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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雅尔与亲兵·其四

捕鲸记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大副和二副是谁,那么黑小姐一定就是三副。

她的艇子挂在大船的左后方,是所有艇子中位置最卑的那个。当然,从职位上来说,三副确实也是最高长官中位置最卑的那个。

亲爱的读者呀,您听说过白奴吗?那种奴隶的皮肤雪白,却又像普通的黑人奴隶一样生来地位低贱,只因为上帝没有将黑色人种和白色人种设下天然的结界。这种意义上的白奴至少得要是混血种和白人才能生得出来。可是我们的三副,黑小姐,世世代代生活在德意志兰,根本没有混入一丁点非日耳曼的血液,可就是如此纯正、毫无瑕疵的日耳曼人血统,造就了她与生俱来的巨大奴性,那种深深烙在普鲁士人身上的那种对上级百依百顺、唯命是从的特征 。哪怕是黑人奴隶,都懂得追求自由和平等,可我们这种人(很可惜,我和黑小姐是同一种人),就是天生的奴隶,只有跟着一个主子,我们这种人才能动起来,只不过跟的主子是好是坏,我们可不管。

【注:俾斯麦在他的回忆录里指出,德意志人是依靠某个王朝而非民族才得以团结的,这是德国人和英国人法国人的不同之处。普奥战争(即本作提到的德意志战争)的双方划分,就是看哪些邦国处在普鲁士大炮射程范围。我认为这是德国人所谓“奴性”的一个体现。就俾斯麦的这个说法而言,英国人法国人是“自由”的,他们能够不依赖具体的国家形态而存在;而德国人却以此不同,史实是同样的德意志人能够心安理得地分布在如此多的大小邦国中,始终难以统一,哪怕是形成和维持1871年的“统一”也不是靠所谓“德意志民族”,而基本上是靠由强权强加的普鲁士性,或说“胡萝卜加大棒”,反正不是靠所谓“民族”维持的。这个特性仍然藏在今天德国的联邦制度中。我国德国史学家丁建宏亦认为在德意志土地上生活的人群不是靠“民族”总称的,而是靠“(部)族民(他对Volk一词的创新性翻译,是“部族的居民”的简称。这个词本用于指代生活在马尔克公社中的日耳曼人,他在解释中说明这样的人不是“人民”或“民族”。而我认为,就德语和英语的对应来看,显然,Leute对应people即人民,Nation对应nation即民族,而Volk对应folk,即“老百姓”{在这里老百姓不等于人民},而且由于folk又有民俗的意思,虽然Volk没有,但马尔克公社的限定环境会给这个词附加“民俗”的含义,这样的话回到德语语境中就不能简单看作“老百姓”,因此必须造一个新词来描述Volk。因此我认为这不是由于德语中无“人民”而是汉语中无“Volk”,与他的说法相反。威廉·夏伊勒《第三帝国的兴亡》中也提到了这个疑难并也认为既不是“人民”也不是“民族”,但他提到这个概念的目的是要指出希特勒在《我的奋斗》中将Volk的本义和“人种”的概念相混淆,同时,他{夏伊勒}指出了希特勒对日耳曼人{现代意义的日耳曼人大体相当于德奥、瑞士、低地三国【比利时仅弗拉芒人】、英格兰【盎格鲁-撒克逊人】和除芬兰的北欧五国的主体民族}的本源的无知。丁建宏和恩格斯都指出,雅利安人仅仅是形成日耳曼人的人群之一,从血统上,它还可以说是最不纯粹的;这一点正文里会大书特书。本作的相关名词与丁建宏一致)”总称,即基于血缘和地域关系结合的生活在部落中的人,这可能表明了俾斯麦的说法的渊源。此外,不能简单地将艾莉兹-黑组合视作锡兰-黑组合的替换;根据档案和b站解说,黑对锡兰的亲爱,我认为是基于她的“救赎之路”;而黑对艾莉兹的亲爱,最基本的就是本作中说的那种“奴性”,“类似姐妹”的情感倒还是次要的。这是由于黑小姐在设定过程中,是以影射盖世太保(或施行并监督集权统治的某个工具,国家警察,亦或是类似《1984》中的“电幕”)为出发点的。为避免误会和惹恼粥游人,特此注释】

只不过很幸运的是,这位黑小姐跟的是个好主子。我后来了解到,黑小姐是艾莉兹船长的母亲带过来的嫁妆,比她大个八九岁,用以充当其贴身女侍;而她自己的祖辈也是其娘家世代的家仆。她的好主子不会用鞭子填饱她空虚的胃,否则难以解释她和煌一般结实高大的身材。如果她能再高一点点,而且是男性,她必然可以忝列腓特烈大王那支最巨大的掷弹兵团的行列。她经常站在甲板的一角,低头瞧着自己手中握着的衣领发神就过了好几个钟头。可是您看她的身子,多么丰满,多么强壮,丝毫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娘们,说是她的表观岁数应该是实际岁数打个半折还差不多;或许任何一个德意志男性看到她都会动心。您再看看她扎成马尾辫的银发,她主子操作木偶的银色丝线应该就是从那上面抽出来的,或许我们金币也是照着她的眼睛的模样锻造的——彰显着德意志人饱含奴性的血气和精神。我们以后将会知道,黑小姐的奴性是怎么在艾莉兹船长的脚下体现得淋漓尽致。

从她在船上的职位来看,她的地位虽然仅次于塔露拉和焰尾,可还是凌驾于剩下三十几个人之上,是少数人的奴隶,是更多人的主子。可实际上,她上面的人没有把她当奴隶,下面的人也没有把她当做主子(船长和塔露拉才是真主子)。她从不说话。作为三副,她的工作就是辅助焰尾和塔露拉执行工作和安排人手,而且从来都只用手势指挥;作为艇长,她也从来都是用手势指挥作战,而且很神奇的是她艇上的成员居然还能明白这个可能是哑巴的艇长的任何命令。只不过我们很快就会了解到,黑小姐的艇子上大多不是一些爱说话的人。

她的标枪手叫丽塔 ,是最开始那两个亚马逊人之一,也是在我刚到的时候乱喊我的娘们。光看她的相貌,金头发,绿眼睛,五官都很标致匀称,一副典型的法国娘们的样貌。可她的整个身体却又和她的艇长一样,宽肩膀大胸膛,用体大如牛来形容毫不过分,或许拿破仑要是见了她,一定会破例招她当她的御前侍长。可说来也巧,这丽塔确实也和拿破仑是同乡,看来科西嘉岛 出豪杰的传说所言不假。那个威慑了整个欧洲的男人和这个威慑了半条伽拉泰亚号的女人来自同一个地方,难怪这个女人的眼睛里也总是透露着一股法兰西的趾高气昂和不可一世。可是,亲爱的读者,科西嘉岛是法国本土距离巴黎最远的地方。这种人要是放在薇薇安娜的眼里,那可是仅次于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的穆斯林的乡巴佬,而且我们也听过她说话,虽是一个壮年女子,可听起来就像一个整天都在嚼烟叶的老男人,完全听不明白究竟在说什么,或许当时我能听懂是由于她对我这个隔壁的冤家那种发自内心的鄙夷和不屑。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丽塔平时在船上也不太爱开口,就算来自她隔壁省份的普罗旺斯 ,听她说话也得摇摇头,让人们不禁怀疑这种乡巴佬中的乡巴佬是怎么上了这艘船的。

由于我们这位丽塔是体大如牛的,因此她作为标枪手的职业当然也是天经地义的。光作为标枪手的职位而言,她甚至要优于作为艾莉兹原来的御前侍长煌,仅次于玛嘉烈,只不过由于她的乡音是如此浓重,虽然听得懂我们的语言,可交流起来还是有许多障碍,而且艾莉兹船长由于某些原因把最好的玛嘉烈塞给了塔露拉,因此这位优秀的标枪手就在黑小姐的帐下做事,而且很神奇的是两个竟然能够顺利交流。可是呀,黑是富有奴性的德国长官,丽塔是富有革命精神的法国下属,两者的精神高度和物理高度相互平衡,能够轻而易举地相互交流就丝毫不见怪了。可是,亲爱的读者,您是否还记得,我们船上“茄门”多,而且长官几乎全是“茄门”,这位不久前刚刚才被我的祖国伤害过祖国的法国女人,居然还能在这么多“茄门长官”下悠游自在,并且心安理得地服从长官的命令,或许是因为她永远牢牢握着那扇打开监狱的钥匙 的缘故。

黑小姐的头桨手是一个德国的小姑娘,叫汉娜 ,来自美因河畔法兰克福 。和她前面的标枪手相比,这位头桨手就要瘦小得多,再加上她的灰色短发与绿色眼睛,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称她为一只小小的灰燕子。可是,只要您见过燕子,一定会被这小身板里蕴藏的大脾气所惊叹,只要是在乡下待过的人,一定或多或少对燕子的暴脾气有所耳闻。我后来有幸从看见她划桨的模样,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甚是可怕,让我想起日本的般若面。只不过在追鲸鱼的时候除了我没有谁会有功夫去看。那是有多大的血海深仇才能让这个看起来如此温柔端庄的姑娘做出如此恐怖的表情。这灰燕子平时也总是没有表情的模样,如同第一天下午我看到的那样,常常趴在舷墙边,抓着某颗鲸牙望着远方的海面,眼神涣散,念念有词的样子。或许焰尾知道一些底细,这也可能是她一看到汉娜那种样子就能断然说她不方便的原因。那如果要这样说的话,这位汉娜无时无刻都不方便——要么在趴着发神,要么正被塔露拉掐着脖子干活。但这种爱好独处静思的可爱灰燕子却不喜欢和薇薇安娜她们抢夺炼油锅。可我很快便能凭借天赐的机会和她常常打交道,那些紧锁在她心中的书页将会向我这个同国人缓缓打开。

二桨手是一个叫菲亚梅塔 的红发姑娘,看起来和汉娜一样,文静、端庄、受过良好的教育,也都不爱说话。可和汉娜来自有名有姓的大城市不同,这菲亚梅塔来自亚平宁山脉康滂尼亚省 部分深处的某个不知名小山村,那儿的孩子直到有了羞耻心才有裤子穿,而且是把上衣改成裤子,大人们也只有基本的遮羞保暖的布片。菲亚梅塔这种年纪轻轻,身体素质超乎常人,头脑也略高于平均水平的姑娘,便从那座小山村里想方设法逃了出来,到那不勒斯去找了一份活计,借此进入了文明的基督教世界,可这菲亚梅塔的胸前时时刻刻都挂着一套天主教十字架。可是,亲爱的读者,这个仿佛从薄伽丘的书中蹦出来的人为什么最终会到我们捕鲸船上来,是很后面从我的一个读者那里得知的,我不妨称她为莫斯提马 。她是菲亚梅塔在那不勒斯认识的朋友,据她说,菲亚梅塔和她的丈夫是好朋友,一起去远航赚大钱,只不过最后只有莫斯提马的丈夫回来了,并告诉菲亚梅塔她的爱人在大海上失踪了。这位浑身都洋溢着爱情的赤红的菲亚梅塔,便和她的名字所指代的一样,走上了克丽斯腾的老路至今,只不过她并没有机会像克丽斯腾那样幸运地全身而退。莫斯提马于三年前逝世于那不勒斯,她的丈夫和儿子卷入战争,双双死在伊松佐河畔。

三桨手叫蕾缪乐,一看就是个美国人,但肯定不是马萨诸塞人,看起来像来自东海岸某州份。我没说过,黑小姐的艇子上的的人,大多不是爱说话的,这位蕾缪乐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外。和其她要么真的是哑巴要么把自己的嘴巴锁起来的人不同,蕾缪乐本是一个很爱说话的阳光姑娘,可是在安静的艇子上,她必须也扣上自己的嘴唇,成为一个安静的淑女,因此每次下了艇子回来,这蕾缪乐老是气喘吁吁的,这是由于除了身体上的劳累,更有抑制说话欲望所耗费的打量心神的缘故,而且当时她也是纯粹由于正好缺个空才当上了桨手,干得也还不差。她的特点就是不是那么热烈的红发和橘子一般橙色的瞳孔,还有那很难落下的甜美笑容,让她看起来很容易可以打成一片。值得一提的是,关于船员的信息,我大部分都是找她打听来的。感谢你让我能有这么多可以介绍的素材,亲爱的蕾缪乐。愿你在冥界也能保持如此快活。

和前三位桨手中等匀称的身材不同,尾桨手祖玛玛 的身材突然又大了一圈,尤其是当你把眼神从蕾缪乐突然移到这祖玛玛身上时,好像是一只小兽后面突然冒出一只巨蟒,光是看到这个巨大的体型差就要吓一跳。如果不对比,光看祖玛玛,她的身体的任何部位都能用“大”来形容。大脚、大臂、大躯干,如果不是黑和丽塔处在高地位,那么祖玛玛绝对不会逊色于两位欧罗巴巨女。可是,要知道,祖玛玛有一部分印第安血统,这从她光滑柔顺的黑色短发、蓝黑色的瞳孔以及白里透黄的美式肌肉便可以看出来,那是从华盛顿州 的沙漠中走出来的集合各种民族的野蛮气息的人所具有的特征,而且祖玛玛有时候也会从自己的行李里找出几片家乡的羽毛,别在头发上小小臭美一番。总之现在这名充满野性的祖玛玛就在气压一筹的黑小姐的眼皮子底下划桨,用自己巨大的身体压低艇尾,让小艇更易于冲锋。

虽然汉娜和菲亚梅塔在黑小姐的艇子上干活,可她们两个也常常充当艾莉兹和塔露拉的大使护卫队中的步枪手,我开始很不理解这些,但事实就是这样。可我后来却不知怎么地感到,黑小姐艇子上的人手是禁卫军默认的替补,即若禁卫军出现伤亡,这五人会接替其职责——这或许也能部分解释汉娜和菲亚梅塔的座位分布。

【备忘/注:以上四章其实指向奥丁和他的众神兽:双狼双鸦一骏马。但这纯属巧合,最初的目的纯粹就是鸟子狼子马儿很可爱。而塔露拉却代表着德意志国的权力(尤其是皇帝-宰相{-议会}之间,我认为这个问题自俾斯麦上台辅佐威廉一世开始)问题,这个问题贯穿整个德意志帝国并是导致德国挑起一战的一个重要诱因,而我认为这个问题直到二战后才有个头。不像德国历史表现出来的缠绵不清(具体参看克里斯托弗·克拉克《沉重的皇冠》),又结合了美国捕鲸史的史实,后者的权力结构是分明的;因此才会导致我们看到的塔露拉的模样。但我们也不要忘记塔露拉对艾莉兹的“(同性又异性的)爱情”的影响,这也左右着权力在伽拉泰亚号上的分配,并导致和普遍的美国捕鲸船上的现象又有区别。有人说明日方舟的塔露拉影射《白鲸记》的亚哈,偏执而疯狂;而本作中,塔露拉结合了上述心态(独立于他们的分析;这是基于19世纪俄国社会背景而言),并进一步到了有些神经质的程度(这一点后面章节会给出分析);与此同时,塔露拉又有大副斯塔巴克的务实又沉稳,只想老老实实打鲸,不谈梦想只谈钱,这在她指挥工作时就显然体现了。这两个性格的矛盾基本上贯穿《白鲸记》中后期,疯狂最终取得上风。我认为《白鲸记》中的结局的主要在于三名船副,尤其是大副斯塔巴克的不作为(可能是影射美国教友会的“极端和平主义”;至于斯塔布和弗拉斯克,我们应该知道这两人轮不上);而至于塔露拉,她的“不作为”却指向了德奥间的同“德”情结,或说“没有关上她本可以关好的阀门”(也可以一定程度上想到威廉二世和尼古拉二世的亲属关系,但这关系不大)。这个思想源自马克斯·黑斯廷斯《祸起1914》对“为什么要怪德国挑起一战”问题的回答】

最后,我经常打听船员事迹的行为也引起了甲板上的一些闲言碎语,有时候会无意间收到一些可能怀有恶意的提醒,因此我暂时只能介绍这些勇敢的陆战队员们的这点零碎信息,还请见谅;只不过对于以后的摹写来看,这些零碎简要的描述应该足矣。只不过我们切勿忘记捕鲸业中无时无刻不断出现的危险,上述名单随时都会有改动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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