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二十二年二月初二:
北离王朝开国开始,国都天启城,便有每三年举行一次的年祀祭典,定于二月初二。
所有的达官贵人们在这一天都会前往天启城外的天海道场,皇帝在这一天也会穿上龙尊之服,在五大监的陪同下,盛装出席。
据说,当朝皇帝会在这一天颁布龙封卷轴。所谓龙封卷轴,就是将储君的名字写进卷轴之中,在归天的时候,卷轴上所写的名字,就是继任的帝王。卷轴以龙章火封,且里面封藏着未来真龙的名字,所以叫龙封卷轴。
龙封卷轴会在年祀祭典的这一天,一份交由五大监保管,称传帝命。一份交由钦天监封藏,称达天意。
而本朝明德帝却一直没有赐予五大监和钦天监龙封卷轴。一般龙封卷轴可以更迭,前朝太安帝就换了整整三次。但明德帝迟迟不落笔,已经引来了朝中众多的非议。
今天,天海法场。几百名天启城的达官显贵们正恭敬地站在那里,垂着首,神色拘谨。诺大一个法场,鸦雀无声。然而他们却一直等不到明德帝御驾亲临。
太安殿外,白王萧崇和赤王萧羽带着手下藏冥和龙邪正守在一旁,等明德帝现身。而在天海法场久等不到明德帝的兰月候和国师齐天尘,正快步朝太安殿这边走来。
赤王萧羽看着疾步而来的兰月候和国师齐天尘,笑了笑,对身旁的白王萧崇说道。
萧羽(赤王)“二哥,你有没有发现,监正好像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苍白。哦……我差点忘了,二哥你什么都看不见。”
萧羽故意讽刺萧崇,萧崇却是不介意,缓缓说道。
萧崇(白王)“三年一次的年祀祭典,监正自然要操劳一些。”
此时,兰月候和国师齐天尘来到萧崇和萧羽跟前。
兰月侯(萧月离)“两位侄儿,你们在聊什么呢?”
萧羽(赤王)“皇叔,我们在说监正最近没有休息好。”
齐天尘(国师)“哦?老道多谢王爷关心了。”
萧崇(白王)“年祀祭典,监正辛苦了,”
齐天尘(国师)“职责所在。”
兰月候见萧羽一身花里花哨的,活像个大公鸡,微微笑了笑。
兰月侯(萧月离)“老七啊,你这衣服蛮不错的嘛。”
萧羽(赤王)“皇叔喜欢?那我现在脱下来!送给皇叔!”
兰月侯(萧月离)“不不不,你这衣服太花哨了,皇叔穿不合适。”
萧羽(赤王)“那还真是可惜了,本来想赠予皇叔的。”
兰月候不再理会萧羽。兰月候四处张望了一下,疑惑了起来。
兰月侯(萧月离)“叶啸鹰呢?怎么没来?”
萧崇(白王)“皇叔,三军主帅可以不参加年祀祭典。”
兰月侯(萧月离)“我听说这叶啸鹰都做好准备要来了。看来今天的龙封卷轴又没有了。”
萧崇微微皱了皱眉,萧羽神色也猛地一变。
兰月候看着国师齐天尘,笑了笑。
兰月侯(萧月离)“国师你看,我这又失言了……”
国师齐天尘看了看兰月候,然后再看看萧崇和萧羽。
齐天尘(国师)“侯爷刚才有说什么吗?老道什么也没听到啊?两位王爷听到了吗?”
萧羽(赤王)“国师还是那么爱开玩笑。”
太安殿的门在此时,终于被打开了。
一身龙尊之服的明德帝走在前面,紫衣蟒袍的五大监之首瑾宣公公跟在他的后面。
两手空空。没有卷轴。什么都没有。
兰月候,国师齐天尘,白王萧崇和赤王萧羽四人同时鞠躬行礼,拱手作揖。
只见明德帝还没开口说什么,身子就微微摇坠了一下,接着便向后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兰月侯(萧月离)“皇兄!”
齐天尘(国师)“陛下!”
萧羽(赤王)“父皇!”
兰月候三人急忙跑了过去,而白王萧崇因为眼睛看不见,藏冥上前说了一下,萧崇立马也上前跑去。
萧崇(白王)“父皇!”
就这样,三年一次的年祀祭典,以明德帝突然晕倒而匆匆结束了。
七天后:
天启城白王府大厅上:
藏冥“经太医院诊断,圣上是因为突发心疾而导致的昏厥,虽然暂时不会危及性命,却也一直找不出根治之法。这七日,圣上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国师齐监正去过三次,圣上一共就清醒了三回。”
天启城赤王府院子里:
龙邪“圣上就下了三道旨意。第一道旨意,兰月侯和太师董祝共同监国,统管北离上下所有事物。”
天启城白王府大厅上:
藏冥“这第二道旨意,是天启城闭城三个月,所有二品以下文官不得进出,二品以上所有军官不得离府。”
天启城赤王府院子里:
龙邪“这第三道旨意,则是一道密旨,是由掌印监瑾言公公亲自送到了叶啸鹰大将军的府邸。”
萧羽(赤王)“叶啸鹰?”
天启城白王府大厅上:
萧崇(白王)“看来这次,父皇病得真的很重!”
藏冥“殿下此话何解?”
萧崇(白王)“父皇的那三道旨意,传到朝臣的耳朵里,则是代表了三个意思。”
天启城赤王府院子里:
萧羽(赤王)“托国,防乱,震人心。父皇的用意再过于明显了,但是这么明星的用意,虽然暂时能够压制住一些人的异动之心,却在另一方面暴露了他病重的事实。”
天启城将军府:
一身黑衣长袍的叶啸鹰坐在书房之中,面前铺着那一道瑾言公公特地送来的密旨,有些恼怒地敲着自己的太阳穴。
叶副将站在他的对面,望着那道密旨也是若有所思。
叶啸鹰将那道密旨大大方方地铺在桌上,丝毫不避讳什么。因为那道密旨上,一个字也没有写。
叶啸鹰(人屠)“怎么样?这几日,咱们将军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吧?”
叶副将(叶字营)“将军,但不管是明的还是暗里,将军府都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进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