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宛莺的嗓音平静,眉眼间有着惯有的清冷,望向蔡徐坤的眼眸中好似是隔着雾气的远山,氤氲朦胧。
男人默默的回望着她,依旧不发一言。
只是他的眸色愈发幽深阴沉。
虞宛莺“您这里有安眠药吗?”
虞宛莺就这样清淡的问着,一头柔顺的乌发乖巧的垂在胸前,白色的丝质睡裙堪堪遮住小腿,只露出一截病态的白皙,在幽暗的房间里显得刺目到格格不入。
男人听到这句话,似是不悦的蹙了下眉,但很快就不见踪影。
他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上位者一向如此。
蔡徐坤“没有。”
他淡漠的回答。
虞宛莺闻言缓慢的朝男人一步步走近,原本清冷的嗓音不知何故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虞宛莺“可是我睡不着,蔡先生。”
她脚步轻巧的来到了蔡徐坤的跟前,乖顺的仰起头来,眼下的那颗泪痣此刻被月光清晰的照耀着,有着摄人心魄的清艳。
蔡徐坤垂眸看着她,仍旧没有一丝反应,只是眼底晦暗如深,那是化不开的浓烟。
似是应景般的,窗外合时宜的响起一道沉闷的雷声,夹杂在雨中,倒显得没有那么突兀了。
虞宛莺“您知道的,我最讨厌雷雨天了。”
她轻启红唇,直直的望向男人深邃的眼眸。
虞宛莺“再者说,您不是也在等着我来找您吗?”
虞宛莺说罢,也没想着男人会有什么回应,只是淡漠的将视线投向窗外,看着庭院里的雨打芭蕉叶。
九年,九年里有过多少次的重复噩梦,她早已记不清了。
而在这浔园的将近三年的时间里,她养成了一个极不好的习惯。
每次噩梦惊醒都会习惯性的去找蔡徐坤,就比如今日。
一个坏习惯的养成本身就需要他人的纵容。
蔡徐坤阴郁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如她所料,并无任何回应。
而很多时候,不回应恰恰是最好的回应。
慢慢的,虞宛莺的眼前好似又浮现了噩梦的场景,暗沉的血液不断蔓延,流淌至她的鞋底,最后消尽在门边。
虞宛莺闭上双眸,又缓慢的掀起眼睫,乌黑透亮的眸子里只有平静。
她该忘记。
蔡徐坤“睡在这里,我陪着你。”
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嗓音喑哑,面上却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叫人看不出一丝别样的情绪来。
他终是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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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乌木气息萦绕充斥着整个卧室。
虞宛莺安静的躺在黄梨木打造的纯手工定制的床榻上,眼睫低垂,乖顺至极。
乌发和暗色的真丝床单几乎融为一体,逶旎的散在四周,被子掩于肩下,只露出纤细瓷白的手臂,在暗色被单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夺目刺眼。
就如倾泻流淌的牛奶般。
她微微侧身,看向一旁闭眸的蔡徐坤,窗帘已经被严丝合缝的拉上了,再也透不进一丝月光,自然也不清男人脸上的神色。
可饶是如此,虞宛莺也对男人这张斯文寡欲的面容了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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