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于战乱中倾倒（25）

她的语气很轻，或者说很轻松，好像完全不把这当回事一样。

于是查尔斯忍不住想，她这样的态度又是什么意思呢？在赛琳娜的描述里，这位伊内斯修女简直是一个已经被妖魔化了的人，所思所想都难以捉摸，待人接物的态度也暧昧不清。似乎表面那一层温柔的表皮只是她不费什么心思下的伪装似的。

那么如今找上了他，又不兴师问罪，是要作什么呢？

虽然查尔斯不怎么觉得自己有罪过，但这个时候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就不是什么聪明的行为了，他可不做愚蠢的人。

于是他斟酌着开口：“赛琳娜……她是个好姑娘，我们是确确实实相爱的。”

避重就轻还是避轻就重呢？

“至于药剂，这我可没话说了，人们需要药，我需要钱，于是撺掇着赛琳娜犯下了如此罪过、罪过。”

这话说的。

“修女，神主遣派的仆从，您是要来问我的什么罪呢。擅自窃取神的恩慈，还是作下了贪婪的恶事。”

修女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就好像在忏悔室用着百般不变的神情为眼前人祈祷一样。

“您并不认为自己有罪，对么。”

“这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坚信自己所做为正确的权利。而我也确实未曾想过怪罪您，毕竟赛琳娜能够拿到药剂也是我所默许了的。”

“我只是想来找您谈谈，一些有关于未来的事。”

查尔斯肉眼可见地愣住了，眼神里都透露着茫然。他显然没有料到伊内斯会是这样的反应，所谓的“默许”更是不在他预料之内的。

于是乎，男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话了，支支吾吾地，最后选择了沉默。

伊内斯轻笑了一声。

“请放心，我不会染指您的利益，因为那是我即将需要您帮助我而应得的报酬。”

“药剂的配方我已经交给赛琳娜了，想必您也已经知晓，之后药剂的贩卖请扩大规模吧，忠告是请多留下一些关于此药剂的储备……其他的药也最好留下一些吧。”

“只要您这样做了，我就永远不会追责您盗窃和倒卖的责任。”

她细细地又交代了很多，大概就是要让他制造更多药剂的意思，查尔斯听得脑子混混沌沌，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想要干什么。

不过耳朵里听着伊内斯颇有语调节奏的话，他还是下意识回复了一句。

“我并不知道药剂的配方……赛琳娜并没有告诉我。”

伊内斯刚刚交代完事情，听完之后显然地意外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更柔软的笑，查尔斯莫名觉得那笑里有着奇怪的情绪。

——恍然、敬佩、好奇和喜爱。

真奇怪啊，修女。

在他还在感叹的时候，伊内斯理了理裙子，对他行了个屈膝礼——和之前对城主行的礼一般无二。

她浅笑着：“再次感谢您的帮助，查尔斯先生。”

“作为……我可以透露一小些信息，毕竟我实在是很想要看到你们的终局。”

“我所默许了你们的行为，而这一点，赛琳娜在最初开始没多久就有所察觉，然后知晓了。”

“……愿你们的爱情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