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宫远徵坐在氤氲着雾气的茶壶边,指腹互相捻着,在心里琢磨从上官忆口中说出来的那个字。
他很早之前就没有家了。
宫远徵“加些石斛进去吧。”
上官忆“好。”
宫远徵抬眸看上官忆,少女皮肤白皙,应是被外面的冷风吹了,所以有点泛红,那纤细修长的手拿着茶勺,低眸专注的做事,很是赏心悦目。
宫远徵安安静静欣赏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
宫远徵“我哥他这么快就找到了令牌,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帮我?”
上官忆的身形微顿,看向宫远徵微微偏头。
上官忆“徵公子觉得那人是在帮你?”
宫远徵“不然?”
上官忆“我倒是觉得那人是在害你。”
上官忆低眸微微笑着。
上官忆“有人故意把无锋令牌放在了贾管事的房间让角公子找到,公子你说他是在帮你还是害你?”
宫远徵一时间没有说话,他看着上官忆把茶水斟满了杯子,再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面前。
宫远徵“你远比我想的还要聪明。”
上官忆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抿了一口茶。
上官忆“顺着公子的话想罢了,公子可以不听的。”
宫远徵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上官忆这几日住在徵宫,与徵宫的下人混了个脸熟,她温柔体贴,虽然是宫远徵带回来的药人,但下人都非常喜欢她。
宫远徵说上官忆是药人,但自从他把上官忆接回来后并没有拿她炼药,好像把她安置在了徵宫就忘了她,整日不是往角宫跑就是在医馆待着。
宫门的夜大多寂静无声,宫远徵风尘仆仆从医馆回来,命人备水沐浴。
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呢?宫远徵的胸膛起伏着,眉宇间的怒气压都压不住,他一只手掐住少女脆弱的脖颈,声音冷冽。
宫远徵“谁准你进来的?”
自他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淡淡的清荼味道后就觉得不对劲,宫远徵转头,果然看到几日不见的人正在服侍自己沐浴。
她那双手沾上了水,指尖泛着淡淡的粉,一双眼睛依旧雾气蒙蒙,好像永远是这幅可怜样子。
上官忆“我许久不见公子……”
宫远徵“所以你装成这副可怜的模样服侍我沐浴?就为了看我一眼?你好深情啊上官忆,我看你比你姐姐会勾人多了。”
宫远徵“你不过一区区药人,连普通下人的地位都不如,怎么有资格服侍我?”
宫远徵目光泛冷,心里却是烦躁的。
尽管他不明白自己的烦躁来自于哪里,他望着上官忆那低下的模样,心中燥郁更甚。
他不明白明明几日前可以与自己平起平坐为自己斟茶倒水的人怎么现在把自己看的这么轻,能这么作践自己。
他可不信她这么做只为了看自己一眼。
上官忆同样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就只说了一句话宫远徵就突突突说一大堆,说的还驴唇不对马嘴。
不过她想着顺着他的话说总没错。
于是眼角的泪落下,语气楚楚
上官忆“是,是我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