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四）

将他占有估计不行，但沈言出的主意可参考。

可以砸钱，砸得越多，那些角儿越开心，也会答应一些过分地要求或者是……

共度春宵。

顾燃本就是下将有权利，加上郑关司令的位置更是权势滔天，也可以利用权贵，强买强卖将他们一锅端了，到时候占为己有。

但这不是君子所为，不可行。

顾燃不会用她所谓干爹的任何权利，一旦被郑关抓到了把柄……

问完顾燃回自家车上了，回想起俊俏美人儿，结实的胸肌，翻滚的喉结，红唇软绵，她还真想看看脱去长衫狠狠亲他的神情。

面色是带笑的，看得出她玩得开心了。

“少爷玩得可开心？”李叔笑容友善，亲切问道。

“嗯，还不错。”顾燃回味张云雷的那个吻，虽说是不小心亲到的额头但也知足。

“那些戏子上不了台面，少爷玩玩好了，切勿用心。”李叔劝解又搬起迂腐之派。

“他们不过是为谋生，生计不是谋生？打仗不是谋生？他们为谋生，我也是，我也和他们上不了台面？”顾燃不赞同李叔说得话，偷换概念，正色道。

李叔直冒虚汗被顾燃说得一愣一愣，止不住点头应和。

这位少爷十三岁被老爷带回家当儿子养着，什么都好，对他们这些下人也是，可就是太好了，容易招人利用。

这几日，顾燃频频往琉璃楼去，为张云雷砸钱。

张云雷是大轴，这场完便去了后**间，卸下脸上厚重的妆容，旁侧还有一男子帮忙卸行头，也不是什么仆从，只是学艺在身边打打杂，他嘴碎，话停不下来，在张云雷耳边叭叭的。

“今儿的那位爷，出手可是阔绰，台上一半儿戒指玉器都是她赏的，也不知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

今日丢玉器的是沈家的人，但和沈言是点头之交，他平日里捧的是祝九灼，沈言挚交是北平少帅顾燃顾爷，那日张云雷瞧见过她，猜测这些个戒指玉器是她碍于身份不便而赏的。

张云雷思虑片刻，如果她是顾燃，忠恩两难全……

门声有响，是祝九灼。

“你先出去。”祝九灼面色和悦对打杂学艺的人道。

学艺之人出门，祝九灼面上才敢沉重起来。

“今儿楼上那个是她。”祝九灼端坐着，如同大家闺秀，凝重说着“该不该行动？”她是不想的。

“我再想想。”张云雷面上平静，脑子却快炸了，凝神沉思默想，属实顾虑。

十八年前，张云雷还不叫张云雷名唤张磊，祝九灼也并非祝九灼而是祝灼。

他们两人，一个富家公子一个富家小姐从津门来北平拜师途中被土匪所劫，危在旦夕，幸得有一“清秀少年郎”救下他们两个走投无路地可怜人。

而这少年郎便是年少轻狂还未参军的顾燃，那日顾燃带着一帮弟兄去北门郊外打猎，恰巧遇上顺道救了这俩人，甚至给了好几块大洋。

时隔多年，为何还能一眼认出，实在是顾燃相貌太过出重，祝九灼曾芳心暗许过。

顾燃救过的人多了去了，她估计也不记得与他们有这段渊源。

回忆暂停，张云雷两难，一边一组织派的任务，一边是自己救命恩人。

“再等等。”张云雷犹豫了，他觉得可以接触一下这个顾爷再看看。

顾燃每日捧他的场，真就按照沈言的招数，约见了张云雷。

这么容易？

有钱能使鬼推磨。

沈言倒是失算了，他没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名角儿会为一点蝇头小利而屈服。

次日，两人相约西街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