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虚妄屏幕.02

众人目光微动。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雪兰，凯风甚至还听过她主讲的历史讲座。的确，无论作为一个历史教授还是编外，雪兰都是目前来说最佳的人选。更何况当年人家凭借着自己出色的鉴定能力还有对冷兵器的炉火纯青获得了全院最高单项评分。这样的传奇人物，他们也不可能没听说过。

“但是我们组没有叫过她，”蓝天画略略思索了一下自己组的呼叫记录，“我查一下资料库调取吧。”

“不用。”付凌微微一笑得意地晃起手机：“我有她私人号码。打就行了。”说完他真的查找通讯录拨出了号码，电话内传来阵阵呼叫声。

其他人虽然也有些纳闷——毕竟他们的主业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更何况雪兰作为公众人物，是不可能轻易给出自己的私人号码的。付凌这是哪里搞来的？

但现在也不是纳闷这些的时候，而付凌那边电话也已经拨通，那头传来一个干练的女声：“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过我这儿来一趟吧。”付凌也没客套，直接开口：“事关重大，赶紧来，这里有问题要让你帮忙解决一下。”

“等我上完课的。”雪兰也是答应了，但却表示要晚一些来：“一堆领导在我这里听课。反正离你那近，我大不了打车。你先把需要我看的东西整理出来吧。”

“也行。”付凌罕见的一句没多问，甚至有心思开了个小玩笑：“毕竟左不过是鉴定右不过是参考，一走完也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毕竟我不是编内啊。哪有独立调查权啊，反正我知道的都说完后基本也就可以走了。挂了。”

付凌放下手机看向自己队长，手上也开始整理雪兰需要的资料：“这不就请来了吗。”

“我听你和她打电话一句客套话都没有，你俩——究竟是什么关系？”嗅到八卦气味的搭档自然没有放过付凌，语气里一股探究和好奇。

付凌一听就知道这些人又拿自己开涮，换句话说，就是想听一听八卦。只可惜要让他们失望了：“和我当了六年同学，后来一个大学两个系的。”

其他人一副失望样子。还以为能听听付凌的情史什么的呢，没想到就是这个。

“总感觉她不是很情愿参与调查的样子。”凯风突然开口：“付凌，你知道原因吗？”

“因为会打扰到她的研究。”付凌开口补充：“她之前装过自己没有异能，身边亲友也基本没有异能，也就不知道。后来不知道被谁发现拎去参加培训了，和我抱怨了一阵这会影响她的研究这事。”

“所以她向来都是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们就走，毕竟平常最后的抓捕和后续也用不到她，重案组的打斗水平更是平均不用愁。”

……后半句着实真相。在他们这个考核最严的组里，就算是完全不用出外勤的蓝天画也是可以碾压相当一大部分外勤人员的。不过也是因为他们干的事情着实危险，没办法。

“洛小熠，”东方末忽然闭着眼开口，“你向上司申请一下让她全程参与调查吧。”

闻言洛小熠和付凌都转向了他。明明付凌已经说了她不愿意被卷入任何案件里啊。要不是自己是异能者的身份被发现了，估计现在人家早就彻彻底底的跑去做历史研究了。

东方末知道他们想问什么，抢先给出了回答：“因为我就是发现她在装的那个人。她真正的能力比考核单上显示出来的更强，我们需要更多有能力的人物。”

“那你讲讲，”那二位明显对这个感起了兴趣，“你是怎么发现的？”付凌甚至还补齐了后半句：“明明我一个光系在她旁边根本就没有感觉，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时我在一家奶茶店里给你们带奶茶，顺便给自己点了个冰美，然后感觉有异能的痕迹，就发现了。”

蓝天画面对这个故事关注重点明显错误，口气里染上了焦急和不可思议：“不是，哪家奶茶店卖冰美啊？”

“哦——”付凌恍然大悟：“她后来和我讲过，当时她只是在用异能让自己的茶更凉爽一些，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就在异能警察眼皮底下施展异能。”

“世上就是有啊！笨女人你少见多怪！”东方末也放弃回答问题了，转而和蓝天画开始了小学生吵架。

“在奶茶店点冰美就是在辜负它的称号好吧！你要喝冰美的话去咖啡馆啊！”

“中心城区那么远，怎么你还给我掏路费不成？”

“又开始了。”这两个活宝又吵架了，凯风无奈扶额，他们两个也只有破案的时候会老实一些。不过很快他就收起了这副模样，怼了一下自己搭档示意他继续讲，自己则和兄弟坐在一起翻出了私藏已久的薯片。

“给我留点。”付凌示意兄弟二人：“别我在这里卖力气一点酬劳不给我啊。”

“放心吧，有你的呢。”洛小熠往嘴里塞了几片薯片后又拉开抽屉抻出一袋晃了晃：“黄瓜味的。”

“后来她和我说，刚开始还想直接不认或者打太极打过去，没想到东方末不像之前那些的，那么较真最后也没糊弄过去。”

“上来就走到所在的角落抓她手问有没有异能，着实给她吓了一跳。之前可没几个人感觉出来她有。最后被拉着强行做了检测，结果一出来，等级特别高。我当时都惊了，她是怎么瞒了自己的小姨和我十几年的。”

“所以说，”这边东方末终于结束了和蓝天画的吵架，“因为我是引荐人，所以可以看到她的考核——她的掌控力，是我迄今为止见到的最高的指标了。”

“不，”付凌接了茬，“恐怖的不仅仅是雪兰的操控力。她说谎的本事也很厉害，我亲眼见过她用几句话把家里人骗的团团转。”

听到这些话的洛小熠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优秀也就算了，没想到人家还有无与伦比的异能操控力以及说谎能力。不难想象，如果雪兰谋划了一场犯罪的话，一切会有多难缠。

还好，是自己人，不是罪犯。

“不是我说，队长，凯风，”蓝天画忽然看到了薯片，两眼放光：“你们竟然在这里吃独食？”

“别光看我们啊，”凯风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付凌可是从我们这里要走了整整一大袋薯片呢。”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