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应该活挺久了吧,我内心道。
“二十九。”
“嗯,不错,在哪里工作啊?”
“市里有个店,勉强维持生活。”
“你叫什么…”
眼看小婶还要接着问,我咳了一声:“婶子,这是我朋友的同学,叫小九,因为他想体验农家乐,但是我朋友走不开,所以托我帮忙,您先把拿手的好菜上一遍,让小九体验一下生活。”
“小九?诶呀,跟你小时候养的那条鱼名字一样嘞。”
婶子说着,笑着进了后厨。
我摸摸脑袋,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养了条鱼。
“你小时候还养过鱼?”
“应该是吧,仔细想想…好像十七岁的时候,确实养过一条黑鱼,不过被我妈煮吃了。”
应该是煮吃了吧,反正我也忘了。
“嗯。”
“当初那假高人害我,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护心鳞,当你生命垂危时,我就会感应到。”
“那假高人…”
“族中叛徒,不足为惧。”
看来,让他给跑了。
我不免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分别后,我赶紧回家问老妈:“您记不记得我以前养过一条黑鱼?”
“黑鱼?不是被你偷着放了嘛。”
“诶?不是被您煮了嘛?”
到底是煮是放,不得其解。
立秋后,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一直担忧的那假高人卷土重来了。
它化成原形,把我卷成了麻花。
“他杀我婆娘,我就杀他婆娘。”
“大哥,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赶紧跑,或者少说废话,一招致命。”
面对我善意的提醒,他并不领情:“少废话,我今天就先杀了你,再杀那小子。”
我叹了口气,感慨反派的话都这么多嘛。
果然,当我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岁杪杀了过来,他明明说过对我没那方面的感情,却杀红了眼。
“齐南,坚持住。”
昏迷前,我听到有人在哭:“哥哥,你怎么这么傻。”
到底怎么了?
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
老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可把妈吓坏了。”
我爸也来了:“醒了就好。”
本该劫后余生,可我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不是岁杪出了什么意外。
随后的三年里,我再也没见过他,不过他妹妹倒是来找过我一次。
“我一开始不明白,我哥为什么对你那么特别,后来趁他虚弱,我探查了他的心境海,才发现你们俩渊源颇深,还记得十二年前吗?”
我那一段时间经常生病,很多的记忆都随着病情出现了混乱,她点了下我的额头,瞬间,那一段被我当做梦境遗忘的记忆出现。
十二年前。
我只记得我养过一条黑鱼,却忘了那条黑鱼怎么来的。
那天是谷雨前后,天气微凉,老妈说我常在家呆着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于是便扶我去河边的阴凉处,看别人钓鱼。
其实我不喜欢看人钓鱼,更喜欢看村里的孩子玩沙包,跳皮筋,但我又不能把心思表现的太明显,省的老妈难过。
正垂头无聊之际,那钓鱼人突然站起身子收线。
瞧他的架势,肯定是一条大鱼。
实际上,等他把鱼甩上来,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黑鱼,像泥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