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祭品在洛依水墓前一一摆好,摆了个盆,烧着纸钱。
待带过来的所有纸钱都在盆中燃尽之后,洛子商在火盆里浇了三杯酒。
洛子商我听说姑母从前在扬州时,喜欢这扬州闻名的名酒春风笑,我特意带了一坛过来,希望姑母饮得尽欢。
秦楠你们知道要见她?
秦楠说的不是你知道你们要见你们姑母,而是用了一个她字。
洛子商我在这世上没什么亲友,剩几个亲戚,总要打听清楚。知道此来荥阳,就打算和阿萤过来祭拜了。
三人就在旁边林中的一张石桌坐了下来,洛子商和秦楠喝的是酒,叶为萤则是以茶代酒了。
秦楠这扬州的春风笑,果然不负其名,只不过我已经很多年都没喝过。
洛子商姑父到荥阳应该有二十年了吧?
秦楠差不多,记得当初我离开扬州的时候,依水的兄长娶了温氏进门,温氏温良贤淑,腹中已经怀上了。
秦楠你长得很像依水,我早听说你要来,在宴会上一见你,不消旁人说,我就认出来了。
叶为萤听到秦楠说洛子商像洛依水的时候,便觉得有点不妙,唯恐秦楠爱洛依水爱得深情,如今见到洛依水的儿子,忍不住想点出洛子商的身份来,要知道柳玉茹和顾九思躲在暗处偷听呢。
她指尖快速地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耳字,小心隔墙有耳的耳。
秦楠看到了。
叶为萤是背对着柳玉茹和顾九思,他们自然看不到她有什么小动作,她又很快把桌面上的耳字抹去了,看起来只是桌面上意外沾了些茶水,才染得湿润而已。
洛子商我生得晚,所以从不曾见过姑母的面,听说姑母不回扬州,可是因为祖父反对你们之间的事吗?
秦楠当初我家落了魄,幸得伯父收留,只是到底寄人篱下,下人瞧不起我也是多的,我只会埋头读书,学不来什么花言巧语,十七岁也不过只是个进士。
这秦楠不像是官二代或是富二代养出来的纨绔子弟,委实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叶为萤不禁睁了睁大眼睛,她觉得秦楠这话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说,虽然我考上了清华北大,但是我只是个不入流的学渣。这是什么凡尔赛啊?
为萤姑父未免自谦了,十七人中最少年,年仅十七岁就进士及第,难道还不算是禀赋非常,天资过人吗?
秦楠可我家道中落,背后没有门第可依靠,同依水相比是云泥之别,伯父看不上我这个女婿,实属正常。
洛子商那姑父和姑母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
秦楠你们是不是以为依水是和我私奔的?
叶为萤:不,外面的谣言都是这么传的,是黑是白,只能问正主啊。
秦楠聘则为妻,奔则为妾,礼义廉耻。我知道得清楚。依水是我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绝无半分私相授受。旁人可以误解她,但是你们是洛家的人。
秦楠想告诉洛子商,他母亲是爱他的,但是他这时又不能把这话说出口,便委婉道。
秦楠她嫁给我时说,扬州是她的伤心地,从此不愿再入扬州。
秦楠从前依水未出阁的时候,给洛家第一个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做子商,取自——为子商歌无限情,子商,便是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