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

“咳咳”端妃拿着帕子捂着嘴，“皇上，皇后，请恕罪，臣妾实在体力不支不能和大家同乐了。”

我连忙道，“你身子不适，赶快回去歇着吧，朕得空了便去看你。现在日头毒，你先在偏殿休息一会，等日头好些了，没那么热了，再传轿回去。”

“谢皇上”，说罢端妃起身离去。

接下来，华妃一曲剑舞引得满堂喝彩，我称赞到不愧是将门子女，齐妃画了一副丹青，敬妃填了一阙词，富察贵人弹得一手好筝，与西林觉罗贵人一起合奏，一个弹古筝一个弹琵琶，章佳贵人在旁应着奏乐读了首词，俱是各显风流。

曹贵人素手一扬，抽了一枚纸签在手心道：“这是莞贵人的。”说着展开纸签一看，“请妹妹作《惊鸿舞》一曲。”

曹贵人转头笑道：“妹妹姿貌本是‘翩若游龙，婉若惊鸿’，嫔妾又偏偏抽到这一支，可见此舞与妹妹甚是有缘。”

欣贵人闻言提醒道，“《惊鸿舞》本是由唐玄宗妃子梅妃所创，本已失传许久。纯元皇后酷爱音律舞蹈，几经寻求原舞，又苦心孤诣加以修改，一舞动天下，从此无论宫中民间都风靡一时，有井水处便有女子演《惊鸿舞》。只是这《惊鸿舞》极难学成，对身段体形皆有严格要求，且非有三五年功底不能舞，有七八年功夫才能有所成。舞得好是惊为天人，舞不好就真成了东施效颦，贻笑大方了。”

欣贵人有意帮甄嬛解围，随后又加了一句，“莞贵人才多大，怎能作《惊鸿舞》？曹贵人未免强人所难了。”

曹贵人笑道：“欣姐姐未免太小莞妹妹了。妹妹素来聪慧，这《惊鸿舞》是女子皆能舞，妹妹怎么会不会呢？再说若舞得不如故皇后也是情理之中，自己姐妹随兴即可，不必较真的。”

安常在此时插话道，“既然惊鸿舞是女子皆能舞的，不如曹姐姐先来舞一曲，也好为莞姐姐做做榜样。”

曹贵人闻言有些尴尬，安陵容再次追问，“曹姐姐的脸色怎么有些不好？可是妹妹说错了什么。”

殿内充满着一股尴尬的气氛，华妃自是不能看着自己的人被下面子，“既然不能舞就不要舞了，何必勉强，若是舞的不好，岂不是丢了皇家颜面”。

皇后听得再三有人提及故皇后，脸上微微变色，只看着我。轻声道：“《惊鸿舞》易学难精，还是不要作了，换个别的什么罢。”

我哈哈一笑打断了众人的话语，“无妨，莞贵人，你随意一舞即可。”我心里清楚莞贵人是会跳惊鸿舞的，而且跳的很好。

沈贵人忽然起身，对着我笑道：“寻常的丝竹管弦之声太过俗气，不如由嫔妾抚琴、安常在高歌一曲来为莞贵人助兴吧。”

安陵容手里攥着的手帕一紧，她不想在众人面前唱歌，但是沈眉庄已经提起了此事，皇上面前不好拒绝，只好同意，“自当为姐姐效力。”

我点头道：“去取舒太妃的‘长相思’来。”

“长相思？”

齐妃开口道，“昔日舒贵妃得幸于先皇，碍于舒贵妃当时的身份，二人苦恋许久才得善果。舒贵妃进宫当日，皇帝特赐一琴名“长相思”、一笛名“长相守”为定情之物。先皇驾崩之后舒贵妃自请出宫修行，这一琴一笛便留在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