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这样的累赘就别跟着送命了

院中的百灵鸟歌天籁之音，平起从睡梦中转醒，昨晚……大人他可是同意了？！

平起一打开门，一个方块状的东西就朝自己的门面扑来，他一个机灵，稳稳地接住了那个东西，他的灰色眼睛仔细地沿着有力的墨迹一笔一画勾勒着。

“这是……”

颜漠戈傲慢的语气在门前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敲在平起心里，“《混沌决》。若是本尊听到你冒用本尊之名，本尊不介意收回。”

周身的烈焰仿佛燃烧起来，这是他特有的霸权气势。

“神尊大人放心，平起一定不忘初心，谨守本分。”太好了！没有大人的这番话，我也会安于守己的。大人将他的功法传授于我，定不能辜负大人的期望啊！

“能习得几分，看你造化了。”

……

飒飒拂叶光影稀疏，艳阳斜照晴空一碧，万木千芳轻轻相互依偎，静静地感受灵气漫存于间，飘忽若然，集万物之气，运自然之力，凝心绪之神，化丹田之足，混沌天地，自有理数。

平起全神贯注地投入习法之中，照着书上来，脚踏实地。

颜漠戈在远处看着，手里斟着一碗酒。

三天后，顾菲嫣解了毒，平起感激万分，道：“顾小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平起一定尽心竭力帮忙！”

顾菲嫣此刻已不见前几日眉开眼笑的样子，菱角倒多了几分凌厉，她盯着平起的眼睛，道：“你不用谢我，你去谢你的神尊大人吧，是他让我救你的。你中毒有蹊跷，一般下毒的人都想让对方当场毙命，可是这个却想多留你一段时间的性命。按照现下最近出现的状况来看，颜大神的昔日好友王择，背叛了颜大神，成了下毒害你的人，近期又有人假扮颜大神去偷盗魁飏城镇城之宝，而后抓人是往邻近的子城缃飏城寻人，王择下毒或是背后有人指使他下毒于你只是想牵制一下颜大神，可能他们会在此间行动也说不定。我推测阴谋的目的是针对颜大神的，不过颜大神他历来也不在乎这些，分分钟就能秒杀掉他们。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远离颜大神，离得越远越好。我不想让你成了颜大神的累赘，拖了他的后腿，你现在毒也解了，功法也拿到了，你不是要感激我吗？是时候该行动了吧。”

突如其来的语言让平起的心毫无预兆猛抽了一下，宛若晴天霹雳。他很莫名自己最近忐忑的感觉，不过当下他没空闲纠结这个。

神尊大人救了他，帮了他那么多次，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他现在留在大人身边，兴许会帮上大人的忙。但顾菲嫣说了自己现在不能帮忙，反而还给大人制造了那么多的麻烦，自己又欠着顾菲嫣的命，唉！真是骑虎难下啊！

“你不用纠结了，本尊不需要你。”不知何时，颜漠戈已倚着门，双手环胸，做了一个很悠闲的姿势，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平起，刺眼的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将他人拒与千里之外的金边，从里到外仿佛都在告诉平起：多余的存在。

似乎是看破平起的想法，怕什么来什么，处处刺痛平起的心，“像你这样的，丧了命，本尊也不会有半点内疚。自己都保护不好自己还总想着拖别人后腿，你自己不嫌自己是累赘吗?”

平起诧异万分，瞠目结舌，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来，“大……大人……”自知大人法力超群，但，但是……

“听不懂？本尊说话，不会再重复。”颜漠戈这下终于不再只露出他的侧颜，他微微调过头，象牙白的刘海因为姿势的调整而自然地垂下遮住了半只眼，那世上完美的容颜，唇，鼻，目，咄咄逼人，冷酷无情，似是他身上着装的赤甲丹盔，似是他面对敌人时手持的金戈战枪。

即使与大人交往多日，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人的这副模样，只不过能让那厮做出这个样子的是敌人，然而现在却换成了自己，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感觉手脚冰冷，浑身僵硬。

颜漠戈亦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两人无言，就这样隔着几步的距离相互对视。气氛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