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相柳一睁眼竟然看到锦觅跟他睡在同一张简易的木床上,将他的被子全都抢了去,全卷到她一个人身上去了,他差点没破防了。
相柳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锦觅揉了揉眼睛,道。
锦觅你没有给我安排睡的地方啊。我跟那些士兵说话,他们就跟木头一样,又不会理我。
相柳你是女子!怎么能跟我睡在一起?男女有别。
锦觅迷迷瞪瞪地注视着相柳,眸如点漆,神情里却又是稚嫩懂懂的。
锦觅我只知道花草树木,人鱼鸟兽之分,什么是男女之别?
相柳……就是雌雄之分。
锦觅什么是雌雄之分?
相柳!!!
一时词穷了怎么办?心道这是个少不更事,单单纯纯的小丫头罢了。
立刻、马上,相柳另外给她安排了一个帐篷,她是个女子,又出现在营地,跟谁睡在一起都不合适。
未免有些闲言闲语,说他带回来一个女子,他就给了锦觅一套士兵的衣服,方便她在营地里行走。
烈日之下,锦觅看着相柳在操练士兵,那些士兵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就像一个人在拿着守卫的盾和进攻的锐器一般,而她坐在树荫之下拿着树叶扇风乘凉。
日暮时分,相柳坐在营帐里,手里拿着公文,锦觅好奇地打量着他桌上公务所用的每一件东西。相柳好像没有在看着她,余光又分给了她几分。她如果是一个细作,在这个时候势必不会错过偷看的机会,可是她似乎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相柳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人,哪怕锦觅救过他,他总要对这些神农军的士兵安危负责,就暗中派人去查了锦觅,结果很是奇怪,不知道锦觅的出身来历在何方,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凭空出现一样。
莫非是幻形术吗,否则怎么会灵力低微,无处可查呢?难道真如她说的那样,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忽然,一个草编笔筒失足往下掉去,锦觅用了些灵力,令那笔筒就浮在了半空中,然后转了一个方向,慢慢地回到了桌上。
旁边挂有橄榄形铜链壶,那是他用来喝酒的,锦觅的手指敲在了外壶身上面,发出轻微的动静来,很难叫相柳的视线不转移她身上去。
相柳哎,葡萄,那杯茶是我喝过的……
锦觅我不可以喝吗?
相柳里面有野兽的粪便。
“噗——咳咳!”
逗着她玩,真是件有意思的事,相柳嘴角不觉地翘起了一小点弧度,锦觅便瞧着他道。
锦觅你笑了!你好像都不经常笑,我第一次见你笑。
被察觉之后,相柳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一脸严肃道。
相柳没有,你眼花了,我没笑。
夜间,锦觅见相柳出了营帐,就跟着他身后出去了,看到的是他在林子里抓毒蛇给毛球吃,毛球便是那只白毛大鹏雕。
变化极大的时候,就是大鹏雕,该是鹏程九天而上,变得极小的时候,就是毛茸茸的一团雪球般,叫人想把它捧在手里摸着毛毛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