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林展特意告诉杨回，说他的一个线人莫名死去后，杨回还真的开展了调查，这个信息其实可以不用告诉李侘，因为目前看和晏霖案没有关系，只是杨回很想听听李侘作为旁观者的见地，便分享给了他。
那个死去的线人隶属于马头帮，这个帮派原来主要干的就是地下赌场和洗钱的生意，但最近据说准备开始扩大业务范围，只要利润率超过200%的活都愿意干，还组织选拔了一批人出去参加培训，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想要新增的业务到底是什么。
李侘皱了皱眉头：“知道具体名单吗？”
“了解到几个，都失去了行踪，目前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干什么。”
“没有出国？”
“没有……你是不是也想起了贺叔？”
李侘点点头，贺叔以前说过他在加入四灵党前被迫参加过训练。
杨回说道：“不过，他们参加的应该不是那种培训，成本太高了。”
“你说得对。”
“不过，感觉好像也不是开玩笑。风险高收益才高，200%的利润，总得是杀人越货那种事才行。”
杨回看李侘沉默不语，好像有些心神不宁，就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没有走出去，那只能请进来。”
杨回反应极快：“你是说给他们培训的人？”
“对……有没有可能，别的帮派或组织也有类似情况？”
杨回咬了半天嘴唇：“可是，为什么呢？他们想干嘛？”
李侘用摇头回应。
杨回重重地叹了口气：“也行，你这又是个思路，没白交流，谢谢你！”
李侘主动问道：“吴申生查得怎么样？”
“活着呢，总算还有个活口！而且你的推测完全正确，他跟吴明灯确实是亲戚，我真服了你的那双眼睛！”
李侘用眼神催促他继续说。
“吴申生目前住在津南，职业是考古工作者，已经结婚，妻子是会计师，有一个儿子，8岁。他的家庭结构跟吴明灯相似，都是一家三口，只不过吴明灯的妻子是全职太太，女儿只有4岁。”
“你说过吴明灯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吴申生也是，看起来他们俩不仅是好亲戚还是好哥们，而那个袁檀，是被吴申生带上玩的，没想到胆子太大把命玩丢了，那次雪山事故死了两个人，袁檀是其中之一。”
“关于吴明灯的失踪，吴申生和其他人一样，也表示他应该是出去玩了，但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被逼问急了，他就一口咬定，两人虽是好友，但吴明灯这次并未邀请他，可能是因为知道他正在一个考古项目上忙，不可能有时间请假。经查证，关于工作，吴申生倒没有说谎，所以对他的调查暂时卡住了。”
看杨回有些苦恼的样子，李侘不想说客套话，便决定向他提供一些关于皮杜的新信息，这是昨晚刚刺探到的，当然李侘绝不会把昨晚发生的细节告诉他。
受到李侘媚术深度蛊惑的人，会处于一种假嗨的状态，如果不是意志力极强的人，会很容易被套话。皮杜虽然不属于最厉害的，但也不弱，李侘费了挺大的劲才得到了一些成果。
皮杜承认了他四灵党高级干部的身份，来华国的目的就是代表组织经营进出口生意并蛰伏待命。像他这样的资深党徒，在华国至少还有一个，但他不知道是谁以及人在哪里，至于贺叔、海哥和Jerry，都只是虾兵蟹将。
关于贺叔，皮杜表示他非常信任，因为已经合作多年了，他相信贺叔不会背叛他。关于叮当，皮杜说他知道贺叔很喜欢这个小姑娘，想成全他，毕竟贺叔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也有需求。
关于在蓝夜酒吧秘密实施的杀人勾当，皮杜表示不可能，那个酒吧是完全合法合规的。至于晏霖，他一点也不记得。
杨回无比震惊地看着李侘，待他说完后，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用了什么办法，才让他告诉你这些的？”
“这个你别管，说说你的看法。”
杨回闭上眼睛像是在努力思考，一边说：“他怕是有所隐瞒吧，这些信息听起来不痛不痒。”
“的确。”
杨回睁开眼睛，严肃地说：“李侘，千万别被那个老狐狸骗了！”
李侘能理解杨回的心意，便用微微点头给予肯定的答复。皮杜这只老狐狸算是久经沙场的，但李侘有信心彻底摧毁他的心理防线，继续从他那里套取信息，昨晚只是刚刚开始。
而且他没有告诉杨回的是，这次离开地京回西洲，他已邀请皮杜同行，虽然皮杜并没有明确答复，不过李侘也不介意，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既然已经开始纠缠，李侘希望通过他，争取机会接触到一些四灵党的核心。
李侘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晏霖的案件调查中正越走越深，而且越来越自发主动，好像这一切真的跟他自己切身相关似的，他每每在冷静下来的时候，就会感到阵阵不寒而栗，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更可笑的是，这些事都和晏霖有关，本来都应该告知她的，可自己却又选择不告诉她，那自己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杨回满腹狐疑，可是李侘看起来好像已经神游去了另一个世界，显然他已不愿多说，没办法，为了再多聊一会儿，杨回便说其自己最近也要出差，他准备去一趟吉央。
李侘一时没明白这个地方是哪里。
“晏霖没告诉你吗？吉央是另一个设有特案组的地方。”
李侘恍然大悟，晏霖的确说过，只是自己没有记住，这个地名比较拗口。
“你去那里干什么？”
杨回就把在那里发生的奇怪爆炸案的情况说明了一番，李侘听得非常认真。
“杨队长，很期待你的调查成果。”
“其实本来想邀请你一起去的。”
“如果你等不及，就先去，如果等得及，就等我回来。”
杨回笑了笑：“那我先去探一探。”
“丁婕跟你一起去吗？”
杨回犹豫的时候，李侘主动说：“一起去吧，两个人总可以互相照应。”
李侘的话让杨回想起了自己在罗普西泊时遭遇的险境，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你上次让我查窦阵，叫这个名字的可有好些呢，你说的是哪一个，再给点具体的说明。”
“我也不确定，先看那些有钱有势有地位的吧。”
杨回笑着答应了。能说的都说完后，两人分道扬镳。
回到酒店房间不久，李侘就接到了邝一的电话，原来他快要过生日了，邀请李侘参加。
“邝一，生日快乐！”
“谢谢！我刚给卢荻打了电话，她说一定参加，还提醒我马上联系你呢。”
“生日宴安排在哪天？”
“后天，就在我家，你一定要来哦！”
“后天的什么时候？”
“家宴在中午，然后下午和晚上都是开放的party。”
“很隆重啊。”
“其实……很凑巧的是，我的生日和我妹妹同一天，所以我算是搭个顺风车而已……她之前说今年不办生日会了，所以上次我没有跟你们提起，可不知怎地她又突然改主意了，所以我立刻邀请你们。”
李侘有些犹豫，原计划后天他要离开了。
邝一不安地问道：“你是不是有难处？”
“我很愿意参加，不过想听听你的具体想法。”
“噢，是这样的，我想邀请你和卢荻一起参加家宴，至于后面的party，就看你们有没有兴趣了。”
“家宴？……合适吗？”
“虽说是家宴，不过我们都可以带……男女朋友的，只不过名额有限。”
李侘大致明白了，邝一所说的男女朋友，应该是指子女们有意要交往的那种男女朋友，这种场合算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的意思，虽然他觉得邝一的做法可笑，自己和晏霖都不可能是那种意义上的朋友，不过如果真要接触邝家人，这个机会实在太好不过了。
“好的，我一定参加。”
邝一高兴地挂断了电话。李侘随后给晏霖和李相打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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