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行3

离开魔城，也就算出了魔域喧嚣的城镇。再往后的路途，大部分都是荒凉的戈壁。

“这里本该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星河有些惋惜的说着。

“生态破坏吗？”米瑞斯看着周围黄沙漫天，也有些遗憾:“我小时候曾来过这里。还有印象，那是的这里很美。”

“战火连天，这里曾是圣魔大战最大的古战场之一。”星河眺望着远方，瞳孔却异常清澈。

“当年的大战。烧了这里整整半个月。什么都不剩。只有能量体留下来的千疮百孔以及尸横遍野。那次，神域大胜而归。以少胜多的战役使光明军团的称号响彻宇宙。”

“索瑟战役。圣魔大战十二战役之一。以当时光明军团的最高指挥官的名字命名的。”米瑞斯猜了出来:“光明军团是当年神域的王牌军团，所向披靡。索瑟将军也是个好人。”

“可你真的确定索瑟只是淡淡你们的将军吗？”星河勾唇，淡漠一笑。看着米瑞斯，向他道出一段不为人知的“野史”。

“世人皆知光明军团无所不能。可谁又知道当年魔域派出的，是曾经如雷贯耳的暗夜使徒。号称死神的使者。而当年暗夜使徒的领导者，也叫索瑟。”星河微闭双眼，语气很轻，像在为先人祈祷。

“这场战役的名字。并不是为了庆祝光明军团凯旋而归。而是以暗夜使徒领导者的名字命名，表达其嘲讽与侮辱。”

这是米瑞斯第一次听到。一时有些没回过神。父辈们从小就为他灌输神域的种种，却从未告诉他魔域的辉煌。也从未告诉过他关于曾经战争的真相。他一直就像个金丝雀，蒙在父辈们编织好的乌托邦里。

星河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令他为之震惊，为之心脏一滞。良久，他才有些回过神来。

有些可悲，又有些可笑。

真正的屈辱，是以唯一的失败为荣。

神域，是懂讽刺的。这一点不光骗过的世人，同样也将整个暗夜使徒的尊严放在地上践踏。

米瑞斯选择了沉默。他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星河。同样，他也在极力的想办法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无，然而，现实就这么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良久，才憋出一句:“对不起。我代表神域道歉。”

没说完，就被星河制止住了。

“这是趟自由之行。我们不该受地域和身份的限制。你没有义务道歉，我也没有资格接受。”

对啊，这是趟自由之行。天地之间，只是我们自己。我们同样不该为先人的过错买单，只是不该遗忘历史。

米瑞斯再次选择了沉默，只不过，心情明显轻松了很多。对啊，在这里，他不是神域少主，不是高高在上的光之子，他就是他自己米瑞斯。

两人又是寂静的走着，但怀揣的心情，却是不相通的。

或许是对先人的祈祷，或许是对历史的怀念，或许是忏悔，或许是感慨。

但至少，此刻的他们，是自由的。他们所怀揣的一切，都该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