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莞“谢少师何时学的琴?”
谢危“谢某自四岁起便学了琴。”
闻言,几人具是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谢危学琴的时间会这么久。
兜兜转转,弹琴的风还是吹到了姜雪宁那里,她这两辈子,什么事都做过,唯独在琴之一事上无所造诣。
谢危“弹一曲高山吟。”
姜雪宁欲言又止,犹豫地看向沈芷莞。
沈芷莞默默转过了头,顺带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人生有幸,听过姜雪宁的琴音。
刺耳的琴声传来,她在心底默默地数数。果然,谢危声线陡然一沉:
谢危“出去站到下课!”
沈芷莞轻咳了一声,目光重新移到自己的琴上,谢危此人对于琴声还是一如既往地零度容忍。
视线所及,一双白色的底靴在自己的面前站定,她“咯噔”一声,视死如归地抬起头,换上一副讨好般的笑容。
沈芷莞“少师,您请讲。”
谢危“弹一曲长陵赋。”
沈芷莞眸色一暗,指尖在琴弦上流转,裹着沁人心脾的魔力,令人不免沉醉其中。
京中贵女,以薛姝的画艺为上乘,以沈芷莞的琴艺为中乘。
沈芷莞“少师,如何?”
谢危“还可以,按指法练习。”
风声鹤唳。
余光中,姜雪宁低着头缓缓抬起手,他以为,姜雪宁这种女儿家是委屈地哭了。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刚正不阿的戒尺,他抬步,慢慢走了过去,好半晌,方听的姜雪宁的声音。
姜雪宁“先生教书育人,怎如此苛刻?”
仔细数来,姜雪宁今日上了两节课,却都是在门外度过的。
沈芷莞目光凝滞了一下,理了理身上的衣袖,起身走了过去。
忽然,姜雪宁一把拉住谢危的袖子,下意识地,所有人都朝着沈芷莞的方向看过来,她挑了挑眉,正对上谢危错楞的目光。
沈芷莞“姜姑娘”
沈芷莞“若是觉得琴课有难度,本宫可亲自教你。”
姜雪宁:……
姜雪宁目光复杂地看着谢危,完了,这辈子没得罪沈芷衣,倒是得罪了沈芷莞。
谢危“下学后单独留下。”
姜雪宁垂头丧气地低下头,默默祈祷这一世的沈芷莞不要像上辈子的沈芷衣一样。
沈芷莞挑了挑眉,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未曾分给谢危半分。
奉宸殿下学之后,谢危目光深邃地望着沈芷莞离去的背影,在期待中落空,她也再未回过头。
沈芷莞“本宫要去找王兄玩。”
……
片刻后,朝月沉默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文昭阁”,却见沈芷莞已经提起裙摆打算进去了,朝月不禁出声问:
朝月“主子”
朝月“您不是打算去找临孜王殿下和燕世子吗?”
沈芷莞踏出去的步子一顿,目光复杂地看着朝月,若非行差踏错,何苦汲汲营营?
姜雪宁,这一世,你又想要什么?
沈芷莞“本宫想去哪就去哪。”
甫一踏进文昭阁,便见景色清幽。
谢危“殿下不是去找临孜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