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相柳决计不可能接受玱玹招降的条件,至于招安一说,对神农军本也就是一条不归路,神农军不知道杀了多少西炎的士兵,也有神农军的士兵死在了西炎手里,两边相互仇视,那是以尸山白骨堆积而上的血海深仇,既视作了水火不容的敌人,怎么可能真的一朝轻描淡写地抹去,又何来的一个安字?
玱玹要招安神农军,相柳不答应,相柳要药,玱玹自然也不会给。
既然如此,两边谈崩了,相柳就转身离开,锦觅将那个装着梧桐叶的木盒还给了玱玹。
她一直没明白玱玹为什么要送梧桐叶给她?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既然相柳和玱玹敌对,她自不可能收下玱玹的东西。
至于玱玹买过她卖的灵草,那是一个愿卖,一个愿买,钱货两清,她没多拿玱玹的钱,玱玹也没少收灵草,公平交易尔。
玱玹一手握紧了木盒,她竟然为了相柳,如此践踏他的心意,分明是他先认识她的,却被相柳后来居上,叫他如何甘心?
忽然,玱玹握住了锦觅的手腕,道。
玱玹等等,这梧桐叶好像有点不对。
锦觅并不曾发现玱玹指尖有流光一闪,顺着两人接触的位置,钻向了她的方向,就隐没在了她肌肤之下淡青色的血管。
锦觅什么不对?我没有动过啊。
玱玹可能是我看花了眼。
锦觅离开的时候,她另一手摸了摸一侧的手腕,似乎不曾发现什么异样。
望着锦觅的背影,玱玹终于咧出了一丝笑。
*
神农军营地里。主帐中。
锦觅相柳相柳,我觉得轩说得有道理。
相柳什么?
相柳面色一震,难道葡萄也想让他带着神农军投降吗?
锦觅丝毫不知道相柳在猜测着什么,自顾自地说着。
锦觅他既然是我们的敌人,正是能看我们或许注意不到的不足之处,我们更要从我们的敌人身上取长补短。
玱玹所说的那些话,不管是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但是她是在认真听的。
锦觅他说我们没钱没粮,这都是真的啊,发现了问题就要解决问题。神农军居山不出,不从事生产,光是坐吃山空,竭泽而渔吗?连像我们花界自给自足都做不到。
锦觅钱是从哪里来的,都是靠你一个人。你又是怎么赚钱的,靠的都是血酬,你拼命地去接黑活杀人,靠着你自己不停流血受伤,才能换取报酬,供养这么大一支军队。
相柳葡萄,你说得对。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只是想着能撑过一日是一日。不管军中的困境如何,我先不能自乱阵脚,在敌人面前败下阵来。
锦觅这件事情我们先放在旁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士兵们中了瘴毒的事。
锦觅让人找了一个大水缸,灌满了清水,她将她酿出的花蜜倒了一滴进去,融在水缸里。
花蜜有疗伤之用,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治愈士兵瘴毒之效,但多少带着灵花的灵气,如今搞不到药,只能如此试试了,而花蜜珍贵,一人自是不可能一人一滴。
所幸的是服下了一人一碗的花蜜水之后,身患瘴毒的士兵就渐渐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