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颤颤巍巍,后悔不已。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就忘了主子的性子呢?
于是,她更是提心吊胆,忙附和着秀慕云绣道:“小姐教训的极是,是奴婢思虑不周,乱说胡话,还请请主子惩罚。”
慕云绣见侍女低眉顺目,脸色稍稍缓了缓。毕竟,如今身边就只有这一个贴心侍女了。若是把她赶走,真的就没人伺候她了。
收敛了怒气,不由得把训斥改成了警告:行了行了,也没有说要怪罪你。以后机灵点,特别是到了童府。”
“是。”侍女恭恭敬敬,福了福身。
这个贴身侍名唤女小云,之前是慕府的家生子。因为手脚麻利,脑袋又灵活,深受徐氏的喜欢。
徐氏特意把她指派给慕云绣,就是让她好好照顾慕云绣。谁知慕云绣多次忤逆徐氏,弄得她老人家已经彻底丧失了对二小姐的宠爱。
自从二小姐不再受老夫人喜爱后,小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也招徐氏嫌弃了。
这次二小姐被徐氏撵回了灵清城,身边一个奴婢都没有派,就唯独把她派上。她十分清楚,这是徐氏不要她了。
她本想一心跟着二小姐,有个落脚之处,也不至于露宿街头。将来只要二小姐过得好,她也会有好日子的。
做奴婢的,哪个不希望跟着混得风生水起的主子。可是二小姐,是一点大好前程都看不到了。
不仅如此,还频频对她发怒,三天两头闹一回性子。对她不是责问就是打骂,简直不把她当人看。
比起少夫人的侍女,小瑶是从方府过来的贴身丫鬟,自当不必说。
可就连府中的婷儿,伺候在少夫人身旁,如今也是众姐妹中,混得最好的一个。
前些时,婷儿还给她们来信。说是少妇人大恩大德,把她安排在青镇的美容院里,在那里学习美容的技能。
还隐约能从她的字里行间中听出,少夫人还有意给她做媒。众姐妹都羡慕婷儿羡慕的不得了,都说少妇人是活菩萨转世。
若谁要跟了她,就会有好日子过。一干姐妹跃跃欲试,都想成为少夫人的贴身丫鬟。
即便攀不上,留在慕府伺候老夫人三公子,四小姐也好。都比待在二小姐身边整天受气的好。
小云心中恨极了慕云绣,因自己身份低微,敢怒而不敢言。她满腔怒火只能压制在心中,面上尽是各种讨好。
这日风雪下的极大,即使一向不落雪花的灵清城,也飘起了鹅毛白雪。
风刮得紧,雪花就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四处飘落。
因为气温的原因,雪花落到地面上很那就化成了水渍。路面上,行人的脚步,以及车轱辘,马蹄频频踏过。本还是清亮的水渍,转眼就变成了污浊不堪的泥泥。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着,忽然“哐当”一声。马车摇晃不停,整个陷了下去。马匹扬起前蹄,扯着嗓子在空中嘶呐喊。
外面传来马夫的呵斥声,想让马儿镇定下来。
马车内,慕云绣和侍女触及不防,也被马车的凹陷,撞的头昏目炫。
侍女强撑着不适,扶起慕云绣:“小姐您没事吧?”
慕云绣扶了扶头上被撞歪的发簪,
勃然大怒,大发雷霆道:“怎么回事,马夫是怎么驾马车的?”
侍女惶恐,忙道:“奴婢去看看。”说着便疾步上前,掀开车帘,探出脑袋。
质问车夫:“究竟怎么回事,刚才险些伤着小姐。若是小姐有个什么意外,你能承担得了吗?”
马夫此时已将马儿驯服,马骏不再狂野嘶吼,静静的伫立在路旁。
马夫也是一脸的委屈,扭过头对着主子道:“小姐,不是老奴不好好驾马。而是这地面有一个很大的积水洼,车轱辘被陷进去了,现在马儿也拉不上来。”
闻言,慕云绣真是火冒三丈。一把推开小云,自己上前一探究竟。
正如车夫所说,路面上有一个很深的水洼,马车的前轱辘被深深的被陷进泥泞里。
此时,白雪还在不停地落着,还刮起了一阵寒风,雪中裹夹着细小的雨滴。
常年生活在寒冷都城得的慕云绣,心中十分明白,下雪天怕的不是鹅毛大雪。怕就是这种起着强烈的寒风,伴随着雨夹雪的飘落是最冷的。
此时,马儿无法动弹,一直僵在此处,马儿也会冻伤。他们就更不用提了,慕云绣的脸蛋,小手都已经冻得通红不堪。
脚底板是似踩在冰窖上一样,简直挪不动。她咬牙切齿,愤怒之下把马夫与侍女骂得狗血淋头。
末了,终于有些疲乏了。又重新坐回到马车里,放下帘子。开始琢磨着,该如何想对策?
此时,又是申时三刻,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暮色苍茫一片。
这个鬼天气,路上一个行人都不见,想要找人救援都找不到人。
慕云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烦躁,渐渐地更是把怒火迁移到童学义身上。
这个臭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爱她,对她至死不渝。
可他们即将要去往童府的信件,早在半月前已经抵达到了童府。可在灵清城的城府外,不见童学义派来接他们的影子。
可事实上是,童学义并不知他们哪天会到来。不可能整日派人守在城门口,这才错过了今日的救援。
可此时此刻,慕云绣把所有的罪过,全归位童学义造成的。
直到夜幕低垂,黑夜笼罩,路面才见到一辆马车行过。
马夫与侍女及时阻揽了这辆马车,掏出银两,祈求对方捎带他们一程,送他们去往灵清府。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家车夫也是去往灵清城,正好顺路。又有银两可赚,慕云绣想不出这个马夫有什么好拒绝的。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马夫居然犹豫不决,左右为难起来。掂了掂装银两的钱袋,半晌,他才说道:
“我这个马车被一位公子给包下了,按理说是不可以再带旁人的。只是天色已晚,这一带到了深夜时便又会有野兽出没。”
说着马夫,顿了顿,扫视了一圈四周的树丛。继续道:“此处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