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30.琴课

谢危忽地出声，沈芷莞下意识地回头，却见谢危单手放置于腰间，目光深邃地看着自己。

他的目光停在沈芷莞的手上，白嫩的手背上出现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口子。

沈芷莞“因为我不想活在虚无缥缈的礼教之中。”

谢危愣了一下，但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仔细一想，确是没有与他细说的必要。

然而，他的注意力仅仅放在沈芷莞手里的伤口上，却没有细想她话里的意思。

沈芷莞“少师也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谢大人，燕世子和临孜王已经到了。”

谢危目光沉了沉，抬起头的一瞬间，青色的身影已经越走越远，他只得叹了一口气。

谢危“带路吧。”

游行的飞鸟穿过绿意盎然的森林，飞入层层叠叠的宫墙之中，以自由身，入牢笼局。

脚步声由远及近，沈芷衣猝然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空洞的眼眸。

见她望过来，眼底细碎的光芒涌现，她眉眼一弯，笑意晕染在眼角。

沈芷衣“阿菀，你怎么样？”

沈芷衣“那个老头说的话，连我听了都很气人。”

从前只觉得，外面的女儿家一生自由，不必困于这万丈宫墙之下，今日方知，原来这世间，对女子从未公平过。

沈芷衣握着她的手，语气愤愤地说道。

沈芷莞“皇姐，我没事。”

沈芷莞“我见不得他说那般的话，是以离开了这里。”

沈芷莞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薛姝身上，天下已定，树大招风，可惜薛家还不曾满足。

……

一阵风吹过，沈芷莞托着下巴看着窗外，额前的碎发，谢危便是在此时进来的。

视线触及在她的桌子上面，一本《贞礼》明晃晃地摆在桌子上面，联想到沈芷莞此前的态度，他便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霎时变得阴沉，一手拿过书本扔在地上。

谢危“都把书本扔了！”

谢危“世间女子束缚本就多，我让你们来听学，不是来学这些的。”

话落，却无一人敢动。

沈芷莞眼睑颤了颤，拿着书本痛快地扔了下去，带着对世俗礼教的怨恨，她将所有人的书都扔了下去。

沈芷莞“多谢少师。”

若谢危不是反贼，或许他会是一位好的良相，这一次，她忽然有些好奇，上一辈子的谢危，究竟会是什么结局？

香炉里的香灰掉了一个又一个，于不知不觉间，谢危的琴课也结束了。

谢危“好了，今日便上到这里。”

修长如玉般的手指抚过每一根琴弦，他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麋鹿般清澈的眼眸，只是细看时，会发现其中蕴含的悲伤。

谢危“姜姑娘，昌宁殿下，你二人暂且留下。”

沈芷衣低下头，眼睛眨了眨，看来这有些人的梦想即将成真咯。

沈芷莞看着谢危欲言又止，难不成这有些人现在就寻着自己报仇了吗？

沈芷莞“谢少师，要不我还是改日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