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选择（上）

明德帝二十二年九月十二日：

天启城皇宫太安殿里：

百里小菲被萧瑟哄骗喝下留仙醉后，在梦境中见到了这一世的母亲，玥瑶。

百里小菲“至始至终，都是我？不，不可能！我明明在现世活了那么多年，也有父母，哥哥，怎么可能都是我一个人呢？”

玥瑶“人有三魂七魄，这个世界里的小菲，只有一魂一魄，所以她只能靠着真气活着。那场白日流星，李长生先生把你其他魂魄召了过来，如此，才是完完整整的你。”

百里小菲“可是……可是……那现世里的我呢？”

玥瑶“这就是你来到此地的缘由了。小菲，你是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当百里东君和我的女儿，陪着萧楚河？还是要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百里小菲捏了捏衣角，眼眶湿润了起来。

百里小菲“我……我……我……不，不对！我不是应该对付完洛青阳后才要做出选择吗？为什么会提前？我怎么会……”

百里小菲想到了什么，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情景：

萧瑟让自己穿上红嫁衣，签了婚书，剪了头发，饮了合卺酒……

百里小菲“酒！是酒！那杯酒有问题！”

百里小菲恍然大悟，随即想了这些日子以来，萧瑟等人莫名其妙的表现。

百里小菲流出了泪水……

百里小菲“所以……他们早就知道了！所以……萧大哥他们骗了我！所以……萧大哥选择让我离开！”

玥瑶“孩子，不要怪他们，更不要恨他！作出这个选择，他的心里，比你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百里小菲“凭什么！他凭什么自作主张替我做选择！”

百里小菲蹲了下去，崩溃大哭起来。

玥瑶摸了摸百里小菲的头顶，哽咽说道。

玥瑶“孩子，当年我也面临着两难的选择。当时，玥卿用你来要挟我去杀了你爹，两个都是我最爱的人和女儿，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死呢？”

百里小菲“您不愿看到丈夫和女儿死，所以选择了自己去死？那您可知，为此，我爹一辈子都活在了痛苦之中，整天醉生梦死的。他可是酒仙百里东君啊，是那天下第一。但他想要的，仅仅只是和心爱的人，相伴一生罢了。”

玥瑶“小菲，对不起，是娘自私。娘知道，留下的那一个，是最痛苦的。娘对不起你和你爹。可是小菲，不管你会作出什么选择，娘都希望你不要后悔。”

百里小菲“他都替我做了选择了，我还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玥瑶“娘虽然死了，但娘知道，他很爱你，比任何人都深爱着你。”

百里小菲“那他为什么要骗我喝下那杯酒，然后自己去送死呢？”

玥瑶“因为他想保护你啊。小菲，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挚爱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看着你死。就如同当年我一样，若我真的杀了你爹，那我也会随他而去。可我不能，因为你不能没了娘亲后，再失去父亲。”

百里小菲“可是……可是娘亲，没了你们，我和爹都不会幸福的啊。”

玥瑶“孩子，这世上的事，哪有什么十全十美，两全其美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自己后悔，不要留下太多遗憾罢了。”

百里小菲“娘亲，那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玥瑶“好孩子，问问你自己的心吧。跟着自己的心走，方能无怨无悔。相信自己！”

百里小菲“我的心？心？可是我……”

百里小菲还没说完，抬头看去，眼前的玥瑶浑身散发着白色光芒，正一点一点消失。

百里小菲急忙站了起来，拉着玥瑶的双手。

百里小菲“怎么回事？娘亲，您怎么了？”

玥瑶“孩子，娘亲的时间到了，能与你见此一面，谈了谈心。娘亲无憾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跟着自己的心走！”

百里小菲“不！娘亲，不要！”

玥瑶“孩子，我将化成一缕风，永远陪伴在你和你爹身边。不管你在哪里？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娘亲都会永远守护着你。”

百里小菲“娘！娘！娘！！！”

眼前的玥瑶彻底消失不见了。

五彩斑斓的封闭空间场景一转，百里小菲来到了昆仑山下，茅草屋外，见到了一身白衣道袍的李长生。

百里小菲“是你！李老头？我娘呢？她在哪里？我怎么会到了昆仑山了？”

李长生“小菲，你娘亲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百里小菲“李老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长生“当初，我和你说，救了赵玉真，唐莲，你爹和萧楚河四人，便是你来此的责任。可是如今，萧楚河不愿你冒险，自己宁死也要把你送走。你可懂了？”

百里小菲“宁死？他打不过洛青阳对不对？可他是主角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呢？而且……而且故事的结局，他也没死啊。”

李长生“小菲，我曾说过，你的出现是改变他们的结局，当你出现的那一刻，其实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你我本该是你战胜洛青阳后再见面的，可是萧楚河去求了齐天尘，让你提前见到了我。现在，你可作出选择了？”

百里小菲“选择？我能怎么选择？可以怎么选？我……我不知道！”

李长生“看样子，你始终做不出最后的选择，对不对？”

百里小菲“是，我想回家，可我舍不得他们，我不回家的话，那我爸妈，哥哥怎么办？”

李长生“既是如此，你不妨先去一个地方，也许在那里，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