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你就会以为,你这一瞬看到的模样,才是你最真实的。
因此,方初筠把一半是涂抹了珍珠面霜的脸,与一半是什么都没有涂的脸做对比。
效果立竿见影,涂了珍珠面霜的脸蛋,明显湿润光滑细腻,还透着薄薄的一层白皙。
梅姨摸着自己的脸颊爱不释手,顿时眉笑眼开,心情巨佳,愉悦赞道:“这个好,这个好。”
蓦地,声音却越说越弱小,脸上的喜悦之色也暗淡不见。方初筠正诧异,就见梅姨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再次开口时,带着凄凉的啜泣声。
“我要是早点认识你这丫头就好了!”
方初筠愣怔,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屈身问道:“梅姨,你是怎么啦?”
谁知本是小声啜泣地梅姨,在听到这话后,忽然放开了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霎时,就已泣下沾襟,涕零如雨。方初筠被惊得措手不及,幸好这儿的每间厢房隔音效果都很好,不然早就有人冲进来,以为她欺负梅姨了呢。
方初筠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梅姨,她仔细回忆着刚才的细节。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做错了,还是哪句说错了?
找不出来,并未发现自己有何不妥当的地方。于是她就静静地陪着梅姨,在她后背上轻轻地抚着,帮她顺气。
须臾,梅姨终于停止了哭泣,大概是哭累了。方初筠忙把早已倒好的茶水端给梅姨,茶水温度此时正好下喉。
又换了干净的帕子,帮梅姨擦拭眼角残留的泪水。还细心地把梅姨散落的发饰,给重新挽起梳好。
她在做一系列事情的时候,梅姨是没有阻止的,一直是默许的态度。这让方初筠胆儿变大了些,她蹲在梅姨身旁。
小声问道:“梅姨,好些没?”
梅姨此时已经恢复了状态,不似刚才哭啼时,那般惆怅善感。面对方初筠的关心,她轻轻地颔首。
长长地喟叹了一声道:“我知道这些护肤膏子效果再好,也不能把我变回二八碧玉年华。”
方初筠沉默不语,她总算是知晓了梅姨的忧愁从何而来。原来是知道自己如何使用珍珠面霜,都回不到青春年华的时候了。
她也是万般感叹,似乎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很伟大。她来到这个地方不仅仅是做个护肤膏子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让女性能延缓衰老。
让她们让把自己美丽的容颜多保存些时日,这不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么?
只是她也感叹自己无能为力,不能把梅姨变回二八年纪。若是有一种神奇的魔法,或者灵器能起到这个效果就好了。
当然,她知道自己是在天方夜谭,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梅姨又开口了。
“若是我十年前认识你,我可便可以在十年前用到珍珠面霜,那该有多好啊!”
闻言,方初筠呆怔,嘴角抽了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方才还觉得梅姨挺清醒的,这一下怎么又犯糊涂了。
十年前,她这副身板还是一个六岁的孩童。就算她那时已经穿越过来,也是六岁。
六岁就不会成亲,即使那时会做护肤膏子。将军大人也犯了这挡子事,那么被贬为庶民的只是将军府的一家,与她没有关系。
梅姨照样不会认识她,用不到她做的珍珠面霜。这会儿轮到她发呆了,梅姨唤了她好几声,才把她从思绪中拉回来。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问你还有其他的护肤膏么,你都听不见?”
方初筠呵呵一笑:“有的有的,只是还未做出来。”
话音刚落,手里就被塞进一样东西。方初筠低头一瞧,天啦,是一大沓银票。她有些微微出神,目瞪口呆地看着梅姨。
梅姨爽朗笑起来,大方道:“这些够不够,不够再告诉我。以后你就安心地给我做护肤膏子,缺什么就和我说。梅姨我不会亏待你的,呵呵!”
方初筠怔怔地看着手中大把的银票,没想到这次银子拿得这么顺利。而且她注意到,梅姨唤她‘丫头’。
以前可是没有这称呼的,就这样喝来呼去的。如今她能从梅姨的眼神中,看到珍惜。
对,就是‘珍惜’,梅姨珍惜她!
当然方初筠没有白拿这些银票,为了让梅姨再次相信她的眼光没有错,方初筠又给梅姨献上了一计。
之前答应过帮阿秋,阿菊姑娘翻红的。这么久过去,也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方初筠在宣纸上画了几样衣裙图样,和一些饰品。
再写了一串歌词,一并交给梅姨。让梅姨按照这上面的裙装,和饰品做出来,给阿秋姑娘。
梅姨仔细端详这些衣服,首饰,和歌词。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昔日里百花楼,怡红院,只要是有什么新奇的点子,她都能知晓的。
百变不离其中,最多是老酒配新壶,也玩不出个啥花样来。可是这次不同,让她眼前一亮。
梅姨地神情全落在方初筠眼里,她是很满意。宣纸上画的可是印度肚皮舞的服装,和相配应的大框框手镯首饰。
歌词就是那首经典的《卡门》——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本来还想亲自教阿秋姑娘,要知道她可是专门学过肚皮舞的,跳起来小腰肢扭的——
歌也准备亲自教给阿秋,只是时间太紧迫。她现在的心思,全在研制护肤膏子上。
所以就让阿秋还是配原来的舞曲,只是服装和歌词一变,也同样会给人很大的视觉震撼。
男人嘛,要的就是这种视觉震撼。因此方初筠相信阿秋凭着这些就能翻红。而且,她从梅姨的眼神中也看到了这一点。
梅姨一楞,疑惑道:“阿菊呢?不给她做吗?”
方初筠摇摇头:“男人图的是新鲜感,如果两个一样的女子,再惊艳,也不会感觉是唯一的。他们要就是新鲜刺激,又是唯一的感觉。”
“哎呀!没看出来啊,丫头你还是挺懂男人的?”梅姨一拍大腿,忽然压低声音,凑近道:“是不是你家男人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