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若有下次本尊绝不出手

经过了一个月的日升月落，平起基本上乖乖地跟在颜漠戈身后十米处左右的距离，偶尔趁着休息时与大神聊上一两句，他还是很满足的。而颜漠戈在最先开始厌烦一个跟屁虫围绕在自己周围，如今那种感觉也日渐淡出了。

不知不觉，前方一座城池的轮廓望去越来越清晰，这是他们游历的第二座城。至于为什么徒步走上几日，不用猜亦知道大神是为了不让平起落下。大神就是外冷内热，好面子不愿说而已。

一直以来，平起也没有多问颜漠戈的身世和目的，他心里对颜漠戈的信任简直可以树立一座巨大的丰碑，他坚信颜漠戈不会带他前往危险之地。

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很快，城门近在咫尺，庄严的红色巍然屹立，高耸的城墙上的牌匾入木三分——“铭越城”。

进入城门，街上人头攒动，平起本来脾性就喜欢有什么事就上去凑凑热闹，看到不公的总要替别人打抱不平。

这时候，市中心人群围成了一道厚厚的圆形圈，平起一下把紧跟颜漠戈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兀自拼命挤进人群，来到了空地上。

几个穿着道服的人群殴一个蜷缩成团的女子，女子口中凄惨地喊叫“不要打了！不要……”接近正午的太阳显得格外刺眼。

平起见状，脸色骤暗，大喊住手，无人理睬，继续手上的“活儿”，他直上前一步，推开了离他最近的人。那几个人这才斜睨着他，流露不快之色。

“臭小子多管闲事，滚开！”口气听起来满是不耐烦。

“你们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事好商量，没必要拳打脚踢！”平起正色道。

“嗬？臭小子口气倒不小……”一顿，那位脸上有条疤的人恍然大悟：“哦~怪不得见你眼熟，原来是几个月前被抄斩满门的平家大少爷啊？你们平家盗窃青木宗的法器怎么还有脸苟活人世？现在我就地为民除害，打死你个小老鼠！”言罢，一拳直冲平起面门。

平起瞳孔一缩，侥幸地躲过了一拳，却没抵挡住腹部传来的疼痛感。他捂着腹部，背上猛然冷酷地创下一击，他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羞耻感涌上心头！他一个翻身，手撑地站起来，赫然冲向一人，抬手就是一拳。

那人刚沉浸在玩弄老鼠的感觉，下一秒就猝不及防地被打了一拳，戾气顿生，几个人一起围攻上来，平起很快招架不住，只好护着抱头在地，哭声连连的女人，替她拦下所有挨打。

原本消瘦的他，抱着个女人缩在一起，显得十分弱小。

不知又从哪个方向传来：“他最近和颜魔头走得很近，同是祸害，打死他！”

平起感到身上的力道加重了，听到“颜魔头”和“祸害”时，心中的愤懑又燃燃而起。

他咬牙忍受着，却还是极力大声辩解：“神尊大人不是魔头！不是祸害！你们，你们血口喷人！你们这种贪婪枉法的人才罪该万死！神尊大人他是在除暴安良，可你们却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其本质……”

刀疤男冷笑一声，不屑道：“你是他的狗自然会替他说话，可惜的是，你的主人冷漠无情，我现在把你杀了，他也不会来救你的。说不定……他还会来感谢我替他除去你这个麻烦……”

“谁要本尊的感谢？”

在刀疤男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突然插出了令在场所有人为之震慑的声音，众人惊讶地看着前方这个不知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红色衣襟，手握泣血龙吟枪的年轻男子，议论纷纷。

颜漠戈浑身上下迸发烈火熊熊的气势，好似一条跃跃欲试的龙张开血盆大口，泣血龙吟枪刀尖锋锐，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刺眼。

男子挂在脸上的笑寒气逼人，怎么笑都不像是开玩笑。刀疤男及其余几人不禁双膝跪地，一个眼神随意地扫过去，几人浑身战栗。

他原是离自己最中意的酒馆就差一桥之隔，结果新奇地发现身边没有了别的气息，他就暂且搁下喝酒的兴致，先叫了十坛仙客来，再运用功力送到那人所在之处。

从平起愤然起身回击他就在众人发觉不到的楼上俯视着一切情景。他刚开始是很有兴趣地观赏这桩他平常认为无聊透顶的事，因为他看到平起第一次反击；越打到后面，就乏味了，平起没有再反击，而是一直保护那个女人。

然而，当他有了想回去拿坛酒来边喝边吓人的想法时，底下坚毅的抗议令他为之一顿，觉得没有像以往般幼稚，桀骜不羁的脸上开始转变得认真起来，象牙白的刘海划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楚表情。

之后，他便大方地出现在群众眼中，余光瞥了一眼呆滞的嘴巴微张的平起，心里默默叹息一声。

解决掉了那几个乌合之众后，颜漠戈一言不发，甚至看都不看地掉头走人，平起安抚了一下那位姑娘后，起身赶紧闪人，飞快地追上不远处的霸气背影。

与那人一前一后走向意境优美的小桥，平起耳边轻风拂过，隐隐有轻语恰到好处地与风融合：若有下次，本尊绝不出手。

平起颔首莞尔，手挠了挠后脑勺，以同样轻的语气回道：知道了，神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