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北平已经一个多月了,严浩翔最近喜上了茶馆,坐在三楼靠栏的桌椅上,摆有茶水,瓜子和点心,楼下的台上是讲相声的,其是大多是说书先生,这次碰巧遇到的。
这茶馆里的人不多,大数都上流人士,面前被阴影罩住,严浩翔没有抬头“你来了啊,这次可不是从头听了。”
那面前的男子轻笑一声,放下眼镜,细长的凤眼流光转动:“你给我说就好了。”说罢便坐在严浩翔对席。
这男子穿了一身中山装,纯黑的色调上,金丝眼镜和胸针到是别一番志味。全身上下也只有脚上的靴子不合整体。
严浩翔这才扭过头,这位是刚来茶馆时凑成临时桌的茶友,见面他还是穿得一军装,凌厉得很,但他又自我介绍叫张争明,练过两年武,觉得军装很服适便常穿才打消了严浩翔的警慎。
之后又是一直和严浩翔一起听书,品茶,没有一次落过,关系也开始熟络起来了。
张争明端起茶杯轻抿了口,皱眉道:“冷了。”
严浩翔眨巴了眼:“自然,你这次来这么晚,干什么事儿了?”
听到严浩翔讯问自己,张争明放下杯子,轻叹了口气:“我家正在和一个商家协商关税的事。”
“怎么,关税定的不合理?没有协商过来?”
“嗯,现在只差一个火星了。”张争明垂了垂眸。
严浩翔:“这关税哪的?”
"港口那块,我家是和洋人经商的,全国只有几个地方是咱中国人有权管辖的港口,也对我家有利,自然是力争得一个关税优惠。”
严浩翔听着,只觉得很像严老爷和张军阀的事儿?
本想介绍自家,但怕严老爷又忙不过张军,严浩翔便没有开口。
张争明:“我过几天可能要回东北一趟。
“这么突然?”
“事不可缓啊。”
严浩翔点了头便不再说话了。
等快到落山,两人才出馆分开,张争明只走了一小段路,旁边一个穿褂的人来到张争明旁轻声说:“少帅,你为何不向那严家少爷直接提要求。”
张争明踹了那人一脚:“滚!我不至于这么犯贱!。”
不妨严浩翔一瞬间的猜疑,这张争明便是张真源,争明是他的字,这段时日清除了一些军中乱臣,这次回东北便是担任元帅。
严浩翔出馆后便瞧见了花儿站在对街等着自己,慢步过去后便把花儿手上提的糕点接过:“不是说好不用来接我了吗,一个女孩家傍晚后就别在出门,不太安全。”
“严哥哥说得对,是花儿想来的,下次会注意的。”
"哼,我还不知道你,不过明天也不用来茶馆这儿了,我去趟银行。”
花儿疑惑:“银行?去那儿干嘛?”
“自然是取钱办大事。”
看着严浩翔高兴起来,花儿也开心,两人脸上都洋溢的笑容,与过路的国民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丁程鑫已经托好工人,只差他写好稿子一声令下,但传播力还不够,他要建一个茶馆,专门让那些知识分子来吸取马克思主义,当然,也不免有些私心。
不过建一个茶馆,需要的东西还不只有钱,他还需传封信请求严老爷赠给他一块地皮。
到了第二天,花儿没有再跟着严浩翔了。
军兵少鲜地出现在街道上,四列成双整齐地向前慢跑着,原本在道上的民众也散在路旁,严浩翔也不例外,通过个子高的优势,严浩翔在人群后面也清晰地看见前方飘扬的蓝色旗帜,居他所知,这是北平政府的旗帜,好奇地向旁边的大哥问:“这军是去哪了?怎的从城外进来?”
大哥惊讶地看了眼严浩翔,似是对他的所闻嫌弃,但也还是回答了:“前三个多月在安徽一地的军阀挑战,这不,大胜归来了,那安徽所属的地区也就管北方政府管了。”
“而且,我听说,这政府怕打不过,还要求东北军阀跟他一同出征,要我看,这功劳大多是东北军阀一属的。”大哥又补充道。
严浩翔没有太多兴趣去了解这类事,挤兑在人群中前行,脚面上已多了数只脚印,无奈地弯腰拍了拍灰尘便向银行走去。
严家大院中。
李叔,愁苦着:“老爷,这张真源,堪比那爹,直接派兵守在驿口,港口,这断了大半条商路啊。”
严老爷淡淡说:“无碍,咱们又不是耗不起,昨儿个浩翔传信要家商铺。你派人帮他办好移户。”
“移户?”李叔摸不清,“这是商铺移户,还是都移户?
“我家不能断在这代,张阀他时间一到便是变天之日。”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李叔抖着声音回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