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虚妄屏幕.10

片刻后雪兰和龙昊天都到了四组办公室。龙昊天放下证据不再多说，默默出去。反正组员们比他回去的早，证据已经打印出来了，现在用不着他们了。

雪兰仍然坐在之前开研讨的那个角落，手里翻着其他的证据未有回应。

而其他人也已经到齐，包括之前去忙工作的百诺和子耀。

洛小熠开口打破沉默——现在在场的人中有一些人也不在状态，但他的第一句话却转向了雪兰:“龙昊天……”

“他有些迷茫。”雪兰揉着太阳穴直接开口打断问询:“估计是出外勤被刺激了，让他好好想想。虽然我和他不熟，但我想他本质上还是个坚定的人，应该能想明白。”

付凌诧异的看了一眼雪兰。雪兰却不再说话，但比了个只有上层人士才知道的手势:有时间我和你说。记得保密。

剩下的几人看着这两人演哑剧，又抓紧时间看完了手上最后一点证据。

洛小熠走到白板前。这是一种隐形的喻示，表明他们已经进入了案情研讨的环节——

“大家说说看自己的推测。”

按惯例来说凯风应该是最先做侧写的一个，但鉴于这次实在匆忙，很多证据无法做到人手一份而不得已在后面进行侧写。大家默认顺时针开始沟通，第一个是百诺。

“这里十三具尸体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都是正常自杀。最后一具尸体上是残留有精神系异能暗示的痕迹，其他也正常。毒药这边报告也出来了，是黑市上的常用药。”

第二个是天画:“我这里查到了一个IP地址，显示就在本市。直播间里的那些人不像是水军，而是被专门推送了这个直播的。推送条件目前不清楚，但总之不是什么正当手段。”

东方末手里是龙昊天那边的证据——除了天使和干花，那东西保险起见扔给雪兰去做了检验——但他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估计刀子也是黑市的，平常市面上买不到那么锋利的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显示死亡者在死亡前一周都和导师见过面，谈什么不清楚。但是导师都送给了他们一个沾着血的天使和一束密封干花。在其中一个受害人的家里还找到了张纸条，”

他举起了纸条，“但是我不懂上面的语言。”

对面的雪兰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伸出了手:“是法文。我试试现场翻译。”

东方末离开工位把纸条送到雪兰那，雪兰随便从桌上拿了根笔开始转译，附近几人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纸条上。毕竟在不懂法语的人看来这完全就是天书，在场的警察有的连英语都忘得差不多了，更何况是更难的法文！

15分钟后。雪兰放下笔念出纸条内容:“三层禁锢之三。一层存在于内心，一层来源于现实，一层提供了动机。”

这宛如字谜一样的纸条明晃晃地在嘲笑他们的愚蠢。现实和动机的禁锢有可能打破，但是一个人内心观念转变就永远走不出来。而观念转变又何其困难。

大家都在思考。东方末适时开口推理:“我想第三层就指的是导师送的礼物本身。内心上的估计是精神的暗示和本身固化的价值观方面，现实估计就是他们的遭遇。”

队长到现在也没有在白板上记下任何东西。说到底他们现在只是在梳理证据，必须要等到最关键的部分才可以开始记录，否则就是给自己添堵。

雪兰适时补充情况:“那些礼品我检查过了，上面有很稀薄的精神系异能的痕迹，东方末推断的应该没错。但这个案子里不止一种痕迹。”

“至于干花我没那个好眼力，我们这里有谁能分出来吗？”

天画起身伸手，雪兰将干花递了过去。天画端详一会儿后点出了几个花名:“勿忘我、紫色桔梗花、紫色小雏菊和彼岸花。不得不说，”天画将自己找到的档案上的人和他们收到的花一一对应，“这人选的花花语都很合适。”

“永恒的记忆、无望的爱、隐藏的爱和绝望的爱，分别对应需要关注感的孩子、爱而不得的痛苦、不敢表露出的爱恋和不能伤害至亲的不得爱之爱。”

都对上了。

东方末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新的想法，接下来就是付凌。

付凌本人仅仅负责拍照手上没什么实质的证据示意跳过去，紧接着已经回来的子耀也表示没什么说的，他们组该说的百诺已经全说了。

接下来就是雪兰。她负责的是异能检测这个关键点，却又先开口把之前纸条的事续了下去:“纸条上的法文写得很熟练，对方对这门语言的技巧掌握度不低。而特殊的花体字是上层常用的字体，对方估计也不是什么下层人士。”

“那你能写成纸条上这样吗？”洛小熠冷不丁的插入一个问题，雪兰看了几眼随即摇头:“不行。对方的花体字明显发源于西欧封建社会时期，我只能写近代常用的。能写这种古老花体字的也就只有那些历史很长的家族中人了，比较年轻的是不可能会的。”

付凌知道对方要问什么直接开了口:“我不会法语。”

雪兰又下位置把纸条递给了凯风:“这张纸条我只能看到刚才那里了。”

“现场男孩的确被标记过，标记物就是那个游戏标志。游戏标志上残留着火异能痕迹，正好呼应做了手脚的汽油。手机也是同理，但无法修复。”

“十字架和游戏标志上额外附带精神系异能，和干花天使上的精神系异能根本不是一个气息，但都是暗示类。这俩物件同时外有冰雪异能保护，不然早就烧坏了。这两个物件里还封存着火系异能。也就是说如果这个男孩自杀没成功，那么单凭火系异能也能要了他的命。之前之所以没反应是它……”

雪兰的阐述戛然而止，神色十分凝重。

洛小熠以为她不敢，于是给对方个眼神示意大胆说就好，没想到对方开口惊人:“们好像处在另外一个空间一样。空间系比较特殊，检验不了，只能靠自己经验来判断。”

众人一听，倒吸凉气——放眼全国空间系都没有几个，国家管空间系是真的很严，甚至到了未经申请都不允许跟案的地步——但显然，一群AB等级根本就无法做到把空间压缩的这么精巧和隐蔽，这人是实在不好惹啊。

雪兰又开口补刀:“我可以负责任的说，S+都不一定有这个能力。搞不好是完全连结者，或许我们要对付的人有几百几千岁。不用想了，一定黑户，搞不好这个组织就没有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