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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话剧(上)

爱情公寓雪茹传

自从签约了新的经纪公司,悠悠的演艺生涯似乎真的出现了大的转折。这还没多久,悠悠主演的新话剧就要正式公演。更重要的是,因为这部戏是由童话改编的,从头到尾不死人,悠悠也因此彻底摆脱了每剧必死的噩运。新剧名字叫《三顾毛芦》。

唐悠悠“这是个清宫戏,毛芦是我的名字。这是一个生活在紫禁城里的小丫鬟,小名芦花。她偷偷爱上了一个皇子——三阿哥。有一天,在神仙的帮助下,芦花变身为塞外公主,参加了三阿哥的游园会,并对他三顾留情。可魔法只能维持到子时,时限将至,芦花匆匆离去,却留下一只鞋,被皇子捡到了,后来……”

关谷神奇“悠悠,别再说了,到时候被猜出来怎么办?”

李雪茹“觉得这个故事耳熟的举手。”

众人〔全部举起手〕  

关谷神奇“悠悠,都怪你说的太多了,现在都被猜出来了。”

秦炀“这个编剧怎么想的,以为改个名字,大家就能忘了灰姑娘本来名叫辛德瑞拉?”

胡一菲“好好的童话,偏偏取个这么诡异的名字,完全就是标题党搏眼球嘛!”

唐悠悠“你们不会因为知道了剧情,就不来看了吧?”

曾小贤“当然不会,演什么并不重要,我们来主要是捧悠悠的人场。”

张伟“这不会需要我们自己买票吧?”

唐悠悠“不用,演员有赠票。”

张伟“这就好!我要两张。”

陈美嘉“免费的骨灰盒你是不是也要两个啊?”

张伟“人家想请薇薇去看嘛。她上次主动来找我,就说明我们之间还是有苗头的。我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第二天,曾小贤和美嘉最先到达剧院。明亮的玻璃幕墙大厅,墙上贴满了《三顾毛芦》的海报,显得煞有介事的样子。周围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一家媒体都没来,连个拍照的人都没有。

陈美嘉〔读媒体评价〕“本剧比《雷雨》纯洁,比《梁祝》圆满,比《白毛女》浪漫,比《哈姆雷特》短!如果您能保证,进场前12小时内不喝水,我们就能保证,全剧绝无尿点!”

曾小贤“哪家媒体这么缺德,这到底是在损这部戏呢,还是在损这部戏呢?” 

   要说媒体,终于见到有一个记者打扮的男子背着一个专业相机走到他们旁边,一边还打着电话……

龙套【记者】“主编啊,这话剧真没东西可拍,没明星,没名著,没八卦,您还是让我采访点儿社会新闻吧,瓦斯爆炸、水上浮尸什么的我在行……”  

   美嘉白了那人一眼,仔细看着海报,结果还真让她找到了亮点:凭票根可去小卖部领取免费爆米花和百事可乐一份!看话剧可以吃东西?未免太不尊重演员了吧。可美嘉看到有爆米花在召唤,哪里还顾得上跟悠悠的姐妹情深,拉着曾小贤就跑了。  

   为了等薇薇,张伟来得也挺早,站在剧场门口东张西望,想起与佳人有约,喜上心头,又忍不住掏出凌仕香氛,狠狠地喷了一圈儿。

龙套【黄牛】“旁友,票子要伐,票子要伐?”

张伟“我有票。”

龙套【黄牛】“有多的伐。20元一张,我收掉。这戏没看头,20元一张蛮好来。”

张伟“你们黄牛太不专业了,懂不懂艺术啊?看清楚!票面上印着180元。”

龙套【黄牛】“那180元你卖不卖?”

张伟“不卖,我自己看。”

龙套【黄牛】“那你那么多废话!”

   不多时,薇薇来了,说是刚才去售票处买票,可惜已经没有了。

张伟“这正说明这戏很热,一票难求。不过你放心,我有路子,票要多少有多少。”

薇薇要掏钱给张伟,张伟义正词严地拒绝,还怪薇薇太把自己当外人啦。

薇薇“那就谢谢你啦。hi,这里!”

薇薇“介绍一下,这是我事务所的同事,阿隆、阿东、阿强,平时都喜欢看话剧,本来以为买不到票看不成了,还好有你在。”

张伟“可我只有……两张啊。”

龙套【阿隆】“这样啊,那不为难你朋友了。要不明天看吧,明天还有话剧版《爱情公寓》呢。”

薇薇“那我也明天再看吧。”

张伟“不就是几张票嘛!分分钟搞定!”〔溜到黄牛身边,小声嘀咕〕“旁友,票子有伐,票子有伐。突发事件,多了几个朋友,还要三张,给你60元。”

龙套【黄牛】“好啊,200元一张。”

张伟“坑爹啊?!刚才还说20元,一转眼就变200元了?”

黄牛显然是气张伟刚才骂自己不懂艺术,如今坐地起价。讨价还价,最后黄牛让了一小步,三张票588元。想着薇薇还在不远处等着,张伟一咬牙,掏钱,买票。  

   作为家属,关谷有探视后台的特权,特意买了一捧鲜花,来给悠悠祝贺。化妆间里所有人都在忙,悠悠也没空跟关谷多聊,接过花,谢过了,让他帮忙看看自己脸上的腮红够不够。

关谷神奇“原著里的灰姑娘不是应该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吗?你也太粉嫩了吧?”

唐悠悠“你不懂。从灰姑娘到公主,完全是两套妆发、两套造型,换一次就要半天呢,为了演出流畅,由两个演员来扮演,我演变身后。” 

关谷神奇“ 可两个演员长得不一样啊?”

唐悠悠“没事,观众看不出。喏,小白演变身前。”

关谷神奇“小白?我只看到眼白?这也算灰姑娘?明明是黑姑娘嘛。”

小白因为不露脸,本来就一直不爽,现在又听到关谷嘲笑她,忍不住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关谷一眼。  

   关谷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原来是一菲说她堵车,可能要晚点到。

唐悠悠【电话】“没事,我是演变身后,要后几幕才出场,所以没有关系。”

关谷神奇【电话】“变身后就是穿漂亮衣服的部分,又脏又黑的那段有个黑姑娘演了,你不用看。”  

   黑妹听到,气得转身就走了。一菲跟悠悠约定,到了剧院就给关谷打电话,让关谷送票出去接一菲。刚挂完电话,导演就过来了,远远地骂另一个打电话的演员。

龙套【导演】“说了多少次了,舞台重地,禁止打电话!唐悠悠,你在磨蹭什么?”

唐悠悠〔把手机藏在身上〕“导演,我……我在贴暖宝宝!”

龙套【导演】“这么厚的衣服不贴死不了!快去换戏服!”

唐悠悠“后台的规矩好多,导演很凶的,要是被他抓到会被骂死的。你快去坐好吧,我去换衣服啦。” 

   宫廷戏的后台,简直就是后宫,那么多浓妆淡抹的姑娘,怎么少得了子乔这号人物?一件马甲、一副眼镜、一支笔、一个笔记本,子乔摇身一变,就成了《喜剧周刊》的娱乐记者。目标已经锁定,晴晴一副宫女打扮,还没上妆,单独一个人站在侧幕的衣架旁调整衣服。

吕子乔“你好,我是《喜剧周刊》的记者,你可以叫我——吕小布,方便做一个幕后专访吗?”

晴晴“我只是个演宫女的龙套,主演在化妆间。”

吕子乔“这部戏讲的就是一个宫女从默默无闻到飞黄腾达的励志故事,所以我的专访主题就是‘寻找身边的灰姑娘’。现在明白为什么访问你了吗?”

晴晴〔摇头〕

吕子乔“因为你很特别!”

吕子乔“你叫什么名字?”

晴晴“晴晴。”  

吕子乔“一听名字就很有潜质。现在abb的名字很容易火的,什么月月啊、美美啊、gaga呀,像你这种——内秀又不张扬,特别有潜力,我要专访的就是你这样的未来之星。”

晴晴“从来都没有人采访过我,每次演出完,连个献花的也没有,怎么可能突然幸运就降临在我头上呢?”

吕子乔“我会一直关注着你,谢幕的时候,你会梦想成真的。”

晴晴“可我的戏份第二幕就结束了,谢幕时我连出场机会都没有。”

吕子乔“那也没问题,那就第二幕结束,不见不散。”

晴晴“要不去我家吧,我给你看看我以前演出的照片,好好聊聊艺术、谈谈人生。”  

  万事俱备,只欠一束花。子乔料定了关谷要给悠悠送花,过来后台找关谷,拿了花就走,反正悠悠已经收过了,二次利用,神龙摆尾,皆大欢喜嘛。  

  前台演出已经开始,这么离奇的话剧,台下居然也坐了不少观众。 

龙套【变身前芦花】“春天是恋爱的季节!我渴望化作那潺潺的涓流,带着无尽的春意,望着相恋的情侣,呢喃着爱的私语。”

龙套【幕后】“发春啊!芦花!还不快洗衣做饭!别耽误了公主参加三爷的游园会!”  

龙套【变身前芦花】“游园会。那是每个姑娘梦中的场景。三爷,宫中最完美的王子。比四爷高,比八爷俊,芦花何时才能见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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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茹“美嘉,你没事吧?”

曾小贤“这么快就入戏啦?”

陈美嘉“才第一幕我的爆米花就吃完了。这么少!太没诚意了。这还怎么让人看戏嘛!凭什么咱们的这么少,她们的那么多!”  

   顺着美嘉手指的方向一看,身边果然有两个小女孩拿着超大的爆米花桶在吃,笑着安慰美嘉。

李雪茹“这爆米花只是赠品而已,你还想吃饱吗?儿童票送大份是为了堵上他们的嘴,这样小孩子才不会在剧场里又哭又闹,你要跟她们比?”  

曾小贤“对了,其他人呢?怎么就我们四个?”

秦炀“关谷、子乔在后台玩,张伟不要跟咱们坐,怕我们影响他,所以特意和我们坐开,他说私密一点儿,就可以牛郎织女、为所欲为了。”  

曾小贤“就张伟那德行,还能为所欲为?”  

   那边张伟果然跟薇薇坐在一起,不过中间隔着一道走廊,两个人就像是被银河隔开的牛郎和织女。

薇薇“这儿有空位子,要不坐过来吧!”

张伟“好呀好呀!”

张伟正要过去,薇薇那三个去买可乐的同事回来了,鱼贯而入,抢先坐在了靠近薇薇的位置,张伟晚了一步,只能坐到最左边,离薇薇反而远了不少。

张伟“还不如原来的位子呢。”

龙套【阿隆】“薇薇问有没有零食?”

张伟激动地从包里掏出一包乐事,拆开,让阿隆帮忙递过去。阿隆接过自己抓一把,递给阿东,阿东又抓一把,递给阿强,阿强见里面余货不多,一口气倒光,把包装袋传回给张伟。

薇薇“你们在吃什么?”

龙套【阿强】“那边传过来一包空气,里面居然有几块薯片。”

薇薇“要是有麻辣味的就好了。”

张伟“有的!有的!”

又拿了一包麻辣味的薯片递了过去。不同的薯片,相同的故事,五秒后,空袋子被传了回来,薇薇还是什么都没吃到……

  台上剧情推进,芦花的守护神霹雳大仙出场,一口京剧腔道白……

龙套【霹雳大仙】“你是不是很想去参加今晚三阿哥的游园会?老夫可以帮你……”  

   侧幕,悠悠身着华丽的塞外公主装准备出场,关谷紧张地在悠悠旁边唠叨……

关谷神奇“要上场了,要上场了!亲爱的,深呼吸。”

唐悠悠“别怕,只要当他们都是白菜,自然发挥就行了。你呀,一会儿别忘了给一菲送票就行啦。”

关谷神奇“放心,她到了会给我打电话的……哎,我的电话呢?”

悠悠也想起出场前把手机塞在内衣口袋里忘了拿出来。没有手机,一菲联系不上关谷,就看不到演出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悠悠出现在舞台上,手机突然响起来的话……妈呀,会出人命的!  

   两人手忙脚乱地在悠悠身上乱摸,可服装太多,腰带又紧,手机怎么都拿不出来。

龙套【霹雳大仙】“记住,法术只能维持到子时,在时辰到来之前,你一定要离开,不然就会变回原形。”

龙套【小白】“我记住了!”

龙套【霹雳大仙】“妈咪妈咪轰,风火雷电劈!”

台上一阵电闪雷鸣,按剧情,悠悠此时应该从大屏风后现身,可悠悠还跟关谷在后台找电话呢。霹雳大仙在舞台上做了几个动作,转了几个圈,再吼一声。

龙套【霹雳大仙】“妈咪妈咪再轰!”〔悠悠还是没出来〕“我妈咪妈咪轰死你!……”

龙套【导演】“姑奶奶,你还在磨蹭什么?台上那哥们儿都快要疯掉了!”

唐悠悠“我的话筒没夹好。”

龙套【导演】给悠悠再加一个话筒“快点快点,来不及了!”

关谷神奇“两个话筒靠得太近,会有干扰的。”

龙套【导演】“那就夹低一点儿!这样就双保险了!”

唐悠悠“导演,我想跟你说个事……”

悠悠还想拖延时间,被导演一把推到台上的大屏风后。霹雳大仙汗都流下来了,脸上的妆都花了一半,搓着手,跺着脚,恶狠狠地对着屏风喊。

龙套【霹雳大仙】“爷爷的,我的法力用尽了,你倒是变出来啊!”  

   雷鸣电闪,穿着华丽的悠悠从屏风后闪了出来,一秒钟入戏,激动地转了个身,赞叹道……

唐悠悠“天哪,这衣服好美,大仙,谢谢你!”

龙套【霹雳大仙】“是我谢谢你……全家。”

唐悠悠“哎呀,大仙,这衣服稍微有点儿小,不太合身,要不您让我下去换一件?”

龙套【起来了吗】“尼玛,还去不去游园会了?”

唐悠悠“去!当然去!可是南瓜轿子还没有,我去后院摘个南瓜来。”

龙套【霹雳大仙】“站住!别折腾了。不用轿子,我这就送你去王爷府。”

一个响指,闪电亮彻舞台,场景转换,宫廷房间变成了游园会。 

龙套【霹雳大仙】“去吧,芦花!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一切希望只能寄托在关谷身上了。关谷匆匆忙忙跑到后台,找到子乔,急吼吼地催子乔。

关谷神奇“子乔!快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快一点儿!”

吕子乔“慌什么,有炸弹啊?!”  

关谷神奇“ 还真说对啦,炸弹就在悠悠身上!”〔拨通一菲的电话〕“一菲听得见吗?我是关谷!有件急事跟你说……”

胡一菲【电话】“刚好!我也有件急事跟你说。这个司机不认路,我告诉他剧院门口是单行道,他偏不信!你来跟他说。”

关谷神奇【电话】“别呀,你先听我说……司机师傅啊,对,那条路的确是单行道,你要在前一条马路先右转,然后左转,再左转。不对!是右左左,不是左左右。哎呀,这不重要,快把手机还给那个小姐!一菲,一菲!先别管单行道,让我把话说完。”

胡一菲【电话】“哈哈,关谷,司机师傅说你的崇明口音不地道,你自己告诉他你是哪里人。”

  电话又递给了司机,急得关谷对着电话不停地叫……

关谷神奇【电话】“一菲!一菲!一菲!一菲!一菲!”

胡一菲【电话】“我的手机已经只剩最后一丝电了,有什么事快说,别废话了。”

关谷神奇【电话】“听着,情况非常紧急,这件事关系到悠悠的职业生涯!事情是这样的,演出前我和悠悠在后台,你不是打过电话过来嘛,悠悠让你到了剧场之后打给我,然后我出来给你送票,可是……”

关键内容一句没提到,一菲的手机就断电了,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吕子乔“你到底想说什么?”

关谷神奇“我想叫一菲别打我电话!因为我手机在悠悠的戏服里,被她带上台了!”

吕子乔“原来你能一句话说清楚嘛!”

关谷神奇“不对,一菲的手机没电了,那也就打不了电话了。”

吕子乔“你没手机知道找人借,一菲不会吗?”

关谷神奇“那怎么办!”

吕子乔“你去剧场门口截住一菲,赶在她打电话前给她票,这样小姨妈就安全了。”

关谷神奇“有道理,那你陪我去吧。”

吕子乔“不行,我得等着,第二幕完了我还要去送花呢。我即将本垒打的妹纸啊。演宫女的,朕指给你看。”  

   四个京剧扮相的宫女从后台鱼贯而出,身材着装完全一模一样。

吕子乔“啊哦,朕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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