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这个臭乞丐,瞎嚷嚷个啥!滚!”
“妨碍老子做生意,饿死鬼投胎的玩意儿!吓着老子的客人你赔银钱给我!”
“滚!再敢来,我报官抓你们这些乞丐。”
摊主连吓带赶地拎着个大汤勺呵斥走那小乞儿,角落里一双幽怨的眼睛死死盯着白栀,被这道目光盯得如芒在背,随喊了一碗面,用芭蕉叶打包了一碗面交给了小乞儿,这才觉得那种目光消失。
白栀回坐上长木凳夹起面往嘴里送时,摊主开了口:“姑娘是外乡客吧?向您这样的傻瓜善人不多了。”
不急不缓咽下口中面才点了头回答:“嗯,是从别处来这讨个营生。但这……傻瓜善人从何一说?”
摊主一副准备撸起袖子开干的样子,兴致勃起就一屁股坐在白栀对面手挥舞着比比划划侃侃而谈:
“傻瓜善人,哼!说起这个就有谈头了!”
“别看那乞丐一副可怜模样,根坏着呢!那小乞儿在仨月前还是个户部尚书家的贵少爷,还有个少年天才名头呢,一时风光无比!其实啊都是浮云,人家有钱能使鬼推磨!”
“钱财从哪里来,都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呸!本质上就是一草包!都是偷来的。”
“人家是当官的,民不与官斗,你上头没人想斗也斗不过,只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白栀吸溜一口面疑问:“然后呢?东窗事发了?”
“不,是因为一个青楼女子。”
话题到这刚好又来了位客人,他道:
“老板!又在谈这件事儿?”
白栀微笑礼貌道:“老板先忙。”
摊主起了身,招呼上去:“李兄弟,这不,来了位外乡人,多嘴了几句,想吃点啥啊?”
“来碗混沌。”
填饱了肚子,白栀想去找点活计,不能坐吃山空,她总觉得有点奇怪,脑子里时不时就冒出破碎记忆总与这地方格格不入的画面,熟悉得很,拼命记起,却忘得越快。
而且口中有时候还会说出几个连自己也不知道的词汇,或者曲调。
莱容客栈——
客房里绿衣女向身旁女子念念叨叨:
“陌烟姐,他真是疯了么,这次遭到背叛后,他变得比之前更加喜怒无常.暴戾恣睢(sui ),不管是对他人亦或自己,都下得了狠手。听说,他……”
陌烟比了个禁声手势,眼睛观察四周,压低了声线:“小声些青芜,当心隔墙有耳,南晴让我们寻医治眼疾的药,当下我们跑遍了整个京都,都未曾寻得。”
青芜:“陌烟姐,我想我们得去往偏远的地方,兴许会有奇遇。”
陌烟食指拇指扣成一个圆,放在嘴里吹响口哨召唤白鸽送信,才道:“好,待我传信给南晴。”
前庭掌柜陪笑解释着:“姑娘,实在是抱歉,本店客满了,姑娘……且寻下家吧。”
白栀无奈:“好吧……”
陌烟二人沿楼梯往下走,青芜无意瞟两眼前庭,突然抓住陌烟衣袖。
“怎么了?”
青芜指向白栀:“陌烟姐,你看那女子,有些眼熟啊。”
陌烟瞳孔急剧收缩了下,有些震惊:“是她?她没死么?”
青芜想起一个人来,也是惊疑:“对啊,她不是已经……”
陌烟仔细打量了白栀,身形没那么消瘦孱弱,眼睛里的神采不是那个女人有的,曾经那样绝色的美人,竟被折磨得香消玉殒,最后落得个凄惨结局,不禁唏嘘:“不……不是她,应是两个面貌相似之人。不必在意。”
陌烟收回目光,边朝着客栈大门走一边询问青芜:“傅夜什么时候到?主子已经等不及了。”
青芜:“他回信说,明天黄昏到客栈。”
“客房里有他需要的东西,相信他一定会很兴奋的,这次他可欠咱们一个大人情。”
三个人前后脚出了莱容客栈,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白栀接下来陆续找了几家客栈,无一例外都客满了,疲惫感加剧的她经过小巷拐角处,忽地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她惊恐且缺氧得使劲挣扎,却吸入帕子上的迷药,渐渐不省人事。
白栀在马车上颠簸着醒了,身旁还有低低呜咽声,前方传来细细谈话声,其中含有女人,买等等字眼,其他的都听不懂。
手脚都被束缚着,嘴巴也被布堵着,再用一根麻线缠绕到后脑一圈捆绑,属实是防救措施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