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出

白栀已经被拐卖到这已有三日了，程耀宗还没有碰她，因为这里的男人普遍就得女人来葵水是肮脏的，是腌臜物，纵使白栀再貌美，他耀宗绝不碰这不详物。

程铁只有一子叫程耀宗，程耀宗有过两个女人，第一个嫁过来三天就自缢了，第二个蹉跎了十年之久，身体累垮无医身亡，留下八岁与两岁女儿，且幺女在三天前送了人。

南将暮。

脑海中浮现这个人的面容与名字，她多么想这个人能够出现解救自己于水火，想着想着，泪花模糊了眼睛。

她知道，不能安于现状，否则自己就深陷其中，难以抽身，她见过那程耀宗，长得高大粗矿难看，一走动似顽石搬家，山摇地动，她绝不会让这样一个不堪的人欺压身上行亲密之事。

如今她倒还暗自庆幸来了葵水，那个男人的厌恶对她来说简直是福气。

她厌恶这些买卖女人的男人，更加厌恶自己曾经帮助过的那个小乞丐，为什么她要如此心软行事，是了，她听到国字脸大汉的话，她都明白了，是那个乞儿卖了她。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帮了他，他却恩将仇报，如果不给他那一碗面有将如何？

不行！她要逃！必须逃！

哪怕豁出性命，也不能认命。

入夜，月明星稀，门窗皆被锁死，她今日黄昏装乖去灶房做饭洗碗，临了时偷藏了把斧子，她挥斧砍了窗子，用手扒拉出一个小洞出来，她急忙探身出去，谁知脑袋刚刚探出，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

“想去哪里？”

白栀的心脏紧紧收缩一下，看见来人那一刻一瞬间窒息了。

是老妇一家三口，程耀宗恼怒的一巴掌扇再白栀脸上，她只觉得一张脸火辣辣地麻了。

“贱人！我特娘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居然想跑？”

老妇一把薅起白栀头发，再次甩了两个耳光，只见白栀嘴角缓缓溢出鲜血。

“小贱人，还敢盯着我老太婆，看我不打死你！”按着白栀的头推进了屋，随后拿钥匙打开了房门，气冲冲进去朝着白栀的肚子踢了一脚。

程耀宗开口了：“娘，注意点踢，别踢着我儿子住的地方。”

对于自家传宗接代的根儿，可谓是听话如听圣旨般，嘿嘿应笑着：

“嘿嘿，耀宗说的是，娘亲晓得咯，娘注意，注意！”

白栀脸疼得说不出话，但也不是挨打的主，她虽硬挨了几脚，但也给了程母鼻子一拳，顿时鼻血横流，同时也白栀挨了程耀宗一窝心脚，踹得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

白栀呕出一口鲜血，程耀宗也心疼了一下下，毕竟这可是花了高价买回来要传宗接代的媳妇，还没有给自己生个儿子就要一命呜呼了，划不来，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大美人，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姑娘，还想着同她呈鱼水之欢呢，可不能打坏了。

看见还想上前殴打白栀的程母，他出声制止：“娘，够了，差不多就行，要是打坏了，不仅钱没了，人也没了。”

他们把白栀再次关小黑屋里，她胸口挨了重重一脚，几度呼吸不畅，心中一直都在呼喊着——要逃！要逃！

缓了好久，终于是可以扶着墙站起来，身体颤颤巍巍的走一步，心脏抽痛一下，刚刚被程耀宗扇的那一下已经痛到麻木了，只有程母打的还在隐隐作痛。

由于白栀被拖进来时已经半昏迷状态，一家三口已经放心得沉沉入睡了。

门外传来小小的呼唤声，低得宛若蚊虫声响：

“姐姐……姐姐……你在吗？”

“招娣，你…来了？”白栀同样低声回应。

“我放你出来。”招娣速度轻快灵巧，在寂静的夜里不发出任何声音悄然打开了房门。

“姐姐你没事吧？你……”招娣担心的低声询问。

“嘘，先走吧。”这里不是逗留之地，必须马上离开。

山林间，潇风涩涩宛若夜鬼泣涕，招娣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她紧紧抓住白栀的手，小声的说：“姐姐我怕……晚上会有鬼的……”

白栀忍着痛蹲下来抱了抱小女孩，温柔哄着：

“招娣不怕，有姐姐在呢，我们要相信科学。”她顿了一下，科学是什么意思。

招娣疑问：“姐姐你说什么？什么是科学？”

白栀想了想，笑了笑：“小丫头，就算有鬼，让它先吃我，你就跑走，它吃饱了我，就不会吃你了。傻瓜，这世间本就没有无形鬼，有的也只是人心中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