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吃过晚饭，还没收拾好，柳莺莺就来了，一进门就开始腻着齐景昌。林素云收拾好便识趣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齐景昌看着她不急不恼的默默离开，心里更加恼火。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一把搂过柳莺莺，喘着粗气说：“走，睡觉去！”

柳莺莺已经有日子没和齐景昌在一起了，此时早已情动，被齐景昌一搂一抱便心甘情愿地随着他上了床。

齐景昌上了床却一动不动，柳莺莺心里纳闷，刚靠上去，齐景昌突然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屁股，她听到男人低声吼着：“叫，大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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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莺莺迟疑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讥讽的微笑，配合地叫得亢奋而婉转，一声高似一声，充满屋子，穿透墙壁。不知道过了多久，柳莺莺也叫得累了，干脆躺着看着齐景昌。

齐景昌也觉了没了意思，从床上坐起来，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掐灭扔地上，又拿出一支烟，再抽几口再掐灭扔在地上，像个赌气地小孩子。不一会儿地上便有了十几个烟头。

柳莺莺看着这个发疯的男人，小心的试探着问：“景昌，你怎么了？”

“心里头烦得慌。”

“还是为钱的事儿吧。我有钱，不是向谁借了，就是我爸妈的。你先拿着用呗，就当借他们的，大不了给他们利息，比银行的高就行。”

“你话怎么这么多，睡觉。”

“你别跟自己置气了。” 柳莺莺给他盖上被子，轻轻地贴上去说。齐景昌一下翻身起来，不耐烦地说：“你要么睡觉，要么走。”

柳莺莺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齐景昌穿上鞋推门出去，临走撂下一句话：“我去外屋看书，你睡吧。”

林素云回到自己的房间，鼻端还留着那女人进屋时带来的香气。想着她一进门就粘着齐景昌的样子就讨厌，她也讨厌齐景昌，明明有老婆还要跟这样的女人纠缠，她又讨厌自己，干嘛非要为别人的事着急上火。心里烦躁，也不知道到底讨厌谁。胡乱地洗了一把脸，就上床躺着了。

没躺一回儿，便听见隔壁传来女人的声音，那声音似痛苦又似快乐，和白天录像里看到的一样，而且还被成倍地放大了！那边两个人肯定正在干录像上那事儿了！她听得面红耳赤，心慌意乱。烦躁地捂住了耳朵，可那声音怎么也挡不住，丝丝缕缕地非要往耳朵里钻。林素云又用被子蒙住头，可那声音似乎有巨大的穿透力，还是不打折扣地钻进她的耳朵。她又羞又气，蒙着被子嘤嘤地哭泣，她心里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哭个什么劲儿，反正就是想哭。终于，那边儿没了声息，她也哭够了，头昏脑涨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她顶着红肿的眼睛起床时，发现齐景昌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洗漱。林素云也不说话，直接去厨房做早饭。

早饭做好了，端到正房桌子上。齐景昌一声不吭地坐下吃饭，林素云听了听，里屋没有动静。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她走了？”

齐景昌咬了一口馒头，头也不抬地说：“不走还留下吃早饭？再说你也没准备她的饭呀。”

“我，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好。”林素云嗫嚅着说。

齐景昌哼了一声继续吃饭。

“其实，你可以把你爱人和孩子接过来啊。就算一下子落不了户口，也没关系，现在没有户口的人也挺多的。你这房子也挺大的。要是他们来了，我不方便住在这儿，我可以去找工作，找到工作我就搬走……”

“吃饭吧，真啰嗦。”齐景昌沉着脸打断她。

林素云不敢再说话，只能默默地吃饭。吃完饭，她起身准备收拾桌子，突然听到齐景昌说：“你想知道我以前的事儿吗？”

林素云放下手里的碗，看着面色平和的齐景昌，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齐景昌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淡淡一笑，“坐下，我跟你说说。”

林素云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默默地坐在桌子对面。

“打哪儿开始说呢，从我小时候说吧。我都没见我亲爹，当然他也没见过我，我妈怀着我的时候，他就丢下我们了。”齐景昌讲起自己的出身，讲起温柔贤淑的母亲和博学儒雅的继父。

当他讲起继父含冤离去，而他也因为出身不好抬不起头时，林素云感同身受，忍不住一阵唏嘘。

“后来响应号召去了北大荒，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去了以后才发现，还真是广阔天地。那时候我才十六岁。天天干农活，也不知道有没有返城的那一天，对未来完全没概念。”

“你就是那个时候结的婚？”

“嗯，十七岁，比你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她比我大九岁，镇长的闺女。我不愿意，指导员就天天给我做工作，如果我不答应就是不愿意扎根北大荒，想当逃兵。我怕了，就答应了。”

“你恨她吗？”

“我更恨我自己，没骨气，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一下。”

“你那时候还小呢。”

“是啊，太小了，还是个孩子。”

“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婚呢？”

“后来她父亲帮我回了城，她明知道我不会再回去了，还是帮我。她只有一个要求，要我不跟她离婚。我答应她了。”

“可是，离婚了她也可以再嫁人啊。”林素云不太理解。

“在农村，被男人离了婚，会让人笑话。她有了我的孩子，两个男孩儿，双胞胎。而且岁数也不小了，她爹又从位子上退下来了，她这条件不好嫁。”

林素云沉默了，十八九岁的姑娘不能明白也不能理解其中的苦衷，但齐景昌说不离婚，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吧。

齐景昌苦笑了一下说：“我这辈子就这么浪荡着了。”

“那，你喜欢昨天那个女人吗？”

“不喜欢。”齐景昌顿了顿又说，“我喜欢你，可是你不愿意。”

林素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用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抠着桌子。

齐景昌轻叹了一声，说：“你放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会趁人之危强迫你的。踏踏实实地在我这儿住着，别瞎想了。把桌子收拾了吧，我出去了。晚上还给我做炸酱面，我回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