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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不战自败

侯府庶女不好惹

对阵中,确实有将领要求对方将领出阵来与自己对打。

哪方将领输了,哪方便士气大挫,轻易便能被敌方冲阵,阵脚大乱。

当日,便是如此。

封拯手持豹环柄刀,刀刃寒光乍起,仿若月照雪地,立时晃得人睁不开双眼。

他浓眉大眼,宽额短颌,虎背熊腰。

双手握紧如沙包,大腿粗壮如老树,一看便让人冷汗直流。

即便是一头公牛,也像是会被他一拳就能打死的样子。

他胯下马匹虽不是宝马,却也神采奕奕,像是能感知主人的心思,跃跃欲试地刨地喷气。

将军出马,首当立威。

这个威风和胆气比你有多少部队都重要,封拯确实做到了。

这边看完封拯,再看赵康。

那赵康却大不如封拯气派,整个人如风中枯叶,面如土色地骑在马上。

手握一柄盘龙缠丝枪,牙关紧闭,冷汗直流。

这些年他在鹰脊河玩忽职守,纵情声色,早就疏于练功。

如今骑在高头大马上竟觉得两股战战,心中打鼓,不战自败了。

如此,封拯大喝一声。

“赵康小儿拿命来!”

两腿一夹马腹,像一发利箭一样冲了出去!

赵康见此情景,恨不得掉头就跑。

但他到底是东延的将领,手下两万士兵在身后指望着他,赵康又如何能临阵脱逃!

手下过了不过十几招,赵康依然是青筋暴起,脸红脖子粗。

连抵挡都吃力,更别说是进攻了。

封拯心中悲哀,这十几年里欺负他们北宣边界子民和士兵的,竟然是这样的废物!

他心里这么想,怒气更胜一层。

国家软弱,就算他们军人心中有再多抱负,再多不满和愤恨。

背靠着这样一个祖国,又如何施展!

封拯越想越恨,目眦欲裂。

双眼猩红,挥刀时带起一阵劲风。

他下手极狠,雷霆万钧之势终将赵康斩于马下!

赵康被砍伤肩膀,跌落下马。

他捂着血如泉涌的肩膀,脸色苍白地望着头顶那个稳坐战马的男人。心中一片凄凉。

当年他入征当兵,本以为也会为东延抛头颅洒热血,做一个驰骋沙场的好二郎。

却没想到被丢在鹰脊河,一扔就是十五年的不闻不问。

没有回召,没有新令。

只有隐隐约约听见戍边将军换了人,老子死了,变成儿子。

除此之外,好像跟一切都断了联系。

起初他满怀希望过,怀疑过,心灰意冷。

到最后,只剩一片平静和堕落。

北宣的士兵一见封拯赢了,全都吹罗打鼓,欢呼雀跃。

一时杀声震天,直冲东延的队伍来了!

身边飞快地掠过无数嘶吼的士兵,有人倒在他们身边,有鲜血洒了他们一脸。

赵康和封拯却始终没有动作,只在这场震耳欲聋的厮杀中心思各异地沉默对望。

一个骑在马上意气风发,一个躺在血泊中狼狈不堪,二人却都已经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了。

赵康十六年茹毛饮血,五年与封拯隔岸对望,都恨不得将对方咬死。

现在却像与身边那些杀红了眼的人,隔绝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封拯做了一件赵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事。

他一扯缰绳,调转马头,离开了。

赵康愣愣地望着封拯的背影,嗤笑一声。

扔掉手中被砍断的银枪,缓缓地躺下了。

他仿佛忘了自己正躺在战场中央,身边下一刻就会来个人将他杀了。

他只躺在地上,望着鹰脊河上常年铅灰色的天空,面无表情。

雨夹着雪从天上缓缓落下,落在这片通红的大地上。

赵康僵硬地抬手摸了摸脸,雪是冷的……

盈德十三年,也是赵康来北地的第十三年。

景元帝登基时改年号为“盈德”,寓意保泰持盈,酬功报德。

当年新皇在九子夺嫡中厮杀出一条生路,推翻先皇暴政,锐意革新。

但为人谨慎天性多疑,所以上官济青才告老还乡,绝不做景元帝的心腹大患。

他儿子上官涧被支来这鸟不拉屎的陇城,征兵驻守边关。

赵康就是那年春天,应征入伍的新兵之一。

十三年,赵康在鹰脊河边坐看斗转星移,整整十三年皇都都没来信让他们回家。

东延军令森严,在役期间不论是以何种理由擅自出走都会被扣上叛国罪,株连九族。

所以即使赵康这一支两万人的队伍在这十三年间无论如何打家劫舍,都没有一个人敢偷偷跑回家去。

自己死了事小,毕竟参军那天便已经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死于非命,但连累家人事大。

那年春季应征入伍的人当中有不少已经成家,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这种人参军,多半是因为穷得实在吃不上饭了。

为了新兵补助那十钱银子和一石米面就按了血手印,一头扎进军营当中。

从此,十三年未归过家。

十三年,孩子再过三四年都该成家了,他们却连声“爹”都没听见过。

更别提再三年后的盈德十六年——也就是现在。

北宣来犯,多少人就此战死鹰脊河边。

真真是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盈德十三年的春天,封拯其实有渡过鹰脊河。

不过那年北宣先帝螭茳还没驾崩,自然也不会有攻打东延的想法。

封拯偷渡鹰脊河,纯粹是被北宣的兵给骚扰得怒火攻心。

决定单枪匹马,来找这个指挥使赵康来谈谈。

他夜里摸河上岸,春寒料峭,夜里的河水冰凉刺骨。

封拯被冻得直打哆嗦,好不容易趁黑找到赵康的住处。

刚想翻墙进去,却被人直接摁倒在地!

封拯着实没想到,这鹰脊河对岸竟然还有比他的功夫更好的人。

不怪他轻敌,河对岸的兵近两年越来越疏于练武。

早上练兵拖拖拉拉稀稀散散的样子,他可全看在眼里。

现下被人悄无声息地给摁住了,不免脊背发寒。

就算现在被人杀了,明日将头颅割下扔回北宣国界内也是他封拯自己活该。

半夜偷渡过河,又要翻墙进敌方将领院内,本就是极大的挑衅。

此时,封拯暗叹自己不该轻敌。

身后的人却将他放开了,封拯怕有诈,没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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