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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话剧(中)

爱情公寓雪茹传

  台上一声高喊:三——阿——哥——到!

  音乐响起,盛装华服的三阿哥气宇轩昂地踱步而出,身后的太监宫女络绎不绝。

张伟“主演是我铁哥们儿,我罩得住,回头我可以带你们去后台,要主角签名。我说真的!”

龙套【阿隆】“知道啦,可我没兴趣。”

张伟“说不定薇薇有兴趣呢,帮我转告她一下。拜托。”

龙套【阿隆】对阿东说“张伟说可以带薇薇去后台要主角的签名。”

龙套【阿东】对阿强说“张伟说他很有后台,可以要到主角的签名。”

龙套【阿强】对薇薇说“张伟说他有后台,问你要不要他的签名。”  

薇薇“要他签名干什么?莫名其妙。”

龙套【阿强】对阿东说“薇薇说张伟莫名其妙,谁要他的签名啊。”

龙套【阿东】对阿隆说“薇薇说谁要张伟的签名谁是脑残。”

龙套【阿隆】对张伟说“薇薇说你脑残。”

  张伟真是欲哭无泪。听了子乔的建议,关谷拿着票站在剧院门口等一菲,心里着急,不自觉地抖着腿。旁边黄牛以为他是同行,凑过来搭话。

龙套【黄牛】“都开场了,急也没用,卖不掉几个钱,撕掉算了。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

关谷神奇“那你是……”

龙套【黄牛】“我虹口阿三啊!连我都不认识就过来抢生意啊?你路子蛮野的嘛。哦,听出来了,你是崇明人!”

关谷神奇“不是……我在这儿等朋友。”

龙套【黄牛】“我又没说不让你卖。反正我今天‘效账(油水)’蛮好,前面碰到个港都,20元收来的,我588元出了他三张。不过呢,这种级别的‘冲头’不是天天能碰到的,下手要快,等开场了票子就不值钱了。就像现在,最多五块一张。”

关谷神奇“纳尼,凭什么我女朋友刚上场,票就只值五块了?”

龙套【黄牛】“你女朋友是演员,我老婆还在里面演宫女呢!她搞赠票,我打桩,我们是话剧圈有名的神雕侠侣!”  

   一对情侣男女走了过来,黄牛不再跟关谷瞎扯,凑过去拉生意。

龙套【黄牛】“票子要伐?最后一张,100元!”

龙套【男生】“话剧都开始很久了,100元太贵。”

龙套【男生】“那五块,最后一张。”

人家一对情侣,一张票怎么进去,男生看关谷手里也拿着票,以为关谷也是黄牛,掏出五块钱塞给关谷,要换关谷的票。

关谷神奇“我不卖!你们太破坏市场了。”

龙套【黄牛】“你新来的吧,真是拎不清规矩。”

关谷神奇“大哥,我不管什么规矩,要知道你爱人也在里面演戏,你却在这里破坏市场,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我女朋友为了演这部戏每天排练,通宵背词,就算再不好看,我也不能无视她的劳动啊。”

龙套【黄牛】“可我老婆没排练过,她一句台词都没有。”  

  那对情侣中的男生涨到10块,指定要关谷的票,关谷死活不肯卖,拉拉扯扯的,听到远处有人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黄牛听到喊声马上闪人,剩下关谷还在死脑筋地跟人纠缠。

关谷神奇“相信我,10块绝对看不到这样的演出……”  

  警察走到关谷身后,神情严肃地看着关谷,关谷回头,也莫名地看着警察。

警察“你们在干什么。”

关谷神奇“警察同志,是这样的,这两位想买我的票,但只肯出10块,我跟他们说这是破坏市场的行为。如果人人都买低价票,以后谁还买正票。票房没收入,谁还演话剧!”

警察“那你觉得这张票值多少?”

关谷神奇“至少180元,外加我女朋友的明星效应,再加20元。你不懂,这背后的价值一言难尽。”

警察“我不是太懂,这样吧,你跟我回派出所,喝杯茶慢慢解释吧!”

关谷神奇“派出所?可我要在这里等朋友,我要把票……你干什么?误会了!雅灭蝶!真的……等不到人会闯祸的……听我说……”  

  警车刚刚启动,关谷看见一菲在剧院门口下车,急得拍着窗户大喊,可惜一菲没听见,警车疾驰而去。一菲见关谷没在门口等她,上前找那对情侣借了手机,拨通了关谷的号码……

  话剧已经演到高潮部分,芦花和三阿哥相见甚欢,互诉衷肠,在台上难舍难分。

三阿哥“姑娘,本王与你初见,为何总觉似曾相识呢?”

唐悠悠“三爷说笑了。芦花自幼塞外长大,这是第一次来京城。”

三阿哥“原来如此。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悠悠羞涩地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三爷……就在这个时候,一菲的电话拨通,悠悠腰间的手机响起,透过话筒响彻全场。观众哗然,导演更是大惊失色,拿起对讲机就骂……

龙套【导演】“音响师,你死了吗?”

龙套【音响师】“是舞台话筒的声音,跟我无关,真是见鬼了!” 

三阿哥“是何人在吟唱?你们何人……能给本王解释一下?”

唐悠悠“我……母鸡啊……”  

所有人一起摇头,冷场,台下观众开始窃窃私语。悠悠急中生智,开始编台词……

唐悠悠“三爷勿扰,您不觉得,这首歌……倒还蛮符合此刻的意境吗?”

三阿哥“是……吗?可大内之中,前所未见啊。”

唐悠悠“三爷有所不知,此曲虽极少出现在紫禁城之中,但小女来自边塞,对它却略有耳闻。据说这是西域一位伟大诗人——席琳·迪翁所做。歌颂的是人与人之间抛开世俗,跨越阶级的纯美爱情。”

三阿哥“若真是如此,倒也是极好。”

唐悠悠“三爷且放宽心,能否将就一下,你我伴着此曲,翩翩而舞,倒也不负恩泽。”

三阿哥“可大家都不会啊。”

唐悠悠“大家像我这样,闭上眼睛,自然伸开双臂。三爷请从后面托着我。跟着节奏,扭啊扭,扭啊扭!对!很好!想象自己坐着飞机,不对,乘着歌声,翱翔在云里、风里……”  

  台上云淡风轻,三爷托着芦花的腰,臣子也托着宫女的腰,清一色的jack与rose造型,配合着悠扬的音乐,翩翩起舞。

陈美嘉“哇!好浪漫啊。我就喜欢这种后现代的感觉。”

美嘉看得眼睛都直了,一边猛吃着爆米花。身边两个小孩哭丧着脸看着美嘉,美嘉浑然不觉地拿着她们桶里的爆米花,忘我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您所拨打的用户没有应答……”电话一直没人接,一菲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那对情侣。 

  台上的游园会背景音乐戛然而止,众人泥塑木雕般站着,又冷场了。

三阿哥“咦?那西域诗人怎又不唱了?”

唐悠悠“大概被御前侍卫抓走了吧。毕竟是西域style,与我天朝的意识形态还是略有不符。”  

三阿哥“既然不唱了,那就,接着游园吧。”

话剧终于回到原先的轨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宫廷音乐响起,舞女跳起舞蹈,一片歌舞升平。本来靠着那点儿临场变故,观众们才醒了一点儿瞌睡,打起点儿精神,现在又变成老一套,跟年年春晚节目似的,又臭又长,台下不免嘘声四起。

陈美嘉“我要上厕所,雪茹,你陪我去。”

李雪茹“接下来的剧情也知道,正好去上个厕所。”〔挽着美嘉〕

曾小贤“等等,我们也去。”

秦炀“等等,我们也去。”

   跟四人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女厕所前面排起了长龙,男厕门口却一片空旷。美嘉忍不住抱怨。

陈美嘉“今天怎么老碰上不公平的事。和儿童比没优势,和男人比又要受气。我不服。曾老师,秦炀,你们要陪我们一起排队!”

秦炀“美嘉,这也亏你想得出。”

曾小贤“就是!”

李雪茹“美嘉,你就放过他们吧,不是还有我陪你吗?” 

陈美嘉“那好吧。”

   进了厕所,曾小贤拿出纸巾包,抽出一张,猛擦马桶圈,不满意,又拿出一张,猛擦,还是不满意。忽然看见旁边卷筒纸架上露出一段手纸,放心了,把包里全部纸巾拿出来猛擦,直到马桶圈被擦得光洁可鉴,才安心坐了上去。

曾小贤“这才配得上本王的身份(hun)嘛。”  

  厕所门口,美嘉内急,跺着脚四处张望。

陈美嘉“雪茹,我好像可乐喝多了。”

李雪茹“再等等吧,马上就到我们了。”

陈美嘉〔看到旁边的员工盥洗室〕“哪里不就是没人吗?”

李雪茹“那是员工专用的,不好吧。”

陈美嘉“再等我就要死在这了。”

美嘉悄悄过去,看四下无人,推门进去。

秦炀“曾老师,我先走了。”

曾小贤“走吧走吧。”

秦炀走出厕所,发现雪茹不在,就找到旁边去等着。等了一分钟左右,雪茹出来了,看到旁边秦炀走了过去。

李雪茹〔拍肩膀〕“秦炀!”

秦炀“出来了,我们走吧。”

李雪茹“嗯。”

   被人遗忘的曾小贤上完厕所,愉快地吹着口哨,抽卷筒纸,猛地一拉,只扯下来一小片纸头。

曾小贤“你奶奶的香蕉皮,逗我呢吧。”

曾小贤咒骂一声,赶紧拿自己的纸巾,这才发现刚才擦马桶已经全用光了,现在只有一个空袋。 

曾小贤“有人吗?秦炀!秦炀!”

见没人应答,曾小贤拿出手机,发现手机没有一点儿信号。

曾小贤“不用这么绝吧?人家一泡尿憋死英雄汉,今天我是一张纸愁煞好男人!”  

  正绝望着,听到外面两个女孩对话,大概是女厕所坏了,那么多人等一个位子,所以偷偷溜到男厕所来方便。两个人生怕被人看见,在门口轻声问:“请问,有人吗?”

曾小贤“有人!有人!”

两个女孩吓了一大跳,以为遇到神经病,哪里还敢再进来,飞快地离开。曾小贤在后面哀号……

曾小贤“别走!回来。救急啊!不是,救命啊!”

  终于男厕又进来人了,听声音像是在洗手,曾小贤捏着鼻子装女人声音。

曾小贤“有人吗?能借点儿纸吗?我快不行了。”

龙套【记者】“有没有搞错!这是男厕所……不是吗?”  

曾小贤“是男生啊,那就行了,大哥,刚才的女人是我装的。”

龙套【记者】“为什么在男厕所装女人呢?”

曾小贤“说来话长,大哥那个麻烦给张纸,江湖救急……”  

龙套【记者】“在男厕所装女人借手纸?有可能吗?该不会是变态吧?也说不定这个男人声音才是装的。”

记者一肚子的疑问,曾小贤只好把隔间门打开,露出小半边身子。记者一眼却看到曾小贤手里拿着一包护舒宝。

龙套【记者】“这是什么?还说不是变态!”

曾小贤“听我解释,刚才有个女的进来给我的……我不是女变态,是男变态,不是,我不是变态。只是要张手纸嘛,真是要了亲命了!”

龙套【记者】“你挺面熟的嘛,你是那个……什么主持人?”

曾小贤“你认识我?我是电台主持人曾小贤。嗨!原来是媒体圈的朋友啊,自己人,先给张手纸。”

龙套【记者】“行——等会儿,拍张照吧。”

记者举起照相机,喊一声“茄子”,曾小贤条件反射似的摆了个pose配合。

龙套【记者】“领导让我来拍照,我还在担心没东西交差呢,幸好碰上你。这新闻比话剧有看点多了。哈哈哈哈,电台主持人曾小贤居然是人妖,哦,不对,人妖是男变女,女变男应该叫——妖人。”

曾小贤“再说一遍!我不是变态!”

龙套【记者】〔扔过一包纸巾〕“有图有真相,留给网友去讨论吧。接着,你的稿费。”  

  那对情侣沿着剧院逛了一圈儿回来,发现一菲还在门口等人,正好自己只有一张票,索性就送给了一菲。一菲千恩万谢,拿过票。

——————舞台门口——————

李雪茹“一菲,你什么来的,我刚刚在里面怎么没看到你啊。”

胡一菲“说来话长,我刚刚进来,话剧怎么样了。”〔边说边走进去〕

秦炀〔指着台上〕“都已经演了一半,快结局了。”

   台上三爷搂着芦花,卿卿我我地说着情话。  

三阿哥“芦花姑娘,小王一直想问你,你幸福吗?”

唐悠悠“我姓毛。”

三阿哥“你满足吗?”

唐悠悠“我娘是满族的,我爹是兽族的。” 

  天地人和,至福恒昌,夜半,子时!打更人远远的一嗓子,惊醒了芦花的美梦,悠悠马上从三爷怀里挣脱出来。

唐悠悠“呀!时间到啦,终于可以脱衣服啦!……三爷保重,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悠悠匆匆奔下场,忧伤的背景音乐响起,三爷一愣,想起剧情,无比惆怅地念着佳人芳名……

三阿哥“芦花!芦花!”

  回到化妆间,悠悠宽衣解带,终于从内衣里拽出手机。

唐悠悠“孽畜!可把我害苦了!”

龙套【小白】“好啊,就知道是你的手机。是你把手机带上台了!”

唐悠悠“什……什么手机?哪有什么手机?”

龙套【小白】“我刚才就看出来了,还说找麦克风,明明就是找手机。闯祸了吧。我告诉导演去,明天开始,你就等着演变身前吧!”

唐悠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龙套【小白】“证据就在你背后,把手伸出来我看!”

说着,就去拉悠悠的手,发现悠悠两只手都是空的,自言自语道……

龙套【小白】“不对啊,我刚才明明看到的……”

龙套【导演】“鞋子,鞋子!”

唐悠悠“什么鞋子?”

龙套【导演】“你的鞋子啊,忘啦!下场的时候要留只鞋子在台上啊!不然王子凭什么找到你!闪开!”

说完,看见悠悠脱在地上的鞋子,拿了一只就冲了出去,正好就是悠悠藏手机的那只,台上三爷少了道具,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背着手,转着圈儿,又开始胡编乱造。

三阿哥“芦花呀,你走得也太急了吧,难道就不能给本王留下点儿线索……比如,一只鞋子啥的?!没猜错的话,这一带应该有只鞋子的呀!”〔导演从侧幕把鞋子扔上台来〕“我说的吧!果然有只鞋子的喏!”  

——————观众席—————

胡一菲“快演完啦?居然全错过了!”〔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没电〕“雪茹,手机借我!我要骂人!”

李雪茹〔借给一菲手机〕“谁啊?竟然敢惹你生气,不要命了。”

胡一菲“关谷!”〔回答雪茹后,打关谷电话〕

   台上三爷捧着鞋子,睹物思人,正情思缠绵……

三阿哥“看这精美的鞋,伴着淡淡的幽香,只有这般小巧玲珑,才配得上芦花的绝世倾城……”

突然舞台上又响起音乐。三爷一哆嗦,差点儿没把手里的鞋子扔出去,观众哗然,又是笑又是起哄。

龙套【导演】“音响师!这次又是他妈怎么啦!这剧场闹鬼吗?”

唐悠悠“导演,让我上吧!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站着吧,让我去救场。”

龙套【导演】“你别添乱了!我知道你刚才随机应变得很好,但你现在出场算哪一出啊?”

唐悠悠“救场如救火,戏乱一点儿,还可以圆,但是给观众看出事故,就太没有专业精神了。放心,唐氏表演法!show time!”

说完,单脚跳上台,一把抢过鞋子,背到身后,伸进去按掉手机。

秦炀“唉,悠悠怎么又出来了?”

胡一菲〔电话被挂,听到秦炀的话抬头〕“这剧情好像不太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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