吗?为什么我会生出这种想法?
她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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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蕴初来到了属于自己的花园里,现在是春季,可用来装饰的花也是非常多的。
牡丹花、桃花、郁金香、小苍兰……等等,都很适合插进花瓶中。
聂蕴初随随便便用剪刀剪了几枝开的比较好看繁密的小苍兰,带了回去。她在想,明明不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为什么裁剪花枝的动作会那么熟练?
路过大厅时,还是能听到那些议论她的话语,这可真是难受……
“等一下,小姐……”
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了聂蕴初,她回头看去,是玩具商,安妮·莱斯特,她似乎找自己有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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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霓又开创了,嘿嘿嘿。这章写了蛮多的……
个屁
羡霓旁白你起开,让我来说!
羡霓后面有刀子,放心食用。
羡霓作者先退,旁白你上。
你最好有事……
羡霓再见啦,下章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