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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雾雨朦胧

水默之情深言浅

王默面上全是泪水,冷汗渗透了衣物,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手慌乱地摸索着什么,不小心碰到没有愈合的伤口,发出‘嘶’的声音,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但翻涌的思绪却无法平静。

耳边传来 哒哒哒哒的脚步声,伴随着妈妈温柔的声音,但不久前,这个温柔的声音在梦中说出了对自己而言最为恶毒的话语。

  “默默,怎么了?”

  带着温度的手快要碰上她的脸,王默下意识往后躲去,黑暗与满心的恐惧让她忍不住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身体是控制不住的战栗,藤鞭打在身上的疼痛似乎还有余韵。

  但她又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自己看不到,这是现实?可是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梦里的一切,梦里的死亡,还有,梦里做梦的自己,那些记忆……

  都太真实了,真实到自己也不确定,现在这个温柔的妈妈是梦里的自己做的梦,还是现实中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妈妈?

  视角转变,看着缩着床脚、紧紧贴着墙蜷缩成一团,不断颤抖的少女,女人嘴角满是笑意,眼中是全然的恶意,作为构筑幻境的人,她自然知道王默现在是怎么回事,但,仅仅如此怎么够呢?

  分不清梦境、幻境与现实,在混沌中离开这世界,天道又要拿什么去拯救一个自寻灭亡的容器?

  女人怀着恶意与计谋得逞的自得,坐在窗边,缓缓靠近那颤抖的少女。

  王默只感觉床铺塌陷了一块,压迫感与温柔的气息交杂着靠近自己。

  “扫把星。”

  !是恶魔在低语……

  “不!不要!不要过来!妈妈我错了,不要!不要打我,默默知道错了。”神经就像一条被绷到了极致的弦,‘啪嗒’一下,就断了。

  王默恐惧地往后退去,但背后已是墙壁,退无可退,少女情绪拨动极大,手腕上的蓝色珠链泛着柔和的蓝光,丝丝缕缕渗入女孩的心脏,同时一道锋利的蓝光挥向欲要继续靠近的女人。

  “嗯?”女人被突如其来的蓝光惊了一瞬,快速后退,离开床铺的位置,但飞起的发丝还是被蓝光切断了几根。

  “此界流水主宰?”女人得意的神情微敛,‘那日果然没有感知错误,真是蕴含此界灭世的力量之一啊……’

  “休要伤她!”冰冷的男声中是难掩的脆弱,水蓝色的身形隐约闪现,身影挥手给自己与蜷缩的少女施下一层护罩。

  女人手指微动,黑色雾气击打在护罩上,丝丝黑雾刚碰到护罩,便被护罩上流转的水吸收、消散。

  “形态消散,变成一条手链,竟还能有这般威力……”女人呢喃自语着。

  见女人呆愣在原地没有动弹,水清漓一边警戒着,一边靠近蜷缩在自己世界里的王默。

  “默,醒醒,醒醒。”

  但陷入绝望情绪的少女怎么听得到他的声音?

  看着蜷缩颤抖,沉浸在混沌之中的王默,水清漓单手抬起少女的脸,额前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一缕一缕扒拉在额前,平日溢满神采与光明的眼睛紧紧闭着,泪水顺着眼角落下,面上是干涸的、未干涸的泪水,并不好看,但水清漓眼中全是疼惜,她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了那般多的苦难。

  指尖掐着法诀,强行催动着自己分散在这世界上的流水之力,“叶罗丽、魔法……”连维持身形都艰难的仙子,又怎么能够承受自己分散的力量?流水不比其它,力量分离出去之时,便自有其发展定数,如若此时自己处于巅峰之时,自然不必忧虑,但自己已然失去千年之力、在生息秤上强行解封的禁忌之力更是伤及根本,“滴晶玲珑,水印记,流水清心。”

  力量微弱,连强行维持的护罩都摇摇欲坠。

  看着在流水力量下渐渐停止颤抖的少女,水清漓微微松了一口气,碧蓝眼眸映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容:“人类的女孩,快醒醒。”

  虚弱的、满含柔情的男声。

  “水王子!”王默下意识睁开眼睛,但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伸手想抓住什么,又将手心的伤口暴露在水清漓眼中。

  “人类的女孩,默……”水清漓只觉心疼,又恨自己此时力量不足,“你怎么总将自己弄得满身伤痕啊……”

  流水叹息出声,但王默却抓不到任何一丝温度,“水王子,你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我抓不住你?”手胡乱摸索着,一次次穿过仙子的虚影,无神的双目氤氲着泪水,却浮不起任何一丝情绪。

  说到底,力量未恢复,强行凝化的身形终究是一层虚影,水清漓只能看着她又陷入无助,看着她无神的双目,感受她眼眶中遗留的火焰之力,水清漓心里无尽心疼她,又恨自己无能护不住她。

  “别怕,我永远在你身边。”言语落定,余光瞟了一眼那一直不动作的女人,“抱歉,默,我……”

  话音未落,流水散去,满室只余清浅的水雾。

  “不,不要,水王子?你还在吗?”难道这又是我的一场梦吗?

  流水淡去,王默手腕上的蓝色珠链也黯淡了不少。

  月光冷冷清清,室内的人也冷冷清清,王默在水清漓的帮助下,到底平静些许,但此时,面对周身散发着陌生磁场的母亲,王默只觉得自己是否仍在梦中?

  “默默,刚刚默默是做噩梦了吗?”母亲温柔地嗓音在王默耳旁想起。

  “妈妈?”

  所以自己刚刚一定是在做梦吧?王默心想。

  见少女脸上展露出如劫后余生一般的表情,女人微微吐气,音调突然变得高昂尖锐:“扫把星!都是你的错!”

  王默方才平静下来的情绪瞬间被击垮,身体又开始颤动,脸上覆上惊恐。

  

  她分不清,不知该如何去分辨清,突然恢复的记忆,但那是记忆还是梦境?

  梦境与现实共同交织,那流水的神明、心灵化身的仙子、叶罗丽魔法……是假的吗?都是自己的一场梦境吗?

  还有温柔的妈妈、嫌弃自己的妈妈、绝望的、无助的妈妈……

  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眼前的自己就是真实的吗?还是眼前的自己也不过是一场梦?自己又是谁梦里的谁?我真的是王默吗?

  看着在陷阱中恐惧颤抖的猎物,女人嘴角上扬,满是得意,燃烧的烛火变成妖艳的紫色,映照着室内的迷幻。

  ‘贯彻人一生的情感、价值、经验与行动,来源于人认知的世界,以及这个认知世界给予自我的反馈,反馈无论正确与否,都会加强这个人对自我的认知,但,一旦人开始怀疑自我,便会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怀疑存在的真实性。’

  ‘天道,你输了。’

  ‘哎……’

  ‘你的容器混沌了。’

  ‘萨里,这一局,你们赢了。’苍老、古朴的声音带着无奈。

  ‘这一局?’萨里眼中带着疯狂,‘天道,你已满盘皆输,我无法伤害你的容器,但是你的世界可以伤害她。’

  ‘多可笑啊,当初你安排给容器的一切,如今都成为让这容器崩溃的利刃?’

  世界谈因果,萨里所处的世界对这种因果更加敏锐,自然可以看出此间世界为了对抗自己这样的不速之客所想出来的办法,祂甚至不惜在自己降临此界的时候,强行催眠自己。

  ‘当日不过是因为我穿越屏障,力量虚弱才让你有机可乘,一时心软产生意识,但也帮了我一把,论及人心,你依旧站太高了。’

  烛火闪动,那声音没有再出现,但萨里知道,祂一定会做些什么,此间天道,可不愚蠢,否则也不会庇护着此界躲避了浮纤数十亿年的扫荡了。

  “默默,妈妈带你去你最喜欢的地方,可好?”伸手欲要握住少女纤细的手腕,但被一道屏障强行隔开。

  ‘呵呵,既如此,烟含散尽鲛人漠,烛火微观,夜稍纵,雾雨朦胧。’随着萨里手间动作变换,衣柜上的烛光更盛,轻烟飘起,合着烛火飘向陷入混沌的王默。

  无神双目隐含烟,紫光微潋。

  “这个世界虽然不如浮纤,但这种小玩意,倒是好用。”

  “默默,走吧,妈妈带你去你最喜欢的地方,可好?”萨里又重复了一次。

  这次王默十分平静,无神泛着紫烟的眸‘看’向她,主动伸手,“好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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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插播本台‘每日关注’,2319年3月26日本市失踪名单‘陈玉海、男、37岁,失踪时身穿灰色大褂,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王默、女、17岁、失踪半月有余,若有消息请联系……’……以上为本台‘每日关注’本次插播内容,以下为相关联系人,请有以上失踪人员消息的观众尽快联系相关人员或就近报警,本台将持续为您关注失踪人员的具体情况。”

  

  

  

  接下里的剧情逐渐离谱0.0我也不知道怎么发展成这样的,但是吧,这个剧情吧,它就这样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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